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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诡异的镜面别墅四十四

    服务员拿到恽夜遥的手机之后,并没有马上给他送过去,而是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开始想办法解锁手机密码。

    这个服务员看上去非常老练,大概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他的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面移动着,但试了很多次,手机密码还是不正确。

    于是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嘴里嘀咕着“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跟他相关的数字吗”

    就在服务员疑惑的时候,恽夜遥手机上出现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非常简单,直接显示在锁屏上面小遥,我到了,你在哪里短信上面的署名是小蒙。

    “我的妈呀,那个刑警先生也来了吗难道他也在机场”服务员明显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听他的口气好像知道小蒙就是谢云蒙,而且非常害怕谢云蒙的到来。

    他快速收起手机就向着恽夜遥所在的方向跑过去,不敢再停留半秒。

    恽夜遥此刻蹲在另一辆稍大一点的皮卡车后,这辆皮卡车是封闭式的,后车厢比前面一辆更大。恽夜遥正在摆弄着车厢里的东西。

    他发现了一些凌乱的头发丝,很短,但两头明显都是被剪断的,而且这些头发丝放在一起的长度都差不多,说明他们不是从头上自然掉落下来,而是被人刻意剪下来,遗留在了车厢里。

    像头发丝这样的东西,很难清理的干净,就算处理的再小心,也总会遗留下一点。恽夜遥仔仔细细把找到的所有头发包在手帕里,然后塞进了口袋。

    眼前皮卡车的车厢门敞开,并没有刻意关闭,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敞开车门拿东西的人,不需要刻意隐瞒什么,这可以初步证明他与凶杀案并没有关系。第二,凶手故意敞开车厢,就是要刑警去发现这些头发丝,也许,头发丝所展示出来的dna,会让他们的调查误入歧途。

    不过现在这些都仅限于猜测而已,要经过具体调查才能得到答案。恽夜遥又在车厢里看了一眼,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了,于是他准备检查下一辆空置的皮卡车。

    可是脚步刚刚绕过装饰墙,阿姨就猛地停了下来,他的瞳孔在瞬间放大,眼睛周围的皱纹因为惊恐部挤到了一起,下巴和嘴唇周围的肌肉无法控制的扩张开来,一秒钟之后,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啊”

    然后阿姨整个人向后退,被吸尘器的管子绊倒,跌坐在地上,接着浑身筛糠似的发抖,连滚带爬向着楼下跑去。

    一边跑,一边还在不停喊叫“杀人了老爷子被杀了”

    声音从窗户传到户外,靠近别墅行走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朝里面张望,反应比较快的人听清楚阿姨的喊声之后,把手伸向手机,准备确定情况立刻报警。

    阿姨像疯了一样冲到户外,别墅的大门被她撞得哐当哐当直响,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断向站在门外的人求救,等到有人报警之后,这才战战兢兢的坐到离别墅很远的一块石墩上,等待警察的到来。

    在警察到来的几分钟里面,很多好心的路人自发在阿姨身边,安抚她的情绪,也有很多人不断打听着别墅里面的状况,想要进去看一看,却没有胆量进入。

    此刻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街道上因为这件事弄得乱糟糟的,交警也来了,驻足观望的人越来越多,直到警车呼啸而至,大家才纷纷散开。

    根据路人的指点,从警车上下来的一个年轻警官走到了家政阿姨面前,问她“请问你是现场第一目击者吗”

    “是,是的”阿姨结结巴巴的回答说。

    年轻警官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金燕。”

    “那么你是这家里的主人吗”

    “不是,我是在这里工作的家政工,主人家他在二楼被杀了”

    后面半句话陆金燕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实在是被吓得不轻,情绪到现在也无法稳定,随着吼声,她的头也抬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年轻警官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庞,星眸剑眉,皮肤略带古铜色,好看的唇形加上微弯的嘴角,看上去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可怕。

    “不是,刚才有人拨打了120,我是问有救护车和医生过来吗”

    “有,医生早就来了,他们正在等待警方的命令。”

    “让医生给目击者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如果不好的话就先到医院,你们跟几个人过去,如果没有什么不舒服,就留在这里待命。”

    “好。”

    “还有,现场法医来了马上让他们上来。”

    “没问题。”

    对话结束之后,被称为谢警官的年轻警官踏上了老编剧家二楼,我们为了省力一点,就叫他小谢吧。

    此时被害者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装饰墙前面,小谢没有注意长桌子上的东西,而是绕着鲜血向后走去,他想先看一看尸体状况。

    尸体就如同我们刚才描述的那样,躺靠在碎裂的酒桶中间,浑身都是鲜血和洋酒,鲜血的腥味混合着酒味直冲鼻腔,小谢不禁捂住了鼻子,从他进入警局办案以来,很少有如此重大的凶杀案发生,所以此次负责这起案件的调查,小谢心里也有些忐忑。

    冷汗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下来,小谢戴上手套,蹲下身体,将尸体的头部翻向一侧,检查他后脑上的伤势。

    伤口是使用钝器击打造成的,下手的人力量非常大,不仅皮肉,骨头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小谢曾经学过一些法医学知识,也能充当半个法医,他用手指轻轻抚摸伤口部分,骨头碎裂的地方非常明显。

