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成很快接到了卡尔休伯特斯击破波兰军队攻势,差点反攻成功的消息,不过这个差点就意味着永远也无法成功……
因为波兰军队的骑兵优势太大了,太平军步兵的反攻根本挡不住精锐的波兰翼骑兵从四面八方冲击的势头,卡尔休伯特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在发现波兰翼骑兵回援后,果断带人撤回了贝舍夫小镇城墙下。
与此同时,卡雷神托夫目光阴沉的扫视着下首三名波兰民兵和雇佣兵的高等军官,声音冰冷的对旁边的记事官说道:“他们三人作战不利,去掉一切军职贬为排头兵,充入下一次进攻波次,告诉接任的军官,如果再发生之前那种失败,我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
在三名垂头丧气不敢多说一句话的高等军官被拖下去后,一旁的克雷什托夫心腹骑兵军官提议道:“将军,要不我们让骑兵下马参加攻城战吧,这些雇佣兵和民兵损失非常大,再这么打下去,他们的士气就折光了。”
“嗯,再发动一波总攻,如果还不行的话,就让骑兵们下马配合吧,该死!太平军哪来那么多火枪,竟然连波兰立陶宛王国都没有列装的燧石击发枪都有!
俄罗斯人的射手军都没有全面列装燧发枪呢!”
卡尔休伯特斯回到城墙下瑞典资深剑士的本阵,这次反攻打乱了波兰步兵军阵的进攻节奏,波兰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重新整队,拼杀了大半天的瑞典资深剑士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然而,卡尔休伯特斯扫视了一番或坐或躺倒在地喘息的瑞典资深剑士,心中大体估算了一下人数,无奈的叹了口气。
城墙下的战场上波兰士兵的尸体虽然叠的一层一层的,但瑞典资深剑士还具有战斗力的已经不足600人,按照这个时代军队伤亡标准,已经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了。
要不是城头的太平军火枪兵一直占据着射击优势,恐怕瑞典资深剑士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至于原本的波兰奴隶兵和波兰太平勇士营,建制已经可以宣布取缔了……
战斗打到这个程度,是双方都没有想到的,洪天成没有想到波兰人对自己的恨意这么高,攻势这么猛,克雷什托夫则没有想到太平军那点人这么能打,火器配备率高的让人绝望!
当然,城头的太平军火枪兵损失也不小,他们虽然占据优势,但城墙下与之对射的波兰火枪兵也不是毫无战果,只不过相对于城墙的作战范围来说,太平军的火枪兵人数还算够用。
克雷什托夫看了看天色,对麾下将领说道:“对面的太平军因为兵力弱势,大部分精锐都在第一线战斗,精神体力消耗比我军大得多,我们要争取今天一举拿下贝舍夫小镇,决不能给太平军一晚上休息的时间!
波兰骑兵下马,第一轮步兵进攻失利的话直接冲上去,否则我们就没有多少时间在天黑前结束战斗了。”
随着克雷什托夫的命令层层下达,波兰军队所有的预备队都被拉到了前线,克雷什托夫麾下的骑兵部队大多数都是效忠于他个人的骑士和中小贵族,执行力和忠诚度还是很可靠的,这也是他能驱使数千雇佣兵和日托米尔民兵拼命的本钱。
卡尔休伯特斯看着重整阵鼓兵力更加雄厚的波兰军阵,连忙叫起来休息中的瑞典资深剑士,面色凝重的回头望了眼城头上站满的太平军火枪兵身影,内心期翼道:
“希望这次进攻后,波兰人能知难而退,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站在城头上的洪天成比卡尔休伯特斯看的更加清楚,波兰军阵里骑兵下马作战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他的单筒望远镜中。
他看着那些盔甲华丽防御力不比瑞典资深剑士差多少的波兰翼骑兵,深吸口气,下了一个隐秘的命令——让城内的人做好巷战的准备。
波兰翼骑兵的战斗力不比瑞典资深剑士低多少,人数还远高于瑞典资深剑士,见识到了战争残酷性的洪天成已经不指望能在城头击败对手了……
当然,波兰军队派出波兰翼骑兵也有一点好处,翼骑兵可不是那些炮灰般的雇佣兵和民兵,只要有钱有武器,拉多少出来都只是时间问题,一旦波兰翼骑兵折损严重,波兰军队基本上就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了。
在如此惨重的伤亡下,唯一支撑波兰军队继续战斗的士气,无非就是战绩斐然的波兰翼骑兵罢了。
随着熟悉的号角声响起,‘大波兰万岁’的狂呼呐喊再次充斥贝舍夫小镇城头,瑞典资深剑士的铠甲在今日注定被鲜血浸泡,其中有敌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
在波兰步兵人挤人的冲锋下,太平军城头的火枪齐射只剩下了消耗的用处,激烈的肉搏战也在城墙下展开。
激战一小时后,波兰翼骑兵接踵而上,替换下来损失惨重的波兰步兵,而他们对面的瑞典资深剑士不光体力几乎耗尽,人数也只剩下了200多人……
几乎十比一的人数对比下,瑞典资深剑士包括卡尔休伯特斯在内,唯一能做的就是,死的有尊严一些……
卡尔休伯特斯做到了他许出的承诺,直到最后一个瑞典资深剑士倒下,也没有一人投降和逃跑!
在瑞典资深剑士团灭后,早已准备就绪,肩扛着大量云梯的波兰步兵,替换撤回的波兰翼骑兵,冲向了城头!
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体现出了克雷什托夫强大的指挥能力和战场调度能力,数千人的配合在他的指挥下,如同上了发条的机械一般,没有出任何差错!
洪天成指挥太平军靠的是太平军的军事素养和死忠精神,克雷什托夫指挥军队则完全凭借着他的个人才华。
能威胁到家族长子继承地位的克雷什托夫,本身的军事才能无疑是杰出的,他的大哥正因为深知这一点,才会想方设法削弱他的威望,乃至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