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门这边的蝇营狗苟暂且不提,却说伍斌从仙剑村拿出了一瓶葡萄酒,想让九叔给把把关。
九叔一看那葡萄酒,眼都亮了,他一直都在期待着酒庄的主打葡萄酒啊。
打开酒瓶之后,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九叔却不急着喝,而是将酒倒入玻璃醒酒器里,柔化单宁。这个过程就像是期待昏睡的葡萄酒美人从睡梦中“醒”过来,把芳香和美色呈现出来。
伍斌自然是不懂红酒的,也不觉得懂红酒是什么风雅的事,但是既然有高品阶的酒和高水平的大师呈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何乐而不为呢?不刻意追求享受生活,更不拒绝生活的美丽,这是伍斌的生活态度。
因为这葡萄是比较成熟的,因此醒酒需要的时间并不长,九叔拿了一个高脚杯来,倒了一小杯酒进去。
然后端起来,晃了晃,样子优雅而有韵味,仿佛刹那间,九叔从一个东方老头摇身一变,成为一个黑色燕尾服打领结的西方绅士。伍斌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些装模作样的东西他根本就不在意。
九叔看他的表情,心里挺不得劲,于是就解释说:“挂杯是由于酒精挥发的速度高于水分,当酒精挥发后,在表面张力的作用下,酒液就会变成一道道的酒泪,并在自身重量的作用下徐徐下滑。但看红酒不仅是要看挂杯,还要看其挂杯后的下滑速度,因为红酒而在酒液下滑的同时,由于红酒中还残留着糖和甘油,这些黏性物质会影响到酒泪的密度及下滑的速度,残留的糖和甘油的含量越高,酒泪的分布便越密集,下滑的速度也越缓慢。”
“哦,这样子啊,那么挂杯是不是说明酒的质量好些呢?”
“也不能一概而论,一般来说,糖分和甘油的含量较高,干浸出物也可能比较丰富,也就相对来说这款酒的口感也会比较丰富。”九叔解释说。道理这个谁都懂,但是如何判断出来,却要看个人千锤百炼的经验了。
说到这,九叔一边晃动杯子,一边执杯于鼻前,闻着酒香,露出一副迷醉的模样,感慨道:“光是闻着这香,就沁人心脾了。这酒,肯定很绝!”
伍斌倒是很敬佩他的定力,他虽然不屑的品酒师的各种装逼,不过九叔品酒的这种慢条斯理的克制态度他却很欣赏。
这世上,太多的人见到了好东西,都会像猪八戒一样,忍不住的就要饕餮一番,根本不懂细细品尝。而九叔这种克制的步步深入的姿态,不但优雅,也是享用好东西的正确方式,甚至可以说,也是享用美女的正确方式。
九叔喝了一口酒之后,含了一阵,这才慢慢咽下。这含的部位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是下颌圆润部位,品酒师是用喉头来判断酒的浓淡,用舌头来感觉其酸甜度。
伍斌心平气和地看着九叔,微笑着等待他的评价,他不急不躁的样子令九叔很欣赏。
“好酒啊,我早些年也喝过不少的好酒,这酒比滴金都要好百倍!!”
伍斌知道这评价应该是很高的,但是他不知道所谓的“滴金”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这评价高到何种程度啊,于是就用征询的目光望着九叔。
“滴金指的是滴金酒庄,就是吕萨吕斯酒堡,是波尔多1855年官方列级酒庄评级中的唯一一个超一级甜白酒庄,这一至高荣誉使得当时的吕萨吕斯酒堡凌驾于现今的包括拉菲、拉图、玛歌在内的5大酒庄之上。滴金滴金,滴酒滴金啊。”
伍斌笑:“那我没喝过滴金,但是既然九叔你说我们的酒比滴金要好一百倍,那么我们就应该是滴酒百金了。”
九叔摸了摸脑门,尴尬地笑道:“刚才我是激动了,一时夸张了点。不过价格不能说明什么,我们酒庄毕竟太新也没有名气,一开始就定位太高只怕很难打开局面,何况国内的红酒起步很晚,本身红酒文化普及也不高,很难卖出那么的天价呢。”
“我知道,不过既然我们要开酒庄,那一开始的定位就不能太低了,因为酒深不怕巷子深嘛,何况有仙剑茶庄这个招牌在,我们的酒价格标高点,也不怕没人来捧场,一开始定位低了,反而砸了自己的牌子。”
九叔颔首,他觉得伍斌说得是,反而衬得他眼界太窄了,一心想着的是生意:“这个倒是的,不过这酒到底怎么定位比较好呢?”
