赶车的马车夫不好意思的对林天说道,“对不起,客人,有一位老顾客预约了要搭这班车回蓝鹫城,他现在还没有到,能不能请你再等一下?”
出门在外总有这样的突发事件,与人方便也就是与己方便,听马车夫这么一说,林天这个通情达理的人也只有退上一步,“好吧。”
果然不久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年商人喘着粗气踏进了车厢,他一边擦着泪一边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各位,我来迟了。”
看到这人这付样子大家倒也发不出火了,还是年纪大着的人更好开口说些什么,退休军人代表所有等待了半天的人们说了一句,“这次就算了,但旅途还很长,请不要再这样了。”
“是的,是的。”中年商人坐在了面对车门的长凳上,“我是因为遇上了一群人堵了路才迟到的,不过你们知道吗?这些人是遇上了海难才在岸边上陆后到了这个镇子的,他们好几百号人在海难中竟一个也没有死,你们说希奇不希奇?”
“好百号人在海难中一个也没有死?”退休军人很惊讶的问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事。”
“是啊。”中年商人原本只是一个人在说,现在见有人对自己的话有了兴趣,自然是更有了兴致了,“我听那些被救的人说他们是一位传说中的魔法师救了。”
传说中的魔法师?听了中年商人的话,林天不禁在心中暗笑道,他用手在沙飞的背轻抚着,用只有自已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沙飞,我成了传说中的魔法师了,好不好玩?”
“喵呜”,仿佛是真的听懂了林天的话,沙飞轻轻的叫了一声。
没有人听到了林天的轻声细语,这时男青年也忍不住好奇心向中年商人问道,“请问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是长什么样子?”
“这位老弟,”中年商人上下打量了打量男青年,“你想知道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的长相?”
“是的,”年青人不好意思笑了笑,“我也是一个魔法的学习者,正希望可以找到一位明师学习。”
“你可以去考巴斯洛魔法学园,”林天突然插了一句。
“我去考过了,”说到这里,男青年更不好意思了,不过他是个诚实人,还是实话实说,“不过我并考上巴斯洛魔法学园。”
“原来如此,”中年商人听到这话同情的点了点头,“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据说长相很年青,但我猜想他也许是可以青春永驻的。”
“很有可能。”男青年点头附合道,“我也听说大法师们可以青春永驻。”
“据说他的穿着很平常,”中年商人努力回想着听来的小道消息,“只是罩了件斗篷,没有拿法杖什么的,就象……”这时中年商人的目光正好落在马其雷的身上,“他穿的一样。”
林天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但他的脸上并无表情,只是用淡淡的语言反问了一句,“我的穿着真的和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很象吗?”
“真的很象,”中年商人的目光又扫到了正趴在林天大腿上假寐的沙飞,“而且据说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也有一只狗脸松鼠尾的小宠物。”
一时间车厢里的所有的目光就都聚到了林天的身上,用凹镜聚焦光线就可以使物体燃烧,林天也觉得自已快被这些人的目光烤焦了。
“我如果是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我就可以飞到蓝鹫城去了,根本不必坐这样慢吞吞的马车,是不是这样?各位。”林天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破绽。
“说得也对,”年青人到底好糊弄着,男青年这么一说,他的夫人也不多看林天了。
“我看也不像,”老眼昏花的退休军人就是拿着林天的画像,要认错林天恐怕也是不难的,更何况他现在什么也没拿。
“你真的和他们说的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很象啊!”只有中年商人还没有彻底放弃自己的发现。
“你又没真的见过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对不对?”林天用双眼正视着中年商人。
“那倒是。”在林天直视的目光下很难说出模棱两可的话的,中年商人只有照实说道。
“所以说嘛,你完全是主观的下了判断,大叔。”林天用斩钉截铁的语气推翻了中年商人的论断。
“难道我搞错了。”无论是谁被别人这么抓着话柄这么说,就一定会对自己也不很确定的事产生判断上的动摇。这个中年商人也是这样的,他搔了搔头,不再说什么。
“当然是你搞错了,大叔。”林天用手抚着沙飞背脊上的毛,轻轻的对中年商人说。
车厢里一时间静了下来,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来说。车厢外隆隆的车轮声传进了车厢,虽然有些响,但也很有节奏感,让人听了有一种轻微的催眠作用,加上午后正是休息的好时候,车厢里的乘客们大多倚在椅背上渐渐的入睡了。
林天的双眼也微微的合拢着,但他并没有睡,只是在闭目养神,手依然还抚着沙飞的毛,心里暗自自语,沙飞,我们这次的巴姆利大陆之旅只用魔法不用武技好不好?
这时已经睡着的沙飞在梦里中轻轻的叫了一声,“喵呜。”原来不仅人会说梦话,连小动物也会梦叫。
听到了沙飞叫声的林天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们果然意见一致,沙飞,因为我们是传说中的魔法师和他的宠物组合。这次巴姆利大陆的旅行会比上次去亚汉家更有趣一点吧?
