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接下来怎么做?”
凌晨2点,两人在莫德方丹的酒店房间,孟铮当晚从这里离开之后一直没有返回,只是打了几个电话回来确认保留房间。
酒店经理对这位大方尊贵的客人的去向当然不会过问,更不会关注这位客人带回来的是男还是女。红灯酒绿的酒店也没有因为这几天约翰内斯堡地下世界的腥风血雨而受到半点影响。常人都在过着常人的日子,毕竟有些事情,只是电视里的几秒新闻跟报纸上的几百个字而已。
就算是战争来了,你也得吃饱饭。
留给自己懊悔的时间不多,两人的意见跟思路一致。
先找到对策,然后就去做,反正,不死不休。
孟铮两眼通红,耳朵一直嗡嗡作响,他斜靠在床头胡思乱想,然后被躺在沙发上的土狼扔过来一本杂志,孟铮反手抓住,望向土狼,“啊?干嘛?你说啥?”
“我问你,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徐宇跟黑天使的路线,我们自己想办法,我现在想着,海丽去哪了?按大海所说的,大腾跟他讲过海丽的性子,这姑娘肯定死也要复仇的,可是为什么突然无影无踪了呢?难道跟着徐宇或者黑天使某一方报仇去了?还是出了其他什么事情?
“我觉得跟着他们之间的一个走了的可能性比较大,海丽,啧啧,不知道大腾在哪里带回来的女人,可怕滴狠啦。”土狼瘪嘴一笑。
“怎么?”
“也是可以近身割喉的主。”
“不怕脏而已嘛。好了,问题在于,原来跟着她的人究竟是谁呢?”
“她没说,大腾可能知道。”
“艹,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孟铮反手将杂志砸了过去,土狼偏头躲过。
两人良久的沉默,室内安静到一张纸片掉在地毯上的声音都能听到,更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我想,海丽我还是安排杜英的兄弟们去找一下,你照片没?”孟铮从床头坐起,“妈的,喝点酒去?”
“啊?我没有。”土狼摆摆手,“不喝,我俩喝多了明天醒过来估计全球通缉了。”
“他们之前住哪个酒店你知道?”
“知道,对啊,可以弄出酒店录像看一下。可是这边不大好办吧?”
“告诉他们就成了,会有办法的。”
“成,我说啊,你认识的这个杜英是什么来头?好像蛮神通广大的啊。”
“说来话长。我说给你听,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鸟事?你大爷的你跟我装什么。”
“你一个人先把大腾的骨灰送回去,好不好?然后再出来找我。”
“别扯,这不可能,今天别提,以后也别提。我知道送他回去很重要,但你小子除非下阴手把我弄翻,否则,一起先报仇再说。”土狼一下子炸了,从沙发上跳起来摩拳擦掌,大有跟孟铮干上一架之势。
孟铮定定的看着土狼。
“看我干嘛,你想下阴手?你小子又不敢弄死我。我告诉你啊,我醒过来第一件事情,肯定就通知所有的兄弟,大海啊、金刚啊、苦爷啊,还有乌鸦这群人,我全告诉他们,总会有几个过来一起报仇的,你信不信我这样做。啊?你信不信?”
“不信。”孟铮突然笑了。
土狼瞬间有些垂头丧气。
“你也想单枪匹马去的,是吧。”
“是的。但是,既然就我们俩在这,那就一起生一起死好了,反正那么多次没死掉。”土狼看有希望,便热切的看着孟铮。他太了解自己动手的话,可玩不过眼前这个阴笑的王八蛋。
“好,那就一起吧,大腾的骨灰先放在这边,我们就干他一场。”
“哈哈,这就对了,我们干他一场,来,反正睡不着,你给我说说你怎么认识这些人啊?”土狼往沙发躺下去。
“你记得我97年跟蝌蚪、大腾、大海四个人消失了一阵子吗?”孟铮干脆站起来,走到土狼旁边,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记得,保密任务嘛。”土狼抓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两只,分一只给孟铮。
“是的,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孟铮接过香烟。
“继续。”
“说起来很邪乎,我们要去解决的,是一个在海外多年的ABC,不过这人可不是一般的ABC,他的外公、爷爷、父亲两代人打出来的一个地下世界,再传到他的手上。据说啊,据说在全世界排名靠前五,你知道是什么排名的对吧。”孟铮顿了顿,“可是红色通告上,从来没有过他的名字。”
“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富不过三代’,的确,从古往今,大部分枭雄往往都死的十分悲催,又或者死不幂目,因为后代的确太操蛋了,基本上一代两代,就能将祖上打下来的江山废的一干二净,可是,这位老兄比他爷爷外公、甚至比他爹更狠。”
“但你说他是坏人嘛,他却做了很多那些所谓的好人几辈子累积都没做过的好事,修桥铺路捐款建学。你要说他是好人嘛,他所有的生意几乎没有几件是能拿出来见人的,贩毒走私敲诈勒索据说无所不为,不过唯独有两件事情他是不沾的,一是逼良为娼,二是贩卖人口。这个人,我想到的形容词就是:温文儒雅、城府极深、手眼通天。”
“他很尊重生命。”
“神啊?靠。”土狼不屑地笑。
“你别不信,蝌蚪就是因为被他整的服服帖帖的所有后面才挨了那么大的处分。”孟铮说这些的时候有点脸红,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
“你没有?”
孟铮冲土狼比比中指。
“当时,他有一个手下叫陈洪,这人精明强悍、心思缜密,算计不输于他老大,可最关键的是他还忠心耿耿啊。还有一个叫表弟的,身手敏捷、心狠手辣,估计我们俩跟他搏命,极有可能是他活下来。”
“那么牛??”
“嗯,是的,我们之间发生过一些故事。”孟铮叹口气。
“那个时候杜英已经是香港某个领域的老大了,我也是通过陈洪他们几个认识的,可是杜英他们几个在陈洪面前,怎么说呢?说夸张一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更别提见这个老大了。后来,这个老大突然之间洗手不干,很多地方的警察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但也恨得牙痒痒,毕竟谁也抓不住他啊。”
“哦,那还真厉害。”土狼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
“杜英这个人啊,其实也不适合出来混的,性格刚,又太义气,不过好在现在都已经老老实实做生意了。”孟铮叹口气。
“老老实实都这么厉害?这边都有他的兄弟?”
“就是因为老老实实,才会有人出来帮他。毕竟那个环境里,还是有一些豪杰的。”
“你这话可别瞎几把说啊。”土狼笑骂。“那个老大是谁啊。”
“姓曾。”孟铮神秘地冲土狼眨眨眼,“名字就不告诉你了。”
“靠。不说就不说,睡一觉,明天咱们就追人吧,反正不死不休。”
俩人从头到尾,谁都没有提及过找那位老大帮帮手。
因为是自家兄弟的事情,手刃仇人会更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