    伤口范围也不小,估计这一下,足以让被害人失去反抗能力。被害人的年龄至少在60岁以上,看表情死的时候非常震惊,这有可能说明他在临死前看到了凶手的真面目,而且,是很熟悉的人,才会如此惊讶。

    但有一点很奇怪,被害人表情震惊,眼睛却是闭上的。一般这种情况下,被害人往往会死不瞑目,小谢仔细看去,虽然被鲜血掩盖了,但很明显,被害人闭着的眼睛和展示出来的表情很不搭调。

    眼睛周围没有相应褶皱,说明他没有用力闭眼,不过太阳穴边缘、脸颊上方和眉心部分却都有表示紧张和惊愕的褶皱,还有被害人嘴巴张开,样子好像是死前正准备说什么话,小谢判断,他的眼睛应该是事后被人合上的。

    “呃抱歉”谢云蒙低声道歉。

    恽夜遥一下子跳起来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什么你真的走错了小蒙,都怪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明,这下子糟糕了。”

    “什么糟糕不糟糕的我到那里根本就没有遇到人,你跟我说伯伯起得很早,所以我坐了早班飞机,早晨九点钟不到就到别墅区了,可是我反复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出来应答。最后只好回到机场来找你喽。”

    “然后你就在机场外面遇到了警车,对吗”恽夜遥问。

    “对呀就这么简单,可你为什么说糟糕了呢”

    “我还以为你见到了北门那家别墅的主人呢那是一个顽固古板的老头,我只见过他几次,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从来不怎么跟陌生人说话。不过我记得他以前看到我父亲的时候,倒是会点头示意一下,好像他们认识一样。”

    “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谢云蒙的大脑持续疑惑中,恽夜遥的话好像比凶杀案更让他想不通。

    恽夜遥继续说“我不是说有什么关系,我是说这老头古古怪怪的,你要是把他错认为我父亲的话,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我们的事不就整个别墅区都知道了吗到时要我父亲再承认我们,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我有那么蠢吗”谢云蒙简直哭笑不得,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再说你父亲是业界知名的编剧,他那张脸就算我没有在电视上看过,也总该和你有几分相似吧,我走错门,也不会把人认错啊。”

    “你就那么有自信”恽夜遥反问“今天早上这件事,我可是担心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就怕你犯浑,或者犟脾气上来和父亲吵起来怎么办”

    “我真是败给你了我说,媳妇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凶杀案的事情了吗你有什么想法”谢云蒙凑在恽夜遥耳边哈着热气说。

    恽夜遥的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一把推开他,骂了一句“臭不要脸的”眼神游移,确认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的动作,才松了一口气。演员先生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摸出了包着头发丝的手帕,并把自己的分析讲给谢云蒙听。

    “谢警官,你有什么就问我吧,我是莫法医的助手。”颜慕恒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小谢面前,笑眯眯的说。

    不过他的话直接就被莫海右打脸了,“他不是我的助手,我们不认识。谢警官,尸体情况目前还很难判断,而且这间房间里还有一些别的线索,我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你能不能先带他到一楼,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这个倒是可以,小恒,我们走吧。”小谢站起身来,招呼颜慕恒,莫海右的经验要比他们丰富得多,小谢认为也许他确实需要安静思考。

    可颜慕恒似乎并不想走,他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看着莫海右,小谢居然觉得好像是家里的忠犬看着主人的样子,他拉了拉颜慕恒,再次提醒两个人到一楼去调查,颜慕恒也只好接受这样的安排。

    颜慕恒离开的背影同过去一样充满了落寞,莫海右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目光也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变得柔和,在心灵的角落里,莫海右还是在意颜慕恒的。

    男人最后看了一眼二楼,确认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过不了多久,调查者就要开始面搜索这里了,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再怎么确认仔细,也不可能100保证,一点遗漏都没有。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箭在弦上,男人只能祈祷调查者可以稍微马虎一点,忽略掉关键的线索。这个男人并不经常犯罪,他控制着自己的心绪,慢慢向楼下走去。

    一楼和二楼有着明显的区别,整个被分成了几部分,下楼左拐就是一间餐厅,餐厅不大,呈长方形,几步跨过餐厅,就是一间四面都是玻璃墙的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都是因为门上有这三个字的小牌子。

    进入之后,里面更像是一间书房,房间里除了桌椅和书柜之外什么也没有。男人大致在餐厅和工作室里看了看,也没有碰触里面的任何东西,就走出了门外。

    “谢警官,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简单检查过一楼之后,颜慕恒看看天色,心里还是惦记着楼上的莫海右,想要上楼去帮忙,他知道莫海右是故意赶他下来的,而且刚才法医到来之前,事实上他已经看出一些东西了,一直想要和莫海右沟通。

    “你关心我”颜慕恒不由得瞪大了眼眸,瞳孔中显现出一丝惊喜。

    莫海右避开他的眼光说“你刚刚参加工作,而且发现的线索应该对破案有用,我想这一次可以原谅,但绝不能有下次。”

