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率军在砀山第二次阻截曹操,双方都没讨到好处。
曹操带来的霹雳车和踏弩,给吕布手下的空军造成了一些伤亡。
而吕布和赵云在曹军之中闹腾了一场,又让曹操吃亏不小。
被吕布吓了一场,曹操居然一病不起,整天嚷嚷着头疼。
主公已经倒下,郭嘉等人虽然心存不甘,却又不得不下令撤走。
连曹操都病倒了,谁敢承担责任,让大军继续在这里征讨吕布?
没有人敢承担责任,曹军唯一能做的选择只有撤走。
退回许都的路上,曹操每天都在吵嚷着头疼。
回到许都,曹家就为他延请名医诊治头疼的毛病。
名医来了不少,却也没有一个人能给他彻底的根治,顶多也只是开一些药方,嘱咐按时吃药以缓解头痛。
数日过去,曹操的头痛终于好了一些。
头痛才得到缓解,他就令人把郭嘉等人请到病榻旁。
郭嘉和荀攸等人坐在他的病榻旁边,一双双眼睛都关切的看着曹操。
“本以为第二回征讨吕布,可以全歼他的空军,没想到吕布居然如此神勇,险些连我的头颅也给取了去。”曹操叹了一声说道:“像吕布这样的人物,我早些时候就该把他给灭了……”
“主公不要想太多,头痛才好了一些,想的太多只怕会是更重了。”郭嘉劝道:“吕布虽强,可他仅凭一己之力,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千军万马?等到主公安好,我们再出兵讨伐也就是了。”
“有没有让子孝回来?”曹操问了一句。
“已经派人传令去了,此时应该在返回的路上。”郭嘉说道:“我军一撤,袁绍必定也会撤回,这次讨伐徐州,我们是无功而返了。”
曹操仰脸望着房梁,对郭嘉说道:”奉孝说的没错,我这次撤离砀山,袁绍随后也会撤走。好不容易促成的联军,是要功亏一篑了。”
郭嘉等人也是一阵唏嘘。
为了讨伐吕布,他们特意研制了霹雳车和踏弩,虽然压制了吕布的空军,最终却还是因为吕布过于勇猛而不得不退走。
吕布回道砀山县城,只驻扎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率领大军返回彭城。
从砀山到彭城并不是很远,不过四五天,他们就来到了彭城城外。
得知吕布回来,陈宫迎出城门。
远远望见吕布,他就带着一群官员迎了上来。
“听说楚侯迎战曹操大获全胜,我与彭城上下官员特向楚侯道贺!”陈宫躬身向吕布行了个大礼。
众官员也跟着纷纷行礼。
“有什么好道贺,意料之中罢了。”吕布抬了下手,示意陈宫等人站直了:“我在出发之前就已经知道,这次阻击曹操必定会功成而回。”
“楚侯勇武过人,并非寻常俗人可比。”陈宫身后一个官员说道:“曹操强横如此,想要来打徐州,还不是落个灰溜溜逃走的下场?”
“那是肯定。”吕布也不谦虚,对众人说道:“从今往后你们只管跟着我,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就没人能把徐州怎样。”
吕布话说的有底气,众官员纷纷附和,陈宫反倒是站在一旁没有吭声。
跟了吕布这么多年,他对这位楚侯的脾气还是十分了解。
只是自从下邳之战解围以后,他发现吕布的性情有了很大的转变。
曾经刚愎自用的吕布,如今也能听得下去别人意见,只是偶尔有时候,会对一些与他意见相左的看法产生争执。
陈宫就曾与他看法不太一样。
可现在的吕布说话和过去完全不同,他虽然是有着不同的看法,却总是能说出其中道理,让陈宫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才好。
甚至有时候,成功会认为吕布的看法并没有什么不妥,甚至在吕布做了分析以后,他会觉得那些做法比他的谋划还要更精准一些。
就以这次曹操大军前来讨伐说事,所有的部署都是吕布在做,其中很少有陈宫帮着做了决断的。
偏偏这次徐州解围,依照吕布的部署,各路人马面对强敌,都有了很好的发挥。
吕布更是连续两次挫败曹操的进攻,顺利返回了彭城。
胜利者说话,从来都是有底气的。
只要获取了最终的胜利,别人即便是有不同的意见,抛出一句这件事我赢了,就可以把对方的嘴给堵死……
“楚侯迎战曹操必定辛苦,又从砀山赶了回来,还是先入城歇息为妥。”陈宫说道:“楚侯请进城。”
成功开口请吕布回城,跟在他身后的众官员纷纷散开,站在道路两旁。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昂首挺胸的进了彭城。
自从曹操和袁绍联合讨伐徐州,彭城已是有不少人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
他们所以没有离开,只不过因为前方还没有传来大军兵败的消息。
一旦兵败的消息传回来,很多人必定会舍弃彭城,前去别的地方求个生路。
砀山一战,吕布大获全胜的消息传回彭城。
城里城外顿时一片欢腾。
做好离开彭城准备的百姓,又纷纷把行李放回原处。
吕布进城的时候,彭城街道上人山人海,每一个人都想看看这位保全了徐州的楚侯是如何威风。
策马提戟,吕布神态从容的沿着街道往前走。
人群发出“楚侯威武”的欢呼声。
在欢呼声中缓辔前行,吕布脸上是一片得意。
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忘形的模样,沿街道前行的他,给每一个人留下的印象,都是从容而且淡定,就好像根本没有打过胜仗,只是在外面很随意的走了一圈又回来的样子。
