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腓特烈三世的想法,“加尔文”提出了反对:
“选帝侯大人,虽说不和教皇陛下正面交锋确实避免了直接的风险,可是,打什一税的主意,恐怕危险更大吧?虽然这么做教皇大人会默许,因为这对他有利。可是,这相当于动了地方教会的奶酪,马丁恐怕会被他们谋杀的。”
詹姆士.邦德的任务可是为马丁.路德提供保驾护航,直到其完成宗教改革。若是得罪了教皇,可能会被绝罚,会被通缉。但是,那是公开的。不是生死大仇,教皇不会冒着名誉受损的风险,派人刺杀。可得罪了地方教会就不同了,马丁.路德在地方教会里混,很容易被心怀怨恨的地方教士刺杀。而身为神职人员,马丁.路德又免不了和其他教士打交道……
腓特烈三世认真思考了下,道:
“倒是我疏忽了,忽略了那些地方教士的威胁。这样吧,瓜分什一税的想法,不要写在论纲上,马丁也别公开宣扬这个想法……”
“明明是加尔文师兄提出来的……”马丁.路德嘀咕道,他不想夺人功劳。
詹姆士.邦德连连摆手,开玩笑,这种找死的事情,本大特工才不会主动认领呢,还是马丁老弟你背锅吧……
腓特烈三世也赞同让马丁.路德背锅……不对,是揽功劳。为啥?功劳集中在一人身上,光环更大些。若分给两个人,两人就都达不到那种高度了。两个大球星,也不如一个球王的影响力大。
腓特烈三世也是个老阴币,不想自己出头,才把马丁.路德这个热血青年推出来当标杆的。而作为标杆,自然是名气越大越好,才能吸引足够的目光,把自己摘出去。所以,什么光环都得往马丁.路德头上套,给名气更低的“加尔文教授”比较鸡肋。
在另外两个心怀鬼胎之人的一起劝说下,马丁.路德勉强同意背下这口黑锅……
但腓特烈三世还比较厚道,他没让马丁.路德去公开宣讲什么三分什一税,而是让他暗地里宣讲。而且,挑选对象,主要给那些财政不好的世俗贵族讲。然后,教会成员面前,绝口不提,免得被砍……
贵族们,特别是经济条件不咋地的贵族们,眼馋什一税这种稳定的税收不是一天两天。马丁.路德提出这种观点,绝对符合他们的口味。特别是符腾堡公爵乌尔里希那种欠了上百万金币巨款的,肯定很赞成参与瓜分什一税……
具体的,就是让“热血(好忽悠的)青年”马丁.路德同学先出面张贴字报,质疑赎罪券的效果。然后,派人去把那些惹得起的购买赎罪券的大亨,一并抓起来。并且,公开审判,务必搞臭。
至于派哪个执法人员去执行任务,詹姆士.邦德推荐了维腾堡的一个年轻法官——乌莫特。乌莫特法官出身于萨克森选侯国南部一个叫普劳恩的小城市下面乡村的一个男爵家庭,只不过,他不是长子,没有继承权。另外,他也是北海国潜伏在萨克森选侯国的间谍之一。
至于为啥一个萨克森选侯国的男爵之子会成为北海国的间谍,这事就说来话长了。简单点说,就是当初乌莫特穷困潦倒,正好流浪到北海国,被科勒手下发现其萨克森选侯国的背景,然后就拉进了情报机构里。毕竟,萨克森选侯国是马林重点关注的诸侯国,能多安插人手,那是最好不过的。
至于乌莫特一个男爵之子为啥会穷困潦倒?倒不是他的家族贫穷,而是他和他大哥的关系非常恶劣。在父亲去世后,他的大哥没有分给他土地和多少财物,而是按照传统,给他乌莫特一匹战马、一套板甲和一杆骑枪,就赶出了家门。当然,也是配给了一个侍从和一头骡子的。毕竟,流浪骑士也不能随时穿着板甲,那样多累,得让侍从把板甲放在骡子背上。作战前,骑士在侍从的帮助下穿好板甲,并扶上马,还要递上骑枪。同时,乌莫特的大哥也看似好心地给了不少钱。
但问题是,他大哥给他配的这个侍从有问题……
啥问题?这个侍从,是个惯偷,而且也没有家人了。这种无牵无挂的小偷,哪里会有忠心可言?在靠近北海国领土的一个小镇上,惯偷侍从终于忍不住偷了乌莫特的财物跑了。
至于为啥不把战马和板甲顺走?惯偷不是骑士,身份卑微,有战马和板甲会被人怀疑。要是被发现背主,别的地方的贵族老爷也会打死他以儆效尤的。
所以,惯偷侍从只是拿走了财物,骑着骡子跑路了。
而乌莫特就惨了,没了财物,他连住店的钱都付不起了。于是,他只好卖掉了板甲来填补亏空。可问题是,他不懂社会险恶,被人狠狠压价了,没卖多少钱。而他的战马每天又需要吃不少粮食……
等到乌莫特流浪到北海国境内的时候,乌莫特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去旅店住店,都只敢和下层百姓挤大通铺。也就是在那个乡下旅店的大通铺,乌莫特被同样假扮成旅客的北海国间谍盯上,套出了他的信息。
随后,乌莫特被科勒的手下招揽了。没办法,那时候乌莫特快没钱了,而科勒手下给的又太多……
于是,乌莫特进入北海国情报局进行了两年多的秘密培训。培训结束后,在返回萨克森选侯国前,科勒又安排他去科隆大学法律系上了两年学,拿到了镀金用的大学毕业证书。
当然,倒不是说乌莫特天资聪慧,两年就能完成学业。而是,北海国情报部门花钱了,科隆大学的教授就抬抬手,让他提前完成了学业。
有了大学文凭,乌莫特原本一个落魄贵族子弟,立马身价不同。他也没返回普劳恩和当初算计他的大哥算账,而是听从组织安排,去萨克森选侯国首府维腾堡,找了一个类似片区法官的公职。当然,是花钱拿下的。毕竟,这年头欧洲的腐败是公开的。直到18世纪后期,大名鼎鼎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刚进入军队时,也是花钱买的军官职务。人家刚进入军队就是中尉,后来还陆续捐了少校和中校,起步就是团营级。
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是贵族子弟。否则,若是平民,有钱人家也不卖你。乌莫特之所以被北海国情报局一眼看上,就是因为他有萨克森选侯国贵族子弟的身份在。有了这层身份,就能轻易在萨克森选侯国捐官。捐官后,乌莫特成为维腾堡的一名年轻的小法官。
本来,乌莫特可能会按部就班地缓慢升职。但眼看好机会来了,詹姆士.邦德也忍不住推荐了乌莫特这个自己人。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帮助自己人快速升职,好让其升到高位,以接触更多的机密外,也是因为北海国的间谍完成此类任务更合适。因为,想要最快速地知道购买赎罪券的大户的违法的资料,依靠这个年代普通的法官是办不到的。而北海国的间谍们,接受过现代化的情报收集的教育,比这个年代土著法官们厉害多了。
而结果,也没出乎詹姆士.邦德的预料。乌莫特法官接到任务后,在其他北海国间谍的帮助下,调查赎罪券购买大户的犯罪资料速度很快。而同期和乌莫特一样接到任务的萨克森其他地区的法官,效率要慢得多。毕竟,其他土著法官又没接受过现代化的情报收集技能,也没间谍的帮忙,效率自然慢许多。
就这样,乌莫特这个本来看似很普通的北海国间谍,通过此事,很快进入了萨克森选帝侯腓特烈三世的视野中。日后嘛,自然要飞黄腾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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