林天至今还没有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只要在巴姆利大陆上活动,无论干什么都会与麻烦挂钩,这是他的宿命,这次也不例外。
行行复行行,一转眼已是在马车上渡过了三次日落日升,又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林天所搭乘的马车穿进了一处山林。
秋季的太阳并不象夏天的太阳那么让人热得受不了,但是那懒洋洋的感觉也让人有睡上一觉的念头,车厢里原来就较为狭窄,就算开着车窗,比起外面还是更为闷热一点,大家早就各自都闭着双眼,懒得睁开了。现在就连赶车的马车夫也微微的搭上了眼皮,幸巧这条路他是走惯的,那些拉车的马全是识途老马,就是闭着马眼也会凭着本能向蓝鹫城前进。
这是个宁静的中午,如果能一直这么宁静下去自然也是不错,但是总有些不识趣的人会扰人清梦,就听“卜通”一声,一根巨木被人推倒正横在道路中间挡住了马车的前进路线,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砰砰砰”声,有二三十个衣着不怎么样的家伙突然从道路两边的山林中窜了出来,为首的有一个手执大棒的家伙大叫了一声,“停车,吃饭。”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的马车夫被这一嗓子吼得立刻就彻底明明白白了,“吁……”,一拉缰绳让略受惊吓的马儿停了下来,“各位有事吗?”
“停车,吃饭。”那位大棒先生又重复了一遍。
停车?吃饭?有这样拉人吃饭的吗?再说马车夫走这条路也有二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被人拦下了吃饭的,“各位,我们不饿。”
“嗨,兄弟们,”大棒先生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同伴,“他们不饿,他们竟敢不饿,我们该怎么办?”
后面的那些人显然早就排练过了,一齐挥动手中的那些个柴刀樵斧之类的武器,异口同声的答道,“那就打到他们饿为止。”
这下白痴也明白了,马车夫当时就结巴了,“你……你们是……是劫……劫路的,可……可是这……这里一……一直很……很太……太平的啊?!”
“老兄,你这么说就让人不舒服了。”大棒先生带着商业性的笑容,很和蔼可亲的对马车夫解释道,“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劫路的,我们不是山贼。只不过我们既然在这山中住……”说到这里大棒先生停了一停,举起右手一挥。
后面的人再次挥动着那些个柴刀樵斧,同声大叫应合着大棒先生的话:“靠山吃山,天公地道,雁过拔毛,理所应当。”
“这是民心所向啊,”大棒先生等后面的声音歇下去了才又开口道,“我们也不过是将本求利做些生意,也不算过份对不对?”
“这位……”马车夫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大棒先生才好,因为大棒先生并不承认是山贼,称他大王自然不妥,但别的称呼又也不知该才选什么才是。
“这位老板。”从车窗中探头看了半天好戏的林天开口了,“我们都是普通的旅客,做我们的生意怕是没有赚头的,不如放我们过去怎么样?”
“这位小老弟,”大棒先生看看林天,很认真的说道,“我既然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来客不拒,再说开张两天你们还是第一批客人,我又怎么能让你们走呢。”
“原来如此。”林天点了点头,“老板,你们卖什么呢?”
“便当。”大棒先生很自豪的说道,“我们特制的野味便当,你们一个人要买一个。”
“现然是有卖有买,我就问一下价钱,”林天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竟有心情向大棒先生打听价钱,“你就报价吧?”
“二十五个金币一个便当,”大棒先生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这服务态度还算不错,只是这价钱……,“你们是八人标准载客马车,马车夫那一份便当就算奉送,给二百个金币,我这里买八送一,不错吧。我可是个和气生财互惠互利的人。”
“那你还不如去抢金库,”退休军人也是军人,这军人不屈的斗志还在他身上燃烧着,一听这话不由的气上心头,脱口而出的话也就有了火气。
车厢的乘客早就全醒了,刚才他们都听见了林天与大棒先生打交道的全过程,男青年年轻气盛,脾气自然也好不了,“我们一个子也不会给你的。”
“那我就只有使用一些强迫手段了,”大棒先生听了退休军人和男青年的话,不由的把语气转为了强硬。
“大家不要为了区区几百个金币闹成这样嘛,”一听只是二百个金币的小事,林天不愿意动手,身为巴斯洛魔法学园有史以来最有钱的工读生之一,百万金币身价的堂堂娱乐城大老板,同时拥有“嗜血狂战异化”和“魔导异化”两种先天体质的特殊人类,第一届“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拼大赢家”总冠军,二百六十年来第二个通过“地狱路”挑战的优胜主将,为这点钱的小事动手不值。所以说大棒先生是幸运的,如果今天他遇上的不是林天,而是亚汉的话,二百个金币,让他死二十万次也不够啊。
“那你说怎么办?”不知死活的大棒先生竟还用凶狠的语气对林天说话,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这二百个金币我一个人出了。”林天不在乎的揽下了这件事。
“好,”大棒先生对林天的豪爽很高兴,“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行,”这时说话的是那位退休军人,“身为国家的军人,我决不向盗贼屈服。”说着从座位底下的暗箱中抽出了一把为预防万一修理马车用的巨型扳手,纵身跳下了马车。
“老先生,我们就付给他二百个金币好了。”林天还希望不要把这件小事闹大。
“年青人,我是军人,”双手握住笨重的巨型扳手,退休军人摆出了一个不错的pose,如果再年轻些,这架式还挺酷的。
“老头,”大棒先生也生气了,“我不是盗贼,这可是你自己找揍。”
“来吧,”退休军人气势一点也没弱下去,“我让你看看军人的魂魄。”
“去死吧,老头。”大棒先生抡着手中的大棒直奔退休军人的脑袋砸了下来。
退休军人却不忙举巨型扳手向上一架和大棒先生打在了一起,一时间却也分不出谁胜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