吕布表现的越是从容,百姓的反应越是疯狂。
只有从容的人,才能更好的保护彭城,更好的保护整个徐州,不再让任何人受到外来之敌的袭扰。
在彭城百姓的夹道相迎中,吕布耳中充斥着“楚侯威武”的欢呼。
来到官府门前,他翻身下马。
陈宫等人赶紧走了过来。
“公台跟我到书房一叙,其他人可以先回去歇着了。”回头看了一眼,吕布向众人吩咐。
众人纷纷告了个退,陈宫则陪着吕布走进了官府。
书房是在官府后园。
与陈宫一道来到书房门口,吕布进屋的时候对陈宫说道:“公台最近守卫彭城,确实是辛苦了。”
“楚侯为了徐州身先士卒,才是真的辛苦。”陈宫回道:“相比起楚侯,我这点辛苦算不上什么。”
“曹操已经退走,用不多久各路敌军都也会退去。”吕布对陈宫说道:“徐州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有人去办,我没有太多的机会到处乱走,可夫人们在建业,我又怎么都放心不下……”
“楚侯是要我去迎接夫人们回来?”陈宫问道。
“正是。”吕布说道:“我在砀山的时候,还每天都在想着城外的煤矿。煤矿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妥,我总是放心不下。”
“其实煤矿已经给我们赚了不少利益。”陈宫回道:“楚侯在那里投入精力,我也是能够理解。”
吕布当然不会告诉陈宫,在他曾经生活的时代,有一种人叫做煤老板。
煤老板往往都是暴发户,然而这些暴发户往往是腰缠万贯。
徐州的煤炭以现有的开采能力,即便是开采一千年,也不可能挖完。
只要坐稳煤矿,将来养兵和投资地方建设,他们都会有足够的钱财去办。
即使吕布没有说过,陈宫也从最近的徐州收入看清了一切。
自从有了彭城外的煤矿,吕布手上就没缺少过钱。
张世平与一众商贾把煤炭贩卖到各地,许多外来的铜钱流入徐州,如今的吕布早已不再是过去捉襟见肘的穷酸模样,而是府库充盈,再也不用愁着没有钱购置军械和豢养大军。
“煤矿是我们的一棵摇钱树。”吕布嘿嘿一笑:“守着这么好的地方,我要是不好生经营,怎么对得住曹操和袁绍?”
陈宫茫然:“楚侯致力于壮大煤矿,和曹操、袁绍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吕布一本正经的说道:“曹操、袁绍最怕的是什么?他们最怕的无非是我越来越强大。可他们越是害怕,我就越是要让他们看到,徐州只会在他们的恐惧中越来越强。这次没能攻破徐州,他们将来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走到窗口,吕布望着窗外的后园:“曹操曾经一度压着我打,再过一些日子,天下的局势也该反过来了。”
只是击破了一次曹操,吕布居然就能说出天下局势也该反过来的话。
陈宫未免觉得他太张狂。
徐州确实强大了,吕布手下的兵马也确实不少,然而和曹操相比,他们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凭着徐州的实力想要击破曹操,可没有吕布说的那么容易。
“楚侯,可不要忘了,除了曹操,这次我们还有袁绍要对付。”陈宫提醒:“袁绍手下兵马众多,想要胜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袁绍可以拉拢,我亲自去拉拢。”吕布对陈宫说道:“公台可以派人去一趟延津,请袁绍不要急于撤兵,就说我有要紧事想和他商议。”
“楚侯难不成是要亲自去见袁绍?”陈宫错愕:“那可不成,袁绍不可能来到延津南岸,楚侯要是去了北岸……”
“既然是我请他留下,当然得我去黄河北岸。”吕布吩咐:“彭城可以暂时交给张昭,你去建业把夫人们先给接回来。至于煤矿的事情,等我去了黄河北岸见到袁绍,返回彭城的时候,我们再好好打理。”
陈宫还想再劝,可吕布却根本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去吧。”
知道即便说的再多,吕布也不可能听的进去,陈宫只好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要是依着过去陈宫的脾气,吕布这样,他绝对会据理力争。
可如今不知为什么,他却不敢这么做。
吕布不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陈宫往往只能躬身领命。
其实陈宫也有种感觉,他感觉到吕布确实是变了,变的有了威仪,甚至连他都不敢和这位曾经如同丧家之犬的天下第一猛将争辩。
陈宫离去以后,吕布坐在书房里。
他又掏出了那本一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又好像曾经给过他无尽力量的戟法。
曾经见过那位粉衣少女一次,吕布对她的容貌依然是记忆犹新。
头一回见到粉衣少女,他得到了这本戟法。
那时候他也在疑惑,究竟见到少女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如果是在现实,怎么醒来后不是身在樱花林,而是躺在褥子里?
