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带领将士们离开城头,城墙上的守卫已经全部被干掉。
他们从没来过寿春。
可吕布并不担心迷路。
袁术大兴土木,在寿春城里建造出气势宏伟的皇宫。
相比于城里的其他建筑,皇宫显得十分扎眼。
有着这么明显的坐标,再找不到地方才真是奇怪了。
吕布带队潜入寿春,城墙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守军的尸体。
值夜将军是袁术麾下大将张勋。
夜半时分,张勋带着一队士兵来到城墙巡视。
登上城头,连一个士兵都没看到,他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人呢?人都哪去了?”张勋喊道。
没人回应,城墙上一片死寂。
“查看一下,给我把人找出来。”他向身后的士兵下令。
士兵纷纷从他身旁跑过。
不过片刻就有人回来禀报:“将……将军,不……不好了!”
士兵说话磕磕巴巴,显然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怎么回事?”张勋一瞪眼,把士兵吓的一激灵连忙低下头。
“人……人都死了……”士兵回道。
张勋大吃一惊,连忙吩咐:“带我去看看。”
城墙上的士兵全都死了,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人潜入了进来。
悄无声息神出鬼没,如果没有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想想这些,张勋就觉得后脊梁冷汗直冒。
有人大动干戈潜入寿春,目标绝对只有一个,那就是袁术!
“快!快召集兵马保护陛下!”张勋大声喊道。
城墙出事,很快整座寿春城震动了。
无数淮南军离开军营,往皇宫聚拢。
吕布已经带着将士们潜入皇宫,干掉一些守卫,他们还在寻找袁术的寝宫。
进城以后找到皇宫很容易,可在偌大的皇宫里找到袁术的寝宫却不是一件轻易能办到的事情。
建筑风格几乎没什么区别,而且又是鳞次栉比层层叠叠。
在这么多相似的建筑中,想要找到袁术居住的宫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吕布只能凭着他的经验和直觉判断该往哪个方向走。
选定了方位,他正要招呼将士们,不远处的青石路上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快,保护陛下。”一个声音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吕布等人看到一队上百人的卫士沿着青石路跑了过去。
蹲在他身旁的张辽小声问了句:“温候,这是……”
“城墙上的尸体被发现。”吕布回道:“看来潜入要变成厮杀了。”
“今晚我们面对的不是五千人,而是整个寿春的敌军。”他向张辽和将士们问道:“你们怕不怕?”
“来都来了,怕有什么用。”张辽替将士们回了一句:“不管他们有多少人,干就是了!”
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吕布说道:“我带你们来了,就会把你们中大多数带回去。”
将士们紧握着兵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可是有吕布在,他们又感觉到了安心。
吕布最近做的每一件事都没让将士们失望。
潜入寿春看似十分疯狂,却没有一个人怀疑他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跑过去的淮南军越来越多。
张辽小声问吕布:“温候,怎么办?”
“稳住,这么多人跑过,袁术肯定就在前面。”吕布说道:“与其我们费劲巴拉的去找,还不如等着他们为我们找到地方。”
许多淮南军涌进皇宫,已经睡下的袁术听见吵闹披衣出门。
“怎么回事?”来到门口,他向常侍问道。
“回禀陛下,张勋将军发现有人潜入皇宫,特意前来保护。”
冷着脸,袁术没再吭声。
片刻之后,身披甲胄的张勋带着一队士兵来到。
袁术的卫士随即上前,拦住张勋。
示意士兵止步,张勋向站在寝宫门口的袁术躬身一礼:“陛下,末将刚才发现有人杀死城头守军,担心皇宫出事,特意带兵前来护驾。”
“如此大动干戈,我还以为张将军是要逼宫。”袁术问道:“有没有查明是什么人?”
“还没。”张勋回道:“不过从潜入的迹象来看,人应该不少。”
“明知有人入城却不在城里搜查,带兵跑到皇宫。”袁术冷着脸:“张将军,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寿春城里除了陛下,我实在想不到他们入城还有其他什么企图。”张勋回道:“陛下安危要紧,请恕末将擅专之罪!”
“将士留下,你先去吧。”袁术摆了摆手。
“末将告退!”差点被当成逼宫,张勋后背已经冷汗涔涔,连忙告退离去。
蛰伏在黑暗中,吕布先是看着张勋过去,没一会又见他带着一队士兵离开。
“袁术还真是作死。”他冲着张辽咧嘴一笑:“跟我走!”
张辽朝身后招了下手,五百将士跟在俩人身后,往袁术寝宫摸去。
“什么人!”来到离寝宫不远,几个将士不小心暴露了踪迹,不远处传来一声爆喝。
听见喊声,吕布知道他们再没有继续藏下去的必要。
袁术已经回屋,听见外面的喊声,他连忙跑了出来。
卫士和张勋带来的将士早就团团围住寝宫。
夜色中,一群全副武装的人从黑暗的角落走出。
最前面的那人身穿锁金甲,头顶凤翅冠,正是吕布最喜欢的沙场装束。
由于天色太暗,袁术看到不清来人的长相,只能凭着他的装束问了一句:“来的是不是吕奉先?”
“难得公路还认识我。”走过来的正是吕布,他淡然一笑:“我本打算悄无声息的拜访了就走,没想到公路还是这么好客。盛情难却,只好现身相见了。”
吕布带来的人手不少,张勋留在皇宫里的将士充其量不过千人。
以区区千人拦阻吕布和他的手下,袁术并没有把握。
先把他稳住,等援兵来了再一举拿下,是最稳妥的法子。
“我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奉先,为什么最近屡屡和我作对?”袁术问道。
“公路兄怎么可能得罪我。”吕布淡然一笑:“我被曹操围困,淮南不发一兵一卒驰援也在情理之中,并不能埋怨什么。如今曹军退了,徐州疲敝不堪。一时半会我还弄不过曹操,想要壮大自保,可不就只有欺负相对弱些的公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