    “是一定不会有下次的”颜慕恒赶紧保证,一丝惊喜瞬间变成满脸的喜悦。

    法医先生不去看他的表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刻楼下的小谢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也咯噔一下,看来这个辅警不简单,他一定还掌握了什么没有告诉警方,所以小谢决定继续倾听,暂时先不上楼。

    颜慕恒说“这些白色碎屑我觉得像纸屑,但纸张就算再卷得紧密,也不可能将人体捅穿,除非里面包裹了什么东西。所以我想到会不会凶手把纸折成刀具的模样,再在里面塞上硬物,充当凶器使用。纸张只要烧掉就行了,而那些硬物,也许是房子里的某样东西,事后放回原处,不就看不出破绽了吗”

    “按照你这样说的话,你怀疑凶手是被害人的熟人,也许就是住在这个家里的人。”莫海右说。

    “对,就是如此,凶手熟悉被害人的习惯,也熟悉这个家里东西的位置,我觉得就算不是住在这里的人,也一定是有机会经常来玩的人。”颜慕恒说“他也许一直在跟着被害者学习手工制作,骗取信任,然后从中寻找机会杀人。”

    一直在和老编剧学习手工制作,骗取信任吗楼下的小谢轻轻嘀咕了一句,他的神情看上去更专注了,似乎想到了合适的嫌疑对象。

    莫海右走到笔筒前面,他将沾染上鲜血的塑胶手套拉下来,然后用戴着干净手套的手一个一个将纸制铅笔从笔筒中拿出来,握在手心里,突然他清亮的眼眸微微闪动了一下,将其中一个纸卷递给颜慕恒说“拆开它。”

    目前的情况变成了两个谢警官,同时调查发生在一个城市里的两起凶杀案,也许凶杀案中确实不应该发生那么多巧合,但是有时候表面上的巧合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巧合,这句话也许大家听上去就像一句绕口令。

    有些时候,陈年悬案所带来的影响,和每一个当事人对于过去秘密的执着,都会让他们的行动方向朝着同一点前进,这样形成的巧合其实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巧合,而是一种必然。具体的我就不在这里详解了,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我会在这部小说结束之后,利用免费章节详细解析一下所谓巧合与必然的意义。

    长篇推理小说很容易产生一个问题,那就是亢长的推理既枯燥又烦人,不如一口气看到结局那样爽快,会大量消磨读者的耐心和阅读的兴趣。所以我以后会尽量写像恽夜遥推理这样的中篇合集。

    还有双男主,以及小说的感情线问题,这个属于作者个人爱好,希望读者能够理解,谢谢。

    眼下的这桩案件,我会以完脱离常规的各种巧合开始,然后一点一点破解巧合,让它们成为必然。首先我们要跟着恽夜遥的步伐,把所有的巧合都罗列在大家面前。

    谢云蒙没有想到的是,恽夜遥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就又折返了回来,而且神情比刚才还要着急,他马上想到是不是恽夫人出了什么事情。

    “小遥,你怎么回来了”

    “妈妈不见了,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听工作人员说,妈妈的汽车半个小时前就离开机场了。”恽夜遥冲到谢云蒙面前,一下抓住他的手,急得脸色发白。

    谢云蒙一边努力宽慰他,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事情的发展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了,这些人怎么会同恽夜遥一家挂起钩来呢难道说恽夜遥的父亲参与了什么事件

    这种想法在没有得到确定之前,谢云蒙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他问“小遥,你先不要着急,也许伯母在开车,她不方便接电话呢”

    “如果通知真警员来找我的人的确是凶手,那么他一定会在半路上伏击警员,杀人灭口,我只希望现在你派人去还来得及。”

    不管恽夜遥所说有没有根据,谢云蒙也必须行动起来了,此刻机场内外已经布满了警员,现场鉴识人员早已到达,正在调查尸体周边线索,三个嫌疑人被控制在机场休息室里,而法医也已经在路上了。

    谢云蒙找到凶杀案负责人,说明情况之后,负责人腾出一辆警车,并且派了两个人跟谢云蒙一起去找人。本来恽夜遥想要自己去的,可以顺路回家看看继母在不在家,因为他打家里电话和父亲手机都没有打通。

    可是谢云蒙不让他去,基于两个原因,第一,救人行动的话最好还是武力强的人去保险一点。第二,恽夜遥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凶手就盯上他们了,虽然只是直觉,没有证据,但经历了那么多事件,谢云蒙相信恽夜遥的直觉,他留在这里配合警方审讯嫌疑人更合适。

    我们先来看机场审讯这一块,嫌疑人主要有三个,咖啡厅服务员,戴鸭舌帽的女人,机场负责人,当然他们的身份都是假的。

    负责凶杀案的是市总局的刑侦科长,名字叫做付岩,是个身材魁梧的大块头,和恽夜遥差不多高,体重最起码有2百多斤,膀大腰圆,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和他严肃的长相倒是很相称。

    此刻机场休息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所有待机乘客都被告知飞机延误,让他们暂时先回家等待,这里面发生的具体事情我们就不一一赘述了。

    付岩坐在一张长椅上,左边坐着恽夜遥,右边则是他的助手,大厅周围站着好几个警员,以防嫌疑人逃跑。

    付岩对咖啡厅服务员说“就从你开始,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假扮服务员,袭击目击证人”

