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其子归天,大道以葬歌送行,让其迷途之中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这一刻,只要于三千界中,尽皆能感受到祖龙气息的寂灭。
不知多少无上的存在于三千界各地仰头望天,虽身处于异乡,可又于这葬歌之中,又好似回到了那个疯狂的年代。
那时酣战不休,那时葬歌不绝却是不知多久不曾听过了,因为值得大道以葬歌送行的人,在那一战之时几乎死绝
心中难免感慨
星空之下,埋头赶路的伏羲顿住步子,拭去眼角的泪痕,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挥手朝着东海的方向深深一拜,喃喃道“老友走好”
一处不知名的所在,田间地头前,一身麻袍的神农丢下出头,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泪水不由自主的滴落于田中,一朵凄艳的血色小花顺着泪珠滴落的地方破土而出,绽放
俯身摘下,轻轻一撮,化为虚无,神农沙哑道“走好”
菩提老祖坐于长亭,于葬歌之下开了坛珍藏许久的美酒,喝的醉眼朦胧,满身酒气。
而坛中美酒,才下去不到一半,剩下的却是被其尽数倾倒于身前大地之上,一时间酒香四逸,一界生灵顷刻之间醉倒,陷入沉睡。
“此酒赠你,愿你一路逍遥”
此时此刻,不单单是大道为其送行,不少无上的存在,也默默地为其送行,这个活过了万古岁月的祖龙,未曾完成他的使命,带着一身的遗憾陨落了。
未曾见证过的美好,便由他们去替他见证吧。
就在这股气息寂灭的刹那,三千界中一道道充满了恶意的气息冲天而起,似乎压制了很久一般。
此乃藏于世间深处的邪祟,没了祖龙气息的压制,怕是又要开始兴风作浪。为祸人间了。
一片满是裂缝的星域之中,似曾相识,正是那斩了准提一世之身的斩仙台所在
凌岚随性的踏步其中,似有所感,眸中闪过一抹愕然道“怎就死的这么快没能挺过来么啧啧啧为那老家伙精心准备的礼物怕是用不上了,原本以为会有一场赏心悦目的大战呢”
说道这儿,他的眼中不禁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可随即又兴奋起来,不禁道“祖龙已死,东海再无人能拦住无头之尸李青莲,你会怎么做又能怎么做我很是期待呢”
此刻的东海一片混乱,伴随着祖龙的寂灭,那立于东海之中沉寂至今的无头先天混沌神魔尸动了
心脏之处,一点绿光闪烁,瞬间崩碎为道道绿芒,顺着肉躯中的血脉扩散身。
一股冲天的怨气夹杂着无穷无尽的混乱之力以其身躯为中心瞬间爆发
于这股气息的冲击之下,海面之上绽放出密密麻麻的凄艳血花,离其身躯最近的龙之九子顷刻之间被碾碎成一坨坨的碎肉
若不是拥有不灭之躯,怕是这一下,便已经无力回天
重聚身躯,然面对那等重压之下,却一次次的被碾压成碎肉,别说反击,单单保住性命便已经倾尽力
此刻龙之九子眼中不禁心升绝望之情,祖龙已死,那什么抗衡这先天神魔尸龙族必亡之
只见那无头神魔尸庞大的身躯缓缓后仰,虽没有头颅,无法出声,可还是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狂啸之声。
下一刻,其腹部竟裂开一道缝隙,化为巨口仰天狂啸。双胸化为双眼,无头,却以躯为头生出双眼以及嘴巴
一时间气息更为炽烈,厚重的混乱之力将整片虚空的道则搅的如同一锅粥般,干脆无法动用
本冰冷的海水于这混乱之力的干扰之下,竟开始沸腾,冒出无数气泡,蒸腾起朦胧的白气
整片东海竟于这股力量下凭空开始沸腾起来,当真拥有煮海之能,并不是说笑而已
而海底深处,没了老太爷的气息加持,金顶终于不堪重负,被海眼中所散发而出的狂暴力量生生冲飞,甚至一举被水流冲出了海面
九十九重仙禁顷刻之间爆裂,无法抵挡海眼之威,东海变得愈发的狂暴起来,海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似乎要将整片不周吞噬殆尽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乱了。
龙巢之中,敖广不甘的狂吼,夹杂着悲伤以及无力,可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如今外界情况危急,若再无人主持大局,怕是真要死绝了
可没有时间给敖广悲伤了,身子化为一道流光,朝着李青莲追去,他可还记得老太爷临终前所说,若能保住龙族,他什么都肯做。
李青莲的气息仍在提升,好似永远不会有重点一般,他整个人都好似化为了一团涌动的光芒一般,那是最为炽烈的道芒。
面对如今的李青莲,即便是敖广都感觉到了极为厚重的压力。
“古尊对上那混乱您能胜之么”敖广不禁担心道。
毕竟,如今李青莲乃是他唯一的指望了。
李青莲想都不想的便回道“必死无疑”
敖广听闻,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不禁道“明知必死,为何还要坚持若是您死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李青莲摇头道“若我踏出那一步,证得吾道,便能胜”
然敖广却道“若是您踏不出呢如此的话,我龙族不就随着您一起陪葬了”
话虽难听,可却为事实。
李青莲双眸微眯,脚步一顿,回身望向敖广道“你没得选若不放心便你去”
“你龙族又如何我身上扛着整个遮天道盟,以及整片天下苍生我若死了他们同样要随着我陪葬我自知我命重”
“然此时此刻,除了搏命,别无他法若不迈出这一步,便改变不了任何结局所以明知必死,也要战你明白吗”
这一刻李青莲的双眼炽烈如神阳。
然敖广却不甘道“那不若唤醒我祖,此事便十拿九稳了”
然李青莲听闻,双眸却是猛的赤红起来,大手一把抓住敖广的衣襟,挥手便是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
即便是敖广这等存在,于李青莲这一巴掌下,半边龙牙也被扇掉,口中血腥味蔓延,却是被这一巴掌给扇蒙了。
“你这是作甚疯了不成”敖广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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