倘若是在梦中,为什么在他睁开眼之后,枕边会多了一套戟法?
翻开那本记载着戟法的书,吕布拿起夹在书中的一片樱花花瓣。
樱花原本生长于喜马拉雅一带,后来被中原人带回,在中原广泛种植。
中原栽种樱花,要比某个岛国早了上千年。
吕布望见樱花的时候,那个岛国上的人们,甚至还不知道樱花究竟是什么东西。
樱花的花瓣很小,盛开的时候,它的花期也是非常的短。
成片的樱花林盛开,花瓣会从枝头飘落,像是在林子里下了一场红色、粉色、白色的雪……
吕布捻着的这片樱花,是一片粉色的花瓣。
花瓣的边角有个三角形的开口,就好像是被人精心裁剪的一样。
梦境中第二回到了樱花林,吕布身在砀山。
而樱花林是在义井。
从砀山到义井路途遥远,即便是梦游,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走那么远……
可夹在书里的这几片樱花,却是他醒来后实实在在就在他的枕边。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粉衣少女为什么要送给他一本戟法,送了这本戟法,其中又有什么讲究,他一概不知。
他甚至不知道粉衣女子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唯一能让他确信的,就是粉衣女子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否则别说送给他一本戟法,以她传神的能耐,吕布有没有命从樱花林里走出来,还是不一定的事情!
翻看着那本戟法,吕布试图从中找到玄妙之处。
可任凭他怎样去找,都没能真的找到其中的奥妙。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吕布知道,无论有没有看出这部戟法中的玄妙,只要依照书中记载的去操练,总是不会有错。
才回彭城,他当然不会立刻去操练戟法。
收起书本,他向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孙策走了进来:“楚侯有什么吩咐?”
“派个人问一问,凌操有没有返回延津。”吕布吩咐了一句。
“要是他还在彭城,是不是把他给叫过来?”孙策问道。
“当然要把他给找过来。”吕布说道:“另外还要把仓曹也给找来。”
孙策答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他从门外走了进来:“楚侯,凌操和仓曹都来了。”
“人在哪?”坐在屋里的吕布问了一句。
“就在门外。”孙策问道:“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人都到了,当然要请进来。”
孙策退出去之后,招呼凌操和仓曹进入书房。
俩人跟着孙策走进屋,向吕布躬身行了个大礼。
“免礼。”吕布抬了下手,向仓曹问道:“我听说凌将军先前送了一些金珠到府库,有没有这么回事?”
“回禀楚侯,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仓曹回道。
“总共多少金珠,折合铜钱能有多少?”吕布又问。
仓曹回道:“总共金珠二十斗,折合多少铜钱,回头还得核算。”
“送到府库这么久,居然还没核算出来。”吕布吩咐:“你即刻回去核算,等到算清以后,把铜钱装上大车,过连天我要与凌将军一同前往延津,会给带上。”
吕布说他要去延津,凌操错愕的问道:“楚侯也要去延津?”
“我要见袁绍,当然得与你一同去延津。”吕布回道:“二十斗金珠,折合多少铜钱,我都会让仓曹核算出来,到时你与我一道护送铜钱过去。”
“袁绍大军就在黄河北岸,他肯定不会愿意来到南岸。”凌操问道:“楚侯打算怎么见他?”
“我怎样去见袁绍,你不用多问。”吕布说道:“你要知道的就是,二十斗金珠所值铜钱,我会一个不少的交给公瑾。到时他是分派给你们,还是另有安排,我就管不了那许多了。”
“楚侯说的是。”凌操答应了,果然没有再问吕布有关他去延津的事情。
吕布看向仓曹:“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依照我说的去办,一个铜钱也不能少了。”
“谨遵楚侯吩咐。”仓曹答应了,告退离去。
吕布又问凌操:“你返回彭城的时候,袁绍有没有到达延津北岸?”
“回楚侯话,我回来的时候,袁绍已经到了延津北岸。”凌操回道:“袁绍手下兵马众多,倘若大举进攻,周将军也不一定有把握把他阻截在黄河以北。”
“公瑾已经把他挡住了。”吕布微微一笑:“要是公瑾没有驻扎在延津,袁绍早就领着大军来到黄河南岸,说不准此时的彭城也被袁军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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