    “我叫王明朗,就是咖啡厅的服务员,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老板”王明朗模样长得不好看,嘴巴却很硬。

    结果不仅没有回来,连电话都打不通,付军一个人守着,还要处理突发事件,到现在午饭都没有吃。

    “你是说有人来报案,并不是其他警局的警员过来找人帮忙吗”谢云蒙问。

    “具体我还真不清楚,小严电话里是那么说的,我回来之后也没有找到当事人的登记信息,只看到了小伙子留下的一张便签,诺,就是这个。”说完,付军把夹在笔记本里的小纸条递给谢云蒙。

    谢云蒙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府门大街别墅区发生凶杀案,我帮忙去通知被害者亲属了,很快就会回来。

    谢云蒙说“我想沉木严没有回来恐怕是出事了,因为来报案的人有可能就是凶手,现在我们正在找沉木严,你守在警局不要离开,保持电话畅通,如果他回来,立刻通知我们。”

    “可是你们去哪里找呢”付军问道。

    “目前还没有具体目标,我们只能在机场到府门大街别墅区的必经之道上寻找,希望沉木严没有出事。”

    第六百九十二章审讯和寻找中

    “希望如此吧,我要是当时在场就好了。”付军显得有些懊恼,看得出他和名叫沉木严的小警员关系不错。

    几秒钟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准备离开的谢云蒙说“对了,谢警官,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隐蔽,但不在你说的必经之道上面,而是在警局出门向东走,第二个红绿灯左拐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很容易找到,那里是一条死胡同,位于住宅楼房后面,平时没有什么人会经过,你可以去看看。”

    “好,我会去找的,你记得我们回来之前不要离开警局。”

    “没问题,放心去吧。”

    安排好付军之后,谢云蒙放心走会警车,对守在警车里的两个警员说“向东走,第二个红绿灯左拐。”

    “是。”

    “可我立刻发现皮卡车的移动根本威胁不到咖啡厅,所以安慰妈妈不要慌张,这时我母亲才总算静下心来可以把话说完,她指出皮卡车里有伤员,我翻出窗户去看之后,王莉莉就马上离开了咖啡厅,不知去向,而被我指派去找机场警卫的王明朗也明显很慌张。”

    恽夜遥说到这里,王明朗突然抬起头来大声喊道“我没有杀人,也不想掩盖什么尸体,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有什么证据”他脸色惨白,似乎已经绷不住了。

    付岩回应道“我们现在是在调查每一个人的嫌疑,既然你没有杀人,那你急什么清白的人自然不会被冤枉,但犯罪者,我们也会找出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我真的,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受人之托”

    “闭嘴,你这个胆小鬼”王明朗刚想要承认什么,王莉莉立刻一脸鄙视地打断了他,然后冲着恽夜遥和付岩说“有证据就拿出来啊干嘛在这里罗里吧嗦浪费时间”

    “哟好厉害的小姑娘,你以为我们找不到证据吗首先你企图带走尸体的行为,我就可以确定你有杀人嫌疑,至少也是个帮凶。”付岩的话,一下子把王莉莉的气势堵了回去,噎得她哑口无言,只能狠狠地盯着大块头刑警。

    恽夜遥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拼命保护凶手,但付警官说得很对,就算你们不说,警方也会找出证据来的。我相信你和王明朗不是主犯,与其等我们找到证据,现在自己交代还可以从轻量刑,不是吗”

    可是恽夜遥的劝解没有任何作用,王莉莉依然一副不愿意开口的样子,小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看她这样子,王明朗居然不敢吭声了。

    恽夜遥将付岩拉到一边说“看来主要问题还是在王莉莉身上,但这小姑娘我觉得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她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事情,没法承认事实”

    “你想得太多了,是不是杀人凶手可不会写在脸上,一个人如果没有犯罪的话,是不会狗急跳墙的,她的行为很明显说明她肯定参与了杀人,这件事交给我,他们一个也跑不了。”这一次付岩的观点明显与恽夜遥不同,他似乎认定了王莉莉就是凶犯之一。

    “因为我工作的区域就在胡同边上,我只听见了进去的脚步声,没有听见出来的脚步声,反正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好了好了,现在我要去搞卫生了,要不然居民们会有意见,你往铁门边上的缺口挤进去,走五十米左右,就是胡同了,你可别嫌狗臭,是你自己要进去的。”

    妇女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铁门,谢云蒙稍微找了一下,铁门再往里两三步,确实有一处缺口,正好一个人可以挤进去。

    他没有回出去找小吴和小张,而是自己一个人挤进了缺口,里面臭味更浓了,谢云蒙捂住鼻子,小心脚下以免踩到狗屎,一路向前走去。

    妇女没有说错,过了五十米左右,小路稍微开阔了一点,确实像一条胡同的样子。里面右边还是破旧的墙壁,左边是流浪狗收容所的护栏,可以看到工作人员正在那着水管冲洗地面和狗笼。

    胡同里最起码聚集了十几条大大小小的狗,它们看到谢云蒙立刻就吠叫起来,盯着这个不速之客看,有的还摆出一副戒备的样子。

    谢云蒙可不怕,他径直走进去,胡同口没有异常的地方,也藏不住人,所以刑警先生直接向胡同最深处前进。

    此刻距离谢云蒙下车已经过了十来分钟,小吴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说“谢警官怎么去了那么久莫不是他在小道尽头发现了线索,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小吴的话正和小张心意,他立刻附和“好,我们现在就去。”

