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光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廊上,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枚玉简,运转神识,飞快的刻录起来。
这枚玉简是他的修行手札。
今儿又跟大人学到了一招,必须马上记下来
刻录完毕,把玉简重新收回储物戒指,端木光先去了一趟井底密室。
孟老板见先前审讯自己的那名男衣男子又回来了,按下心底的紧张,张口欲问。
不想,黑衣男子二话不说,直接抬手
啊是陈氏一族胡攀乱咬出了什么吗他的心里顿时慌了,飞快的想着对策。
就在这时,周身突然冷嗖嗖的。
这家伙竟然把他扒得只剩下一条底裤
做他们这一行的,从来不把其他人当人看。不但自己使惯了阴狠的手段,也看惯了同伙的阴狠手段。他再清楚不过,有太多的人看上去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其实有着难以启齿的特殊癖好。
一时间,孟老板只觉得脑子里“嗡”的炸开,应声爆出来很多不堪的画面
“啊,你,你要做什么”他本能的尖叫。
只可惜,他现在手脚被捆仙绳缚着,周身灵力被禁;整个人也被结结实实的吊绑在玄铁刑架上,动弹不得。
除了尖叫,他什么也做不得。
端木光没有回应他,扒了衣服之后,又头也不回的走了。
“哐啷”,小铁门再度关上。
孟老板的尖叫声也戛然而止。
他错愕的望着紧闭的小铁门,张大的嘴巴,半天也没有合上来就这么走了他,他扒走我的衣服做什么
端木光卷着衣服,上去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捣鼓起来。
他现在只筑基阶段,还做不到随心所欲的改变自己的容貌和身形,必须借助一些手段与械具。
“叮叮当当”的捣鼓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端木光拿出一面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满意的点头。
镜子里的他,与孟老板简直一模一样,不能再象
摸了摸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块隐魔玉佩,端木光收了镜子,信心满满的离开屋子,去向沈云报备:“大人,我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去陈家屿。”
云景道长也在。先前,端木光在外面禀报时,用的是本来的声音。结果,走进来的时候,却是孟老板。他当时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端木光易容假扮的。
再听到端木光行礼,口尊“大人,道长”,他不由抚额失笑。原来是端木假扮的孟老板
回过神来后,他惊讶不已。
太像了端木假扮出来的孟老板,不但是穿戴、容貌象极了,而且连身形、声音、举止都是唯妙唯肖。
“厉害啊,端木。”云景道长忍不住赞道,“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孟老板。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我都被你混过去了。刚才还以为孟老板逃出来了呢。”
端木光得了赞扬,心里美滋滋的,抱拳谢道:“道长过奖了。”
沈云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端木光虽然身形大变,但是,其丹田里的状况还是一样的,逃不过他的一双利眼。
不过,他也见识了天魔玉骨功的神通。该魔功的变身术是实打实的改变施术者体内的每一根骨骼之形状、大小。而其余的类似术法,要么纯粹就是障眼术,要么是借用丹药之效改变外层的肌肤,再辅之以障眼法。这些易容术,只要修为比施术者高出一个大境界,就能轻易识破。可以说,目前为止,端木光的变身术是他见识过的最厉害的易容术,没有之一。
真是神奇无处不在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沈云暂且按下心思,将清风堂的暗探们最新传回来的情报告诉端木光:“端木,半个时辰之前,陈氏的族长已经发现孟老板不见了。目前,他还没有公开,只是派了他们那一房的成年男丁在村子里,以及周边地带寻找。”将陈氏族人已经重点找过的几个地方尽数告诉端木。
端木光仔细的听完。该如何做,他心里已有了章程。听到大人说“你去吧”,他抱拳应道:“是。”
待他离开了屋子,云景道长不禁抚掌叹道:“以前,端木说他曾在仙门的一流门派的内门里混迹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从未被人识破过。我当时以为他不过是筑基境的修为,有些吹牛的意思在里头。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坐井观天了。说来惭愧,刚才端木露出身份后,我还是没能瞧出破绽来。主公,是因为端木修的是魔功之故吗”
本来,这种问题是轻易问不得的。不过,他深知主公完全没有“法不轻传”这样的观念,而且也是乐于与人探讨,所以,他才大大方方的请教。
果然,沈云没有藏私,向他揭露道:“端木的变身术确实与他修行的天魔玉骨功有关。”接着,道出该功法易容的原理所在。
听说能够随意的改变身体里每一根骨骼的形状和大小等,云景道长险些惊落下巴。他张着嘴,良久,轻呼:“太离奇了我真的是闻所未闻”
如果说刚才他跟主公自黑“孤陋寡闻,坐井观天”,多少还有些谦虚的意思。那么,此时此刻,他真的是觉得自己之所知太过贫乏。
这也太魔性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怪不得修真界一直拿魔修们没辙。
“确实是很有意思。我以前只知晓缩骨术、斗转星移,也是头一回见识这等秘术。”沈云说着,兴致勃勃的从百宝囊里最外面的那只书架上拿出一副人体骨骼图,在面前的长案上展开,俯下身子,旁若无人的低头细看起来。嘴里喃喃自语着,“他是怎么做到的呢看上去与缩骨术不是一回事”
原来主公也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玄机。云景道长知道主公这会儿全部的身心都在那张骨骼图里,除非外面有突发情况,或者主公琢磨出来了点什么,否则,他就是站在这里长出蘑菇来了,主公也不会发觉。
从另一个侧面说,这也是主公完全信任他。
笑了笑,云景道长从椅子里起身,没有打扰主公,走了出去。到了外面的门廊上,他顺手将房门轻轻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