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离立刻做出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跑过去搀扶她:“哎呀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没事。”女人在沐长离的搀扶下站起身子,忽的脚上又是一歪,泪珠都从眼角挤出来了,“疼!”
沐长离清楚,自己起身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如果说这样的速度和力道都能把人撞倒,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女人想要偷自己的钱包,所以才跟自己贴这么近。
再说了,谁上山还特意穿高跟鞋啊?简直假的不行,一看就是故意要摔倒才穿的。尤其是现在,女人脚下这么一歪,半个身子几乎都相当于挂在了沐长离的身上。
从沐长离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这个女人的胸前。就算是穿着有些保守的职业西装,她的胸前依然挤出了一条深深的**,而这对胸部就正好紧紧贴住了沐长离的手臂。
要是换成其他男人,估计早就头晕目眩了。只可惜沐长离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倒贴的资本,这种矫揉造作的贱货绝对非奸即盗。况且这种招数姬琛华对他施展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沐长离一早就免疫了。
不过戏还是要往下演的,不然他也没办法摸清对方的打算。于是沐长离说道:“那……我扶你到旁边坐坐?看看脚上到底有没有事?”
女人点了点头,看似无意却找了个方向走去。沐长离一看,呵,居然也是禅房方向。这些禅房都是临时租给香客的,你要说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谁信?他又悄悄用眼睛向左右一瞟,之前那几个人果然已经有两个出现在了附近。
(好呀,仙人跳居然玩到我头上来了?)
对一个未成年人玩仙人跳,这手着实是有些丧心病狂。不过事情如果真发生了,人证物证俱在,以术校的严格程度,沐长离最少也是个记大过。要是对方准备充分一些,把事情直接宣扬出去,传的满网都是,绝对就不只是记大过这么简单了。
想明白了这一节,沐长离心里虽然恼火,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搀扶着女人向选定的方向走去,右手却在口袋里摸到了手机,开始盲打起来。这手盲打和一目十行一样,也都算得上是考试作弊的基本功了。等到走到一半的时候,信息就已经发出去了。
越往禅房的方向走,游客的数量就越少。沐长离恰巧还看见了正往侧殿走的梅兰芙和琉璃,琉璃的手里正拿着一炷巨大的香。在看到自己之后,梅兰芙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不过自己眼下这个状态的确是没法陪她,只好装出视而不见的样子。
……似乎梅兰芙变得更生气了。算了,等过后再去好好哄哄她好了。
“你……”女人推开院门,刚准备说话,沐长离右臂不动,食指对准她飞快的一指。中了【尖煞角】,女人当即头晕目眩起来。沐长离就主动搀着她走进院子,又阖上了门。
没过半分钟,田家墩就带着有些神志不清的解满也出现在了院子里。他看见沐长离正扶着个女人,刚想说话,却被沐长离用眼神拼命地制止。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带着另外两个人向一起靠拢,沐长离一缩身,干净利落的就把那个女人挂在了解满身上——解满只是中了扯絮术,行动能力还是有的。随后田家墩立刻用土遁带着沐长离逃脱了现场,沐长离又是一解除【扯絮术】。
“完美!”沐长离掐着秒,不多不少正好一分钟,【尖煞角】的实效也差不多就是这么长时间。现在那个女人应该从头晕目眩的情况当中摆脱出来,下面就看她的演技了。
“完美什么啊完美,那么好的货色,你还不如让我上!”田家墩看沐长离兴高采烈的样子,就气打不住一处来,“你未成年没能力,我可早就成年了。”
沐长离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因为术校没有在校年份上限,只要交学费就可以一直上下去。田家墩在术校里面也算是个奇葩了,今年应该是他在术校里的第六年,居然还没能成功升学。不过看他卖答案卖的日进斗金的样子,保不齐就是故意留级的。
“仙人跳你也要啊?”
