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下午三点钟。
地点,986号解放军高级学院。
一架直升机降落在此,舱门打开,一道魁梧的人影缓缓下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首都军区离开的陈塘。
此时,他的脑中还在不断的响起大boss跟付剑波的话。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你可以安排好你的一切,五类部队那边你想回就回,不想回就算了,反正回去也是徒增伤感”
“为了弥补你,在这一个月里,你可以继续以你陈塘的身份出现在国内的任何地方,你可以去见你的父母,可以去见昔日的朋友这最后一个月里,你可以活回你自己”
“但是一个月之后,你必须要死亡我知道你杀教官是为了大局考虑,是正确的,但代价太大了,为了你一个人,我们不能和本部以及其他家闹翻,所以只能牺牲你,希望你可以明白我们的苦衷”
大boss跟付剑波的话不断回旋在陈塘脑海中,不知不觉,陈塘已经走到了田不争的房门外。
“小师弟”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茅宜川的声音。
“师哥。”陈塘回过神,微笑着望向茅宜川。
“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茅宜川拉着陈塘的手,说道:“老师一直惦记着你呢,走,咱们去见老师。”
“好。”陈塘点头,和茅宜川一起进入了房间。
房间内,田不争挂着点滴,躺在床上。
他的身躯比上次陈塘见他的时候更加瘦弱了,疾病让田不争已经变的没有人样。
“老师,小师弟回来了。”茅宜川走到床前,轻声说了一句。
田不争听闻此言,睁开双眼。
当他看到陈塘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问道:“暗战胜利了吗”
“胜利了。”陈塘点头,微笑着说道。
“好,好”田不争应了一声,但他的声音很小,很虚弱。
“老师,您有什么想做,却还没去做的事情吗”陈塘对着田不争问道。
“能等到你回来,亲耳听到你说暗战胜利,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田不争望着陈塘,微笑着说道。
说完,他伸出手掌。
陈塘立即伸手,和田不争的手握在一起。
他感觉到田不争的手慢慢变的无力,田不争的双眼缓缓闭上。
茅宜川望向一旁的显示仪上,才发现田不争已经没了心跳。
其实医生和茅宜川说过,田不争该在三天前就死亡了,但他却硬憋着一口气,等到陈塘回来。
在看到陈塘的时候,这口气也就挂不住了。
“老师走了。”茅宜川叹气。
“让老师好好休息吧。”陈塘将田不争的手掌放入被褥中,朝着门外走去,顺口问道:“老师应该说过什么时候举办葬礼吧”
茅宜川说道:“老师说,不用麻烦葬礼的事情,直接火化,然后将骨灰撒入祖国的江海山川老师说,人来的时候是悄悄来的,走,也要悄悄的走,所以,葬礼不用办。”
“嗯,我知道了。”陈塘点头。
“小师弟去哪儿回基地吗”茅宜川问道。
他还不知道陈塘违反暗战规矩的事情。
“呃”陈塘应了一声,微笑着说道:“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师哥保重。”
说完,陈塘便离开了房间。
茅宜川微微皱眉,他有些听不明白师哥保重这句话,难不成以后还不能见面了
陈塘走后,茅宜川将田不争走了的消息告诉了付剑波和其他田不争的学生。
付剑波接完电话,面色凝重的望向大boss。
“怎么了”大boss对着付剑波问道。
“老师在见过辰龙之后便离世了”付剑波叹气,语气伤感。
“你回986号解放军高级学院一趟吧,一切都按照田老的遗愿去办。”大boss对着付剑波说道。
“是”付剑波应了一声,离开了大boss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付剑波以及田不争的学生都到了986号解放军高级学院,围在田不争的遗体前。
田不争的这些学生,可都是大人物,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成就。
“老师就这么走了,回想起当初在986号解放军高级军事学院的日子可真是怀念。”付剑波开口,轻声说道。
“是啊,怀念。”其他人齐齐点头。
“小师弟还没回来吗”一名中将轻声问道。
“回来了。”茅宜川开口,紧接着说道:“老师就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安详离开的。”
“走的这么急我们几个还没跟小师弟见过面呢。”另一名中将说道。
“可能是五类部队基地那边有重要事情吧,咱们这群人就这样,哪怕至亲之人离世了,也要任务第一。”茅宜川说道。
如今,陈塘的那几个师哥,最低的都成为了中将军衔
“老师的墓碑怎么立我们几个一起”付剑波对着茅宜川问道。
茅宜川摇头,说道:“老师在清醒的时候说过,他的墓碑很简单,墓碑上不留名,要刻陈塘老师之墓,落款为学生陈塘立。”
话语落下,付剑波等人齐齐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田不争让立这样的碑,不留自己名,却留下陈塘的名字,这说明他相信陈塘未来肯定会留名青史。
“老付啊,看来老师临走前,心里挂念的还是小师弟。”一名中将望向付剑波,笑着说道。
“没办法,谁让他小呢,最小的总是最受宠的。”付剑波摊手。
陈塘已经乘坐着直升机离开了986号解放军高级军事学院。
五类部队的飞行员对着陈塘问道:“boss,去哪儿”
“回基地一趟。”陈塘随口说道。
“是”飞行员驾驶着直升机,朝着五类部队基地方向飞去。
田不争的离世,陈塘虽然有些不舍,但心中和付剑波等人一样,没有多少伤感之意。
因为他们都知道,田不争是很安详的离开的。
而且他们这种人,不会怕死,也不会惧死学生都是这种人了,老师自然也是
对于他们这种有信仰的人而言,人死了只是开始,并非是结束,因为田不争还活在他们的心中,永远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