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战天正文卷第二十八章哪一期的?将余队副一行人送出阵后,曾蓬没有立刻撤下去,而是躲在阵墙后面,不错眼的盯着他们在外面的行动,同时,下令所有人各就各位,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这是防止余队副他们的行动暴露,会招来落桑族人的疯狂剿杀。
用最快的速度做好布署之后,曾蓬将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阵外。一方面注视着余队副他们的行动;另一方面则是盯着更远处的那一股落桑族人。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才看几眼,曾蓬发现余队副的一举一动皆无比的熟络。
最初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平时练兵有方。但再仔细的多看几眼,他都不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因为人家的动作要领明显的比他更标准。
如果是在运天演武堂里学艺那时,他们两个结成对子参加考核,被比下去的,肯定是他,而不是余队副。
曾蓬纳闷的摸了摸额头。
和其他的独立队一样,他的麾下也设有三名队副。理论上说,队副是他的左膀右臂。但是,搞不好的话,也有可能成为心腹大患。是以,三名队副到任之后,他都是严格的审阅了他们的履历。
可是,他记得很清楚,余队副的履历上没有也曾在运天演武堂学艺的经历啊。
不然的话,单凭这一段相同的经历,他也会待余队副亲近几分。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保持着不远不近、中规又中矩的同僚关系?
更有意思的是,他在运天运武堂学艺的经历,在全队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余队副居然一直没有因此而跟他套过近乎。
曾蓬飞快的回忆了余队副平时的作派,清晰的得出一个结论,即,余队副很明显的在刻意遮掩运天演武堂的求学经历。
可是,为什么呀!
明明全修士同盟军的将士们都以曾在运天演武堂学艺为荣。
心思飞转,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即,自从沈大魔头离开运天演武堂后,运天演武堂便没有再收过魔教中人为弟子。所以,如果他猜得不差,余队副是魔教中人,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余队副是运天演武堂的第一期弟子?
下一息,他立刻推翻了自己的这一判断。
因为演武堂里虽然没有明确记载,但是,历届的弟子里早就传得明明白白。那几名弟子学成之后,确实都遵从演武堂的调派,在修士同盟军里任职。但是,由于身份等诸多的原因,一直没有被重用。后来,青木派正式被大统领定性为魔教,那几人到底心中有鬼,竟无视多年来大统领对他们的栽培,也丝毫不念师徒之情,在数年前公开叛逃了。
大统领悉知详情后,只叹“魔性难改”,从此,在修士同盟军里加强防魔。
另一方面,他听前辈们说,那几人去运天演武堂学艺之前,本身就是沈大魔头的得力干将。他们之所以叛逃,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即,他们听到了假死多年的沈大魔头重新出世的消息,这才义无反顾的弃了大统领。
按这个说法,几人应该是重回魔教,被沈大魔头重用了才是。怎么可能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的跑到他这个不足轻重的寻常角色麾下做一名队副呢?他听着,都觉得屈才。
因此,定是他先前想差了。
余队副之所以学得一身出色的“运天范”,定是家中的长辈或兄长有出自运天演武堂的。后者甚至是看中余队副,在闲暇手把手的教导所致。
再顺着这个思路一深思,他禁不住大胆猜测,余队副的这位长辈或兄长极有可能也是第一期的弟子。平素里与那几人交好,潜移默化之中,受到了那几人的影响,所以,也教了余队副一些魔教中人的作派。
曾蓬越想越觉得是后一种可能,目光紧追着阵外的余队副,长吁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对,应该就是这样。”
话音刚落,他骤然回神,方发现,余队副正在向自己打暗号。
他们真的完成了任务!
全须全尾的!
两人合力拖了一个“黑炭粑”!
我的天爷!我的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曾蓬此刻的心情完全不能用“惊喜”二字来形容了。他是扎扎实实的被吓到了,差点儿从藏身的阵墙后面直接朝余队副他们一行人扑过去。
真的还是假的?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防御阵,放一行人进来。
转眼间,余队副他们拖着战利品进来了。
“哇,抓了三个!”
“神了……”
曾蓬觉得自己的动作不能再快了。然而,他才将防御阵重新关上,附近的将士们已经欢呼着冲上前来,将余队副一行人团团围住。
头一回,他,堂堂的队长大人,被将士们无视,抛在脑后。
看着好几天没有开过笑颜的将士们欢天喜地的样子,曾蓬摸了摸鼻子。这群兔崽子的心情,他完全能理解。因为他如果不是要第一时间再将防御阵重新关上,也肯定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了。
即便是如此,将士们也没有忘记安全问题。他们与余队副等人一道,先迅速的将三具“黑炭粑”拖到了旁边的那截阵墙后面。然后,才围拢去,七手八脚的检查“黑炭粑”。
“这是……全死了!”
“‘大杀器’比我想象的还要了不得……”
“是被毒死的吗?”
“不象是……”
“炭灰而已,哪有毒……”
“是窒息而亡。”
余队副从人圈里出来,身形一晃,拉出一串残影,跑到了曾蓬的跟前。
“禀报大人,任务完成了。”他拱手行礼,又变回了平素里的模样。也是曾蓬先前最熟悉的模样。不显山不显水,好象刚刚干下这一大票的是别个,而他余某人纯属围观似的。
心头一跳,曾蓬突然觉得自己又错了。
哪有什么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个家伙分明就是魔教中人。
神使鬼差的,他探身靠上去,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不露痕迹的悄声问道:“你,哪一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