伍斌让九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学着九叔的样子走了一个“看、闻、尝”的过场,然后砸吧着嘴巴说:“我们这酒,在我喝来,其实跟甜酒差不多,只不过沾了红酒这个附加值高的头衔,那定价应该要想象力丰富一些吧。”
九叔喃喃计算着:“那甜酒是两千一两,老酒是半两三千,那这葡萄酒就定一万一两吧,我觉得这个价格是可以接受度。”
伍斌感觉自己的想象力其实真不算高的,只因为他对价格这个东西不够敏感呢,他原本以为定一两五千算高的了,没想到九叔直接破了五位数啊。
“九叔,就按你的意思办吧。红酒这个东西,随着日子长了,还可以涨价的。先就这么定着。”
九叔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暗暗捏了一把汗,在内心嘀咕:“这酒庄可是投资了千把万的,如果不能赚回来,那以后的日子可就煎熬了。”
价是定了,但是如果每年都卖不出几两酒去,那就糟了惨了!
但伍斌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他准备去巡山了。这些日子,他慢慢迷恋上了跟这些魔树做拉锯战了,虽然每次都很惊险,可是都是有惊无险,而颇有成就感的是,他的奖励很丰厚啊,甚至对三才能量的依赖都没那么强了。
就在此时,于蓝回来了,样子很狼狈,表情很惊惶。
跟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吕建林,吕建林样子更加慌张,脸色还很苍白。
两人见了伍斌之后,就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番。
伍斌当下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如果不是吕建林说小松开车逃了,他非要将那小松也扣下来不可,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竟然还敢公然掳人,这袁霖天真当自己是不死之身么?天王门的小少爷就是一张不死的护身符?岂有此理!
他让九叔用灵泉水给吕建林敷一敷,不要吝啬水,要不断用水淋之,因为烫伤之后,皮肤会流失水分,如果不保湿的话,那创面已经就很难复原。
吕建林见伍斌用那珍贵无比的灵泉水给自己疗伤,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人都有点哽咽了。
毕竟,他的胎记都是伍斌治好的,让他有了抬头做人的机会,现在这么一点伤又浪费茶庄的泉水,他顿时连连摆手:“不用浪费那么多的水哦,我这就是烫伤,回家涂点牙膏就好了。”
“不要废话,什么浪费,难道人还不如一点水吗?记住,人才是最珍贵的!”伍斌呵斥他。
吕建林现在最服的就是伍斌,既然老板这么说,他自然是不做声了,只是眼眶里的泪水涨得难受,男人泪,可不太好淌的。
于蓝不无担忧地说:“老板,这可怎么办啊,我,我竟然是杀了人了呢?”
伍斌笑:“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力气杀人,那家伙是自己心脏病突然发作死掉的,跟你无关,这件事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如果有人追究过来,让他来找我好了。”
于蓝知道伍斌的意思,因为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上魔气的事,但是他还这么说,其实就要表明一个态度,他会罩着她,关于魔气的事,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可是那个叫袁霖天的好像是个富家公子,很有来头的呢?老板,我是不是连累了你,连累了茶庄了呢?”
伍斌摇头:“没有,这算什么连累?如果我开个茶庄做生意,自己的员工都不能保护好,那我还不如关门大吉的好。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要又生起什么报答之类的想法,因为保护员工的安全,本来就是茶庄份内的事。”
于蓝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那一刻,她真的找到了家的感觉,这里虽然偏僻,可是很美丽,这里虽然荒凉,但是很温情,这里的人都很美丽,她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去他的红尘纷扰,去他的城市霓虹,去他的灯红酒绿,这样的生活,才是她于蓝神往的。
伍斌离开了茶楼,他回到了木楼,看着在水桶里漂浮着一副醉死梦生模样的雪球,心里觉得好笑。
他上了楼,于蓝搬走之后,他的卧室重新布置到了楼上。
虽然他跟于蓝说不在乎天王门,但是他深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道理。
这个天王门,虽然掌门都不是伍斌的对手,但毕竟人家是一个大门派,根深蒂固,要想凭借武力跟一个大门派作斗争,那是很难的,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是放诸世界皆准的真理。
那法融虽然嚣张,却也不敢动天王门,这也是个原因。更何况,法融虽然嚣张,但他还是背倚着青云派的。而伍斌呢,他可以依靠的并不多,所以他是要想想怎么面对接下来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