    “等等,先把车停到合适的车位上去,这里可不行,会被贴罚单的。还有,我们俩身上的警服也要换一下。”小吴提醒他。

    “你带了便服吗”小张问。

    “应该有,我女朋友前几天买的衬衫和长裤没有拿出来,我找找看。”小吴回答说,伸手打开了驾驶座下面的空间,果然,一个购物袋被塞在里面。

    恽夜遥等待着他需要的反应,可是等了五六分钟,三个人还是老样子,恽夜遥站直身体退到付岩身边轻声说了几句,付岩马上让人把王海成带走了,王海成离开的时候还在一个劲为自己辩解。

    等到王海成被押出大厅,恽夜遥对付岩说“我从现场还发现了一些东西,你跟我过去看一下,我想很快王明朗和王莉莉的目的就会清楚了。”

    正当两个人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守在现场的警员跑了进来,他汇报说“莫法医已经到了,正在验尸,他让恽先生过去一趟。”

    “小左你确定是小左来了”恽夜遥立刻变了一副模样,兴奋劲像个小孩子一样,再次让付岩刷新了三观,真正会表演的人一天n张面孔一点也不夸张。

    警员被恽夜遥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谁是小左”

    “就是莫法医,抱歉,我先走了。”说完,恽夜遥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机场大厅。

    看来侦探的传闻也不是那么真实么。付岩在他背后想着。

    到达机场验尸的确是莫海右,他来并不是因为总局的法医请假了,而是因为知道恽夜遥在这里,所以特地请示过来帮忙的,莫海右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恽夜遥。自然颜慕恒也厚脸皮的跟来了。

    恽夜遥急匆匆去见莫海右之后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说,先来看另一边的凶杀案进展怎么样了。

    将时间线向前推移,小谢第二次上楼,打断了莫海右和颜慕恒两个人的分析,颜慕恒我们已经很了解了,他也是一个及其敏锐的人,在诡谲屋事件中,颜慕恒所表现出来的智慧,一点也不比老刑警和谢云蒙差。

    此刻颜慕恒虽然一步一步向楼下走去,其实眼睛一直盯着小谢的背影,莫海右注意到颜慕恒的目光,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想要拿起现场证物的手却停下了。

    转回到尸体面前,莫海右小心不留下脚印,继续开始验尸。

    “改造花瓶,把凶器拆卸之后放在笔筒里,有可能是一个想要帮凶手掩盖的人做的,而且我怀疑他动过尸体。还有尸体的位置我也一直很怀疑,说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莫海右想了想,还是承认说“颜慕恒,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我怀疑是即兴杀人,事后的一切手脚都不是凶手本人做的。”

    莫海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担心什么人却又说不出是谁。

    恽夜遥和谢云蒙这次过来见恽夜遥的父亲,莫海右是知道这件事的,如果照他过去的脾气,是绝不会找理由来市的。可是现在不同了,莫海右本能的放心不下,于是偷偷申请来市出差。

    想想自己自从认回恽夜遥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的性格,莫海右心里不由的一阵烦躁。他觉得心悸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并没有去多想,继续眼前的验尸工作。

    但他不多想,另一方面的事情却在迅速发展,恽夜遥的继母确实回家了,但不是她主动回去的,而是被一个人带回去的,这个人就是经理人黄巍。

    大家不要多想,黄巍并没有参与凶杀案,他只是想要求恽夫人一件事。

    “恽夫人,我求求您了,帮帮我吧。”黄巍乞求着。

    汽车停靠在别墅车库门边,黄巍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乞求恽夫人替他解围,但具体什么事情却又一直不肯说。

    黄巍过去也为恽夜遥拉过不少资源,所以恽夫人对他还是信任的,她并不觉得黄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闹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小巍,无论怎样你都不能骗我啊,小遥还在机场,我们一走,他万一要找我怎么办还有,你能把手机还我了吗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能帮一定帮你的。”恽夫人耐着性子说“但你要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恽夫人,我说了您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你先说说看,什么事情”

    微笑说明莫海右已经发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放下扶着尸体的手,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此时,法伊的目光是朝下的,他突然发现血泊中有一张奇怪的小纸片。

    小纸片紧贴墙壁底边,斜靠着,被挡在一块酒桶碎片的后面,只露出一个角,几乎被上面流下来的鲜血覆盖了。

    难怪刚才都没有人看到它。

    莫海右伸手捡起来,用手套擦掉表面的血迹。这是一张硬卡片,表面覆盖着塑料膜,所以没有被鲜血渗透,上面写着市国际机场的抬头,还有一个人名王明朗。

    在名字下面,有王明朗的职务和工号送货员5382。

    王明朗机场送货员应该能很快找到。莫海右想着,叫来一个警员,让他把印卡片交给小谢,马上去找这个叫王明朗的人。

    警员下楼之后,莫海右想了想,给颜慕恒发了一条短信,小恒,你去市区国际机场走一趟,找一个叫王明朗的人,要在谢警官的人到达之前找到,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清楚之后立刻短信回复我。

