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恭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都是人为的?怎么可能?
非常有可能!
这里有硕大的脚印,按照脚印的形状和光滑程度,可以判定一定是穿着鞋子留下的。
许多地方,都有生火的痕迹,而且生火的范围和地点很有规律,一看就是有人取暖或者是取食。
一切都可以证明,这里一定是有人活动过得,更让项恭惊讶的是,这个脚印,与项恭他们在雪线下遇到伏击那晚的大脚怪留下的脚印,极其相似。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疑似大脚怪的这个“人”,找到他,就有可能找到神山雪莲了,因为项恭已然笃定,他就是守护着神山雪莲的守护兽!
可是,要怎么样引他现身呢?
“巫医啊,你说只要这里一出现尸体,就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么?”
“是啊,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咱们中间,可能要有个人成为尸体才好办事,你觉得呢?”
“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项恭耸耸肩一笑,吓得巫医浑身打哆嗦,一边惊恐地盯着项恭的脸,一边往后挪动身子。
“不……不是吧,不……不要啊……求……求求你啦!”巫医的声音都快颤抖出节奏了。
没想到,项恭只是凑到了巫医耳朵边上,悄悄说道:“把我天葬了吧!”
巫医一下蒙圈了,天葬……一个活人的天葬?这……
这是不可能哒!
天葬,是神山脚下诸多国家的一种习俗,当地人认为人死了之后没有了精神,留下肉体也是无用之物,不如将尸体布施给布坨林,也就是食用尸肉的秃鹫。
具体的做法是在人将死时,用红色陶罐装盛食物,供死者黄泉路上享用,然后由背尸人带着家属,背起死者的尸体到天葬地点。
到达天葬地点,家属摔碎陶罐,与背尸人返回,而死者尸体则交给天葬师处理。
天葬师会剥离死者的骨肉,然后燃起桑烟,吸引布坨林前来啄食尸体血肉,待血肉啄食干净后,将死者骨殖焚烧带回。
听了巫医的讲解,项恭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种天葬似乎与巫医们这帮祭司所进行的天葬并不相同。
“那你们的天葬习俗是……”项恭问道。
巫医立刻一时呆住了,狡辩道:“我们的当然也是一样,只是……只是自从十八年前我们最后一个背尸人失踪之后,天葬的习俗,就变咯,可我们都不敢对外声张。”
嗯,又是十八年前大雪山南天门前一战,到底波及了多少国家和地区啊?竟然对这么多人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
“最后一个背尸人?”项恭疑惑道。
“嗯,背尸人虽然做的都是为天神引渡的功德之事,可终究接触了太多死尸,难免会受到很多非议。
所以背尸人大多一生不娶,收养孤儿为嗣,将背尸人的礼制代代相传下去。
十八年前的大战,无数无辜之人卷入硝烟,我们乌斯藏这里也死伤无数,背尸人疲于奔命,竟有几人活活累死。
还有些被不懂天葬规矩、不辨背尸人身份的异族误杀,只剩下最后一人,苦苦支撑。
可战火熄灭了,最后一个背尸人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
巫医说的悲痛,竟有种兔死狐悲的味道,听得项恭不胜唏嘘。
战争,无情又公平,不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命里有时,终究逃不过一死。
多少人埋骨他乡,多少人曝尸荒野,背尸人本来是为那些可怜人寻求一个死后的归宿,结果自己身后事,他们却有几个能预知?
“他叫什么名字?”项恭伤感问道。
“沙瓦森!”巫医说着,很明显这是个很重要的名字,不然巫医不会刚听到项恭的问话,就立刻说了出来。
看着巫医满脸的敬意,项恭淡淡一笑,“他会得你们的天神保佑的!”
“嗯,一定的,我们的天葬风俗,之所以被简化成现在的样子,就是因为他,多年前某一个祭司发现,只要将死尸送到这里,就会莫名其妙消失,大家都认为一定是天神召唤走了沙瓦森,给他永生,让他一直为天神引渡信徒去天堂。”
巫医满脸崇敬地说话,让项恭心头一颤,沙瓦森莫名失踪,然后这里就有了尸体离奇失踪的怪相,或许,并不是沙瓦森被天神召唤走了,根本就是沙瓦森还没死,只是一直隐藏在这附近,继续执行着他的天职……
但是,为什么他要隐藏在这儿呢?背尸人不是个光明正大又为人所崇敬的职业么?
“沙瓦森……”项恭嘀咕着这个名字,忽然眼睛瞪大,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
沙瓦森会不会就是沙僧?
天哪,这只是项恭连读他名字的一个谐音引起的猜想,可是细想一下,好像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因为流进大清池的众多河流中,最大的一条,就叫流沙河!
西游记中记载的沙僧,“红发蓬松,脸色晦气”,恰好是西域胡人的相貌特征。
而流沙河“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这不刚好在乌斯藏一带所处的地理位置范围内么?
等等!
如果沙瓦森真的就是沙僧,那为何朱逢春的剧情还没结束,就轮到沙僧登场了?这不对劲。
而且,按照已知的线索来看,这只浑身白毛的怪兽,并不是沙僧?这岂不是自相矛盾?沙僧不可能会漂头发吧?红毛变白毛……
“马上行动,把我当做死尸扔出去!”项恭立刻下定决心了。
项恭憋屈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委曲求全,然后集齐西游团队,再把丢掉的比给装回来么?
现在一个疑似沙和尚,也是现在项恭身边西游团队最后一名成员,就要出现了,那不是说苦日子就要过去了么?项恭怎么可能会忍得住?
“不成,让我来吧,我比你功夫强点儿,你看怎么样?”
项恭都没回头,就立刻知道这声音是谁给自己传过来的了?
“泥垢了!”项恭无奈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