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他们仨想都没有想,齐齐点头称是。
接着,寒夜最先反应过来,又连忙摆手:“也不全是。”
“对。”杨青和明炽都跟着改了口。
“这怎么说呢?”沈云自然要问清楚了。
杨青和明炽都看向寒夜。后者意会,说道:“那我先说。长期以来,我们在里头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是刚才,突然间,平时取水的水潭中央亮闪闪的。大概过了半刻钟,发亮的地方升起来一道雕刻着祥云的金色门。不过,才开始的时候,因为门里出现了你们说笑的景象,我们以为是镜子来着。后来,我试着走上前来,才发现其实是一道门。而你们就在门外。”说着,他看了季勇一眼,“就在这时,我被你们发现了。”
“那你们呢?”沈云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杨青和明炽两个。
杨青答道:“我们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不同的是,我们那边,雕刻着祥云的金色门是出现老槐树的树干里。我们都知道,老槐树是通了灵智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它似乎一直在沉醒,我们想尽了办法也不能与它沟通。突然间,它的树干变成了一道门,门里还有声音传出来。我们都被吓到了,只敢远远的围着,不敢靠近。最后也是我试着走到门前来。结果,我才摸到门边,就被发现了。”说完,他也看了一眼季勇。
季勇……我眼瞎。象是一点儿也不知情似的,他依然是瞪着一双没有眼珠子的大眼睛,右掌护在胸前,站着一动也不动。
沈云忍住笑,问明炽:“你们那边该不是在火里突然现出一道同样的门来吧?”
“殿下明鉴,确实是如此。”明炽抱拳答道,“那门是突然出现在我们一直供奉的火灶里。”
这么说,“火”、“木”、“火”三道门里的情形,跟他去过的“金”、“土”二门里还真不一样。沈云也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因为“金”字门和“土”字门的里面也是完全不相同的。前者是一间暗室;后者则是一间破落的空殿。
不过,从寒夜他们的话里,不难看出,他们的环境都还不错。这几十万年,他们守在门里,跟居家过日子似的。
如果只是因为祭司大人不断总结经验,越来越厉害使然,那么,祭司大人的自我提升能力,真是令人恐怖啊。
沈云深吸一口气,敛去杂念,又问道:“你们都还有多少同伴在里面?”
“三个。”
“两个。”
“两个。”
寒夜他们仨依次答道。
沈云点点头,表示知了。又偏过头去,问季勇道:“通化符还能支撑多久?”
“半刻钟。”季勇答道。
沈云本来还想跟他讨论,是不是通化符的缘故,才使得三道门里同时生出这番变故。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是以,偏回头去,对寒夜他们三个说道:“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来得及回去收拾吗?”
寒夜也很聪明,立刻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他急忙转回身去,对门里喊道:“你们都去收拾一下,马上出来。快!”
“好咧。”门里有人急急的回应着。
杨青和明炽反应过来,也转身往门里一样的喊话。没有例外,他们也得到了同伴的回应。
不出百息,三道门里又是人影闪动,接着,其他的人傀陆续现身出来。
他们还真和季勇不同,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甚至,“火”字门里出来的那两个还带着一套齐整的锅碗瓢盆。
沈云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祭司大人这心也太偏了。
“你们,怎么有这么多家业?”洛山抹了一把脸,讶然的问了出来,“当年,祭司大人什么也没有让我们带。”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些。但是,他真的是气愤不过。如果青石和红珉当年也带着这么一些家业,何至于会在“土”字门里,那般收场?还有季爷!当年,他在里头,为了不被生生的饿死,不得不自己抠掉一双眼珠子,献祭给天神。是问,如果他也有这些家业,还用得着献祭吗?
况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不同。大家用眼睛能明晃晃看到的,就已经如此不同了。在看不到的地方,谁知道祭司大人又偏袒了他们多少?
凭什么大家都是做人傀,待遇却相差这么大?
他洛山第一个表示不服!
“我们什么也没有。”斗武哼了一声,抹了一把脸,气呼呼的斜着眼睛看向平安和喜乐他们五个。这里头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五个收到,也纷纷抹脸。
有的是无辜:“我们也没有。”
有的是无奈:“谁叫我们不够高级。”
余安一咬牙,抬起眼皮子,问道:“大哥,你们的这些家业是从哪里来的?”
寒夜没有回答他。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惊呼连连。
惊叫声是最后出来的瘦高个发出来的:“门!门!快看……”
在场的所有目光,刷的一下,都看向后面的四道门。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它们已然扭曲得完全变了形。就跟先前的“金”字门一样。
紧接着,猛然一缩,四个金色的圆耙耙晃了一下,化做四团金光。
呼呼呼呼,它们象四道闪电一样,几乎是同时钻进了季勇的眉心里。
“啊”众人傀惊呼连连。
便是沈云也完全没有意料到。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符合常理季勇早就说过了,这五道门并非真正的门,而是通化符所化。在场诸人傀之中,唯有季勇炼化了通化符。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这些门变回通化符时,直奔季勇的眉心而去,也完全说得通啊。
这便是季勇的机缘了。
算是补偿也好,奖励也罢,如此看来,祭司大人也算不得偏袒谁。
是以,沈云没有去听季勇的心语。
而寒夜等十个在短暂的错愕过后,眉眼之间难掩落寞。
“难怪祭司大人当年祭司大人告诫我们,说有得必有所失。”明炽摇头轻笑。
寒夜则是叹气:“祭司大人也曾这般告诫过我等。”
果然有隐情啊。沈云心中一动,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斗武他们几个。
呃,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个看着季勇,呆若木鸡。
他故意问道:“祭司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告诉你们?”他不信祭司大人是故意偏袒。所以,必须把话说开来。而眼下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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