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子正是张采采,在“芒山”时,周凤尘扫视一眼有些面熟,刚刚听见一个人声猪叫,好奇的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是她。
“师叔祖!我现在是您买下的货物了!我要嫁给你,给你生一堆小猴子!”张采采泪眼滂沱,说着就要往周凤尘怀里钻。
周凤尘有点眩晕,轻轻一扇,把她震开,“他娘的,好好说话!”
张采采愣了一下,嘟着嘴,“哦!”
周凤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哪门哪派弟子?”
张采采擦擦眼泪,“我是龙虎山弟子,我哥是张十三,我嫂子是李灿樱,你知道吗?”
周凤尘皱了下眉头,这俩人他当然知道,只是张十三什么时候有个这么不靠谱的妹子,“嗯,听说过,那么,谁把你变成猪的?”
“我也不知道是是谁!”
张采采哽咽着,“五家七派进攻圣教是三月初开始,还有段时间,我们没事做,前天晚上从东海市离开后,先是去李家做客,然后下午拐个弯,想来这附近拜访一位前辈,结果到了这里时,大晚上遇到一个女人上吊。
我们问她为什么上吊,她说被月弯寺的和尚玷污了,我们就让她带我们去月弯寺讨个公道,结果到了月弯寺,二甲哥哥他们说寺里有妖气,我道行低,让我在外面等着,结果等到一半,有人在我脖子上吹了口气,我就变成猪了,幸亏您来了,不然我要被剁成肉馅,包成饺子了!”
张采采描述的倒是简单,就是外人一听有点糊里糊涂。
周凤尘说道:“弯月寺?带我去看看!”
“走走走,我带你去,你本领那么大,一定能找出把我变成猪的那个人,再把他打成猪头、狗头!”张采采愤愤然的说着,连忙前面带路。
周凤尘倒不是闲的抽筋去救人,纯粹就是想去看一眼,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小城,径直往北,爬过一座山,到了一个林子外,张采采猛的一指林子,“就在里面了!”
周凤尘看了眼林子上空,并没有什么妖邪征兆,想了想,“进去看看吧!”
张采采火急火燎的窜了进去,然而等到了林子中间的一片空地,一下子傻眼了。
只见前面空空荡荡,连块瓦片也没有。
“这……”张采采愣愣的发呆,“昨天还在的呀!”
周凤尘捏起手印,果然有着一丝阴邪的气息,不过已经很淡了。
显而易见!徐幕青那些人被坑了,这分明是个陷阱,抓他们呢。
不过,李二甲那个家伙已经是真人中境,徐幕青和苏白莺都是真人,能完全瞒过他们的,至少道行比他们要高。
张采采快急哭了,“师叔祖!你要相信我,昨天这里真的有个寺庙,我没骗你!”
周凤尘点头,“嗯!相信你,你们在哪里遇到的上吊女人?”
张采采指着城里,“在东城外的郊区破化肥厂里!”
周凤尘说道:“走,去化肥厂看看!”
张采采虽然诧异去化肥厂干什么,但也不迟疑,继续前面带路。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四周黑乎乎的全是旷野、小土山,连个人影也没有,倒是稻谷里不时飞出一只夜鸟,扑腾着飞向远处。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阵子,身后黑漆漆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声响。
张采采好奇的回过头,“哪来的铃铛声?”
周凤尘微微皱眉,一把捏住她的辫子,“别出声,走你的路。”
张采采看向她,“师叔祖,这是摸头杀吗?好温柔的呀。”
周凤尘愣了一下,“这叫摸狗杀!听说过没?”
张采采撇撇嘴,“哼!”
这时后面铃铛声越来越响亮了,很快从夜色中走出一头毛驴,驴脖子上挂了串铃铛,背上坐着个瘦弱的身影,不时仰着头,好像在喝什么。
张采采忍不住再次转头,顺着周凤尘的手指看了一眼,“师叔祖,是个骑毛驴的人诶!好气派。”
周凤尘吁了口气,骑个毛驴,气派个锤子!
这时毛驴到了旁边,周凤尘瞥了一眼,发现上面坐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满脸大胡子,半咧着怀,胸上也是毛发,此时一手白酒,一手大葱,吃口大葱,喝口白酒,洒脱的一逼。
就是有点不讲卫生,酒流了一胸口,看着都邋遢。
张采采双眼放光,“好多毛毛,好性感哦,好想摸一下!”
“卧槽!”周凤尘实在没忍住骂出了声,真想把这个小丫头给弄死算了,原来张十三家里都出这种基因。
驴身上的汉子猛的转过头,打了个饱嗝,酒味夹着大葱味,别提多过瘾,“你槽谁?你骂我?”
周凤尘板下脸,把张采采拉倒身后,“我就骂你的,怎么了?有种你下来!”
汉子一愣,“有种你……上来!”
周凤尘看了眼驴背,“太脏,不想上!”
“不上拉倒!”汉子大咧咧的一拍驴背,“驾!”
那黑驴子一叫唤,“叮铃铃”的往前跑去,汉子继续吃大葱、喝老酒。
张采采这时跑到周凤尘身边,“师叔祖,你好man哦!”
周凤尘指着前面,“没他man,他毛多,我帮你甩到驴背上,你看怎么样?”
张采采脸色一变,“人家开玩笑的,人家就喜欢你这种小鲜肉,不喜欢那种毛毛虫!”
周凤尘一瞪眼,“废什么话?还不赶紧带路,晚了,你二甲哥他们成大粪了。”
“好的!”张采采连忙往前跑去。
……
城东到城西并不算远,半个多小时便到。
只是赶到张采采说的破化肥厂时,里面破破烂烂,空空荡荡,毛都没有一根,不仅里面没人,就连厂矿附近也没什么人。
张采采四处看看,茫然问道:“师叔祖,然后怎么办?”
周凤尘问道:“你确定那女人就在这里上的吊?”
张采采指着旁边的一个厂矿房梁,“就在梁下啊!”
周凤尘指着四周,“一个女人,大晚上跑到这里上吊,你们就没怀疑过?”
张采采摇摇头,“她哭的好伤心,我们找过来的,没怎么怀疑!”
周凤尘沉默一下,“时间太久,我现在也没有好方法了!”
张采采终于反应过来,大伙儿是被坑了,嘟着嘴,“他们会死吗?”
“够呛!”周凤尘摇头。
这时阴沉沉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
两人只好进了不漏水的仓房避一避。
这时不知哪里忽然传来一阵肉香,张采采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师叔祖,我饿了。”
“跟我来。”周凤尘皱了下眉头,寻着肉香找过去。
两人翻过几个墙头,到了另一处小院子,趴着院墙往里看,好的!只见刚刚骑毛驴的那位正在烧烤,好大两只兔子肉。
那人很专业,边烤,边刷油、撒孜然和调味料,香味滋滋的就冒了出来。
边烤还边怪腔怪掉的唱歌,“好大的兔肉,一个人吃不完,好呀好烦恼,啦啦啦……”
张采采咽了口唾沫,“简直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