    莫海右在短信里详细说明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不到一分钟,颜慕恒的信息就回复过来了“明白。”

    “暂时不要让谢警官知道,你就说警局打电话找你,我会给你证明的。”

    “ok。”

    放好手机之后,莫海右低下头继续验尸,他出于什么原因让颜慕恒抢先去机场找王明朗,我们暂时不清楚,但此时的王明朗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莫海右和颜慕恒都不知道。

    颜慕恒匆匆而去,并没有引起小谢的怀疑,而莫海右在楼上继续验尸,也没有人去打扰他,现场鉴识人员此刻都在楼下等着,验完尸他们就可以上楼展开面搜索。

    谢云蒙进入死胡同里面的时候,恽夜遥和付岩还在审讯王明朗等三个人,颜慕恒也还没有被派去机场。

    胡同底部与外面完不一样,走到胡同中间,就被一扇生锈的铁栅栏门挡住了,狗狗只能在栅栏门前玩耍。谢云蒙叫来工作人员,让他们把铁门打开。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说“不行啊,里面是私人区域,我们无权放人进去。”

    “怎么会是私人区域”谢云蒙问道,抬头向上看了看,铁门上面虽然很高,但没有尖刺一类的防护网。

    两个人跑到近前,谢云蒙说“好像是,他已经死了,是被毒死的,你们看这个。口舌,还有整个口腔到喉咙都是青紫的,舌头肿了起来,看样子是被人强行灌毒导致的。”

    “强行灌毒”小吴有些不可思议,说“一般警察都应该有一些战斗力的吧,那么容易被人强行灌毒吗”

    谢云蒙说“不容易,你看沉木严身上衣服有很多处破损,都是泥土,双手、小臂还有肩膀的部分都有擦伤,很明显和某个人搏斗过。”

    “那你怎么知道沉木严的尸体在这里面呢”小张问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是垃圾车,车子是被人刻意反过来放在那里,也许是为了掩盖一些东西,但我发现垃圾车边上的一块木板碎了,上面的电机也有被撞过的痕迹,龙头和边上的木柄都被破坏过,我拉起木柄的时候,龙头明显向一边歪过去,不是正常的那种歪斜。”

    “我猜测是有人在垃圾车的附近搏斗,导致车子龙头被撞坏,木板被撞碎。但搏斗的人不可能在胡同里,不然就会被外面的工作人员发现。”

    “我还在地上发现了垃圾车轮胎的印子,就通到刚才的墙壁外面,但墙壁上连一扇小门都没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拆了墙壁,将垃圾车放在外面来之后,再将墙壁砌好。”

    小张问“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如果垃圾车是在院子里的,从外面绕过来,放心胡同里不就行了”

    “外面绕进来,势必要被收容所的工作人员看到,凶手知道警方总有一天会发现沉木严的尸体,他不能留下任何关于自己的线索。”

    “那么说杀死沉木严的人不是这家主人喽”小吴思考着,“如果是主人,人死在自家院子里,她一样也脱不了干系。”

    “很正确,而且我认为凶手是想要栽赃嫁祸给房子的主人,外面垃圾车里有一套环卫工的制服,破损的地方都不是自然磨损,是被撕破的,凶手想要假造沉木严和王海成搏斗被杀的场景,将警方引入歧途。”

    陆阿姨说“昨天中午,因为有几只狗生病了,这边院子里又杂乱不堪,所以我把狗抱到胡同里,给它们喂药,这些孩子有一大半都是我救回来的,特别听我的话。”

    “谢警官,你知道吗狗是最通灵性的动物了,只要你救过它一次,或者对它好过一次,它就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真的,很多人都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我还是愿意这样说。”

    谢云蒙趁着陆阿姨停顿的时候,开口说“我相信,我也很喜欢小狗,不过现在陆阿姨,请你简洁明了的告诉我,昨天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阿姨抱歉的朝着刑警先生笑了笑,这笑容意外有些腼腆,完不似刚才凶巴巴的样子,一个人情绪或者想法的改变,有时候确实可以让她的外在气质发生变化,陆阿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说“我刚刚掰开小狗的嘴,就听见里面院子里哐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倒下了,因为铁门锁着,再说是人家的地方,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进去看个究竟,只能在外面听着。”

    谢云蒙问“你们这里不是有铁门的钥匙吗过去这条胡同应该是众所周知的吧我警局里一个朋友,很多年没有到这里都还记得胡同的位置,而且他并不知道这条胡同后半段是属于私人住宅的一部分。”

    谢云蒙说的朋友指的就是付军,陆阿姨回答他“过去其实我们这个收容所还有胡同右边的部分,都属于公园地界,是公共财产。”

    “你看到右边最中间那栋矮房子了吗那里原来是社区名下的房子,专门租给一些小商小贩卖饮料或者冷饮,租金也很便宜。后来这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被里面那户人家给买下来了,但买下来之后并不安分,那户人家和社区吵了很久,只是为了确定中间这一段胡同的所有权。”

    “当时我们还没有来这里,所以对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我是听一个社区退休工人说的,那户人家的女主人似乎很重视这条胡同,觉得胡同在两边房子的中间,应该属于他们家的范围。”