“仙人……你是说?”田家墩也不是笨蛋,立刻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子干的?够毒啊。”
“多半扯不开关系,所以我就让他自己背锅去了。”沐长离悄悄从墙上探出头去,果然,那些跟在后面的人这会儿已经悄悄聚集在那间禅房的院门口了。
“唉,真是可惜了。要是提前知道,我就要了。那些货又抓不住我,到时候我土遁跑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沐长离的表情多少有些复杂。他还真怕田家墩一时间把持不住,色欲熏心就溜过去:“田鸡啊,你知道么?我跟姬学姐的关系不错,所以对于人体结构也算是比较了解的。”
田家墩被他说的一头雾水,问道:“那又怎么样?”
“那个女人的胸里要是没有半斤硅胶,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沐长离拍了拍从田鸡变成木鸡的田家墩,语重心长的说道,“好自为之,我下山去了。”
虽说沐长离很想立刻就去找梅兰芙,不过考虑到或许还有同伙散在庙里,还是避开的好。于是他从一条早就找好的僻静小路下了山,重新回到了广场上。
这时张火天的摊位前正坐着一个让人有点眼熟的身影,沐长离定睛一看,乐了,居然是杨炙。他刚想走上前去打招呼,就看见张火天一扫桌上的卦象:“没救了,等死吧,再见。”
“我靠,你搞什么鬼?”沐长离飞一般的跑到了摊位前,揪住张火天的领子就问,“你怎么见人就是这三句话?杨总?杨总……还好着吧?”
“居然是小公爷的熟人……完了。”沐长离不来还好,一现身在杨炙面前,后者脸上的表情立刻从震惊变成了呆滞,从呆滞变到了绝望,最后干脆嚎啕大哭起来,“完了完了完了,大师……你多少给个破解的方法啊!”
“我说过了,你这辈子都没救了,等死……”张火天硬是从沐长离的手中挣脱出来,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别拦着我,看我实话实说。”
“鬼才信你实话实说!”沐长离赶忙又把旁边的叶貉拉过来救场,自己则把张火天拽到了一边去,“刚才就是没救了等死吧再见,这会儿又没救了等死吧再见,你蒙谁呢?你不知道他是杨夕火啊?”
张火天愤愤然答道;“我就是知道他是杨夕火,所以才没救了。他就算有救,我今天也要给他批成没救的!”说着,他又抬高了声音,对杨炙喊道,“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命犯天煞孤星……”
“疯了吧你。”沐长离好不容易才把张火天按趴下,跑过去安慰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的杨炙,“杨总,你别听他的……不是,您这么有钱的主儿,来这儿找这种江湖郎中算什么命啊?”
“跟小公爷您混一起的,怎么可能是江湖郎中?怎么着也得是刘伯温亲传、姚广孝嫡系吧?”杨炙不顾旁边叶貉惊异的神色,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事说起来还真跟沐长离有关系。上一次沐长离和陈云鹤一起解决了诅咒,还把S县大酒店里面那些所谓的“大师”逼得哑口无言。这些事杨炙都是看在眼里的,让他顿生“有志不在年高”之感。
这一次嵊泗岛上伽蓝菩萨诞辰,他本来也就是凑个热闹来烧炷香,顺带做做商业宣传。谁知道斜眼就看见了根本没有生意的张火天,就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沐长离之前的事。反正算个卦也就一两百的事,对他来说根本都不叫钱,不如一试。
于是这一试就落到张火天的手里了……
“杨总,我这个同学他前两天跟一帮算命骗子怼上了,正在气头上呢。那帮骗子,成天就借着给人破解骗钱。你也别哭,这么大个老爷们儿,我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沐长离又跑到了张火天身边,拽住还要挣扎的他问道,“你老实说,他是问姻缘的对吧?算出来他是什么命?”
“天煞孤星,终老一生,孤苦伶仃!”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华英雄啊?认真算,给他算个好的!”沐长离忍无可忍,终于拿出了绝招,“你知道么?就上次,我给这死胖子解了个咒,六位数,六位数!能让你全图鉴了吧?”
张火天的眼神立刻从愤慨变成了闪闪发光,整个人嗖的一下就重新坐回了桌前,一拍桌子:“杨总,你想要几个老婆?”
“啊?”正哭到一半的杨炙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