    谢云蒙进入房子,如果真的是老人一个人在家,那避开视线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有其他人在家,那他立刻回出来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要拿到与王海成相关的证据,不管是证明清白,还是证明嫌疑,对事件的发展都是有用的。谢云蒙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假的机场负责人名字叫做王海成

    刑警先生乘着没有人注意,轻松翻上墙头,他趴在屋檐上面朝下看,院子里的情景同陆阿姨说的差不多。

    各种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铺着方砖的地面也打扫得很干净,院子里别面两头有两个大树,树底下只有稀稀拉拉几篇落叶。在东北角的大树底下,竹制的靠背椅靠背椅上面躺着一个头发已经白的老人,她的手还在缓慢的摇着扇子,说明老人是清醒的。

    谢云蒙等待着,可是这幅情景似乎是机器设定好的一样,一直维持着,尤其是老人摇扇子的手,十几分钟都没有改变模样,谢云蒙都替她撑在椅子把手上的手肘感到酸痛。

    目光落到老人的手肘上,谢云蒙稍稍抬起了一点身子,他仔细观察,椅子把手和手肘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夹着老人的小臂,而且这东西也在微微晃动。

    谢云蒙犯下墙头,回到胡同里,他再次从陆阿姨所说的窗户向院子里面看去,看到的情景还是一模一样。

    于是他马上找来陆阿姨,说“你看一下窗户里面的情景,是不是和你昨天看到的一样”

    “什么意思难道警察先生你华裔我在说谎吗”陆阿姨首先想到谢云蒙找她来问话是不是不相信她说的。

    谢云蒙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让你看你就看,我是需要你来确认一些其他的怀疑。”

    “哦,那你等一下。”

    阿姨因为没有谢云蒙那么高,所以朝窗户里面看有些困难,她从外面搬过来一只小凳子,站在凳子上才能看清楚院子里的情景。

    谢云蒙此刻还在付军给他指出的死胡同里,小吴和小张两个人赶回机场,很快就会将第三起凶杀案的信息带给付岩和恽夜遥。

    这些事情不用我们多说,我们来看看付军的情况。

    谢云蒙已经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付军越想越不对劲,他非常熟悉从机场到府门大街的那一段路,要说嫌疑人在这段路上袭击沉木严,基本上不太可能。

    因为这种隐蔽的地方很少,而且人流量大,各种商店街住宅区也非常多,所以,付军才会给谢云蒙那个死胡同所在的方位。

    那里他曾经住过一段时间,不长,也确实是在流浪狗收容所建立之前,王海成的母亲当年抗拒拆迁的事情他也知道。

    死胡同的位置虽然偏了一点,但距离主干道不远,付军想来想去,要说前往府门大街的这一段主干道,也只有那里是袭击的最佳地点了。不过他怀疑,嫌疑人真的会如同谢云蒙所说的,在这条路上袭击沉木严吗

    要是他跑去更远的地方袭击,或者把沉木严骗到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那谢云蒙的行动不就是无用功了嘛。

    付军越想越安不下心来,在派出所里来回踱着步,不停朝外张望,希望谢云蒙和沉木严至少有一个出现在派出所门口。

    “对,问问付岩,到底是怎么回事”思前想后,付军决定打个电话给自己弟弟。

    手机接通之后,付岩烦躁的声音从听筒那一头传过来“喂老哥,什么事情我正忙着呢”

    “我知道你忙,我就是为了你那边的凶杀案才打电话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哦我想起来了,你所在的派出所不就在机场到府门大街的必经之路上吗难道沉木严是你的同事”

    “对,一点没错,刚刚从你们那边来了三个警员,其中有一个姓谢的,就到我这里来找沉木严了,我当时正巧去隔壁社区处理事情,差点就错过。”

    “那么说沉木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老哥你看到让沉木严去机场的人了吗就是准备袭击他的嫌疑人。”

    “好吧,我打个电话,然后就跟你们一起进去。”

    颜慕恒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了莫海右的声音,原来他根本没有开警车,而是一个人打的过来的,身边也没有带任何警员。

    莫海右手里冷着法医的工具箱,快步朝颜慕恒他们走过来,颜慕恒迎上去说“我刚刚听说,案件的范围扩大了,已经不止机场和别墅区两起凶杀案,那两位警员就是回来通报新的情况的。”

    “现场在哪里你问了吗”莫海右一边走,一边问颜慕恒。

    “抱歉,还没来得及问。”

    “一个大男人,不要总是道歉,听着让人不舒服。”莫海右皱着眉头说,没有看颜慕恒,径直走过了他的身边。

    一股失落立刻浮现在颜慕恒心里,被他强行忽略掉,匆匆跟上法医先生的脚步。

    问过小吴和小张之后,莫海右带着颜慕恒直奔陈尸现场,分开之前他关照两个警员,帮忙跟恽夜遥说一声,自己已经到达机场了。

    莫海右独自离开之后,小谢便安排警车先把尸体运送到警局停尸房里面去,等待进一步验尸。

    目击证人和亲属也坐着警车,到局里去了。现在现场所有的工作归他统一指挥,小谢上楼走到装饰墙前面,仔细观察长桌子上的东西。

    他之前听到颜慕恒说的花瓶和笔筒,都还好好的放在那里,只是笔筒里的东西被拿走了。

    小谢探头朝笔筒底部忘了一下,里面除了灰尘之外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又看了看花瓶口,似乎发现了什么,伸手使劲去拔那里塞着的镇纸,还叫来了一个警员一起帮忙。

    镇纸死死卡在那里,最后小谢敲碎了花瓶口,才把那东西从里面拿出来,警员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镇纸,奇怪的问“这东西上面有什么线索吗”

    “不是这个,我看到花瓶里面好像有小纸条,被这个堵住了。”小谢一边把手伸进破碎的花瓶口,一边说着。

    警员提醒他“小心别划破手。”

    “没事,这瓶口是塑料的,没那么快。”

    小谢的手在里面摸索了大概半分钟左右的时间,真的拿出了一张小纸条,他展开来一看,上面用血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恽字。

    恽夜遥也是怕见颜慕恒,看到他只能尬笑。“小恒,你好,听说你最近成为了辅警,加油啊”

    “不用你关心,你来干什么小左忙着呢”

    “我来帮小左的忙,因为我是这桩案子的目击证人。”恽夜遥努力展示出微笑,其实从心里来说,他对颜慕恒会莫名其妙跟在莫海右身边,也是不开心的。

    两个人交谈几句之后,颜慕恒没有合适的理由不让恽夜遥见到莫海右,所以只好让步,不过他不爽的心情都显露在脸上了。

    莫海右老远就看到颜慕恒似乎在和谁说话,但不知道是谁,皮卡车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只能冲着颜慕恒的方向问“是法医助手来了吗”

    “不是,是恽先生。”

    “小左,是我,你调来这里出差也不告诉我一声,太过分了。”

    当恽夜遥清亮的嗓音传进耳朵里,莫海右立刻变得温和,他走出皮卡车,顺手脱下工作手套,拉过恽夜遥问“我听说了,是你发现的这起凶杀案,当时还有人要袭击你,受伤了吗”

    “没有,小左,我很好。”恽夜遥习惯性的在莫海右肩膀上蹭了蹭,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动物,莫海右居然露出微笑,还用手抚平恽夜遥后脑上的头发。

    这一切都被颜慕恒看在眼里,男人的心又开始抽痛,也许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有此待遇,但他不后悔,爱一个人就要不离不弃,就算单相思,也会用生命去守护,这是颜慕恒的爱情理念。

    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小左和小右的互动,他不让自己靠近,却任由心中的妒忌蔓延,灼烧,任由疼痛撕裂他的神经。

    打过招呼之后,恽夜遥才想起来颜慕恒还在那里看着,心里觉得对不起颜慕恒,所以他推开一点莫海右的手,问“尸体状况怎么样你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有,等一下跟你具体说。谢云蒙呢你没打电话给他吗”莫海右反问。

    恽夜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给莫海右听,然后说“小蒙去找那个警员了,我猜测他会遭到袭击,可是这么久,小蒙也没打电话给我。”

    “可我还是不明白,凶手杀人为何要这样繁琐呢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颜慕恒问,对于这两兄弟总是想到哪里讲到哪里,还喜欢卖关子的习惯,颜慕恒同谢云蒙一样,都非常深恶痛绝。

    莫海右回答他说“被害者被人剪成了寸头,剪得很不平整,一看就是死后匆忙伪装,我在被害者的衣领内侧找到了一些头发碎屑,因为她过于肥胖,这些碎屑藏在皮肤的褶皱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其他地方却一点头发碎屑都没有,这说明什么颜慕恒,你想想,如果小遥发现的头发是从被害者头上剪下来的,那么切口如此整齐,被害者的头发也应该很平整才对。如果凶手在杀人的时候二次修剪了头发,那么掉落在尸体周围的发屑就不可能收拾的那么干净。”

    “我就不明白凶手想干什么你们直接了当告诉我不就行了”颜慕恒有些着急。

    看到他这幅样子,恽夜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小恒,你真的和小蒙一样耐不住性子呢”

    那还不是你们太喜欢绕圈子了颜慕恒在心里吐槽。

    恽夜遥说“说到这里,你其实应该可以明白了,小恒,你的思维方向错了,明白吗”

    “思维方向错了”

    “你思考凶手做这些的目的是对的,但你太过于执着这些事情的不必要性了,有时候一件事的必要性会突出其他方面存在的不必要性。这就是你的误区,想想我们所说的那些,哪些才是凶手真正的目的哪些是需要忽略的”

    “这个”颜慕恒就像个被考官难住的学生,兀自在那里努力思考,恽夜遥和莫海右也不着急,等待着颜慕恒的回答。

    一会儿之后,颜慕恒终于开口说“你刚才说有人在凶手之后清理过现场,假设凶手并不知道有人会这样做,自己也简单清理了现场。那么你说的那个时间匆忙的人就是凶手,而时间充裕的人就是包庇者,对不对”

    “嗯,大致正确了,”恽夜遥表扬颜慕恒,“但包庇者不太对,因为现在还不确定帮助凶手清理现场的人究竟是包庇者还是出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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