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明身为观察使,淮南道刺史,当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收税职责,如果只是单单的收税,他大可以一路行进,完全不必要花几个月的时间穿越各个县城,更何况他每到一处都要住上好几天,如果你以为他就是单纯的来这里吃喝玩乐那就错了,刘思明所在的扬州,离秦淮一带相近,那里比这边要好玩得多,说实话没有可比性。
刘思明每到一处都要查看当地的民生发展情况,几天的时间一般能把一个县城的情况摸个大概,收税反而是顺带而已,如今皇上励精图治,需要这样的刺史写出详尽的概况描述出地方民生的发展情况。
到了别的地方,即便刘思明让其县令离去,对方也派了一堆人供其使唤,没想到苏致远一个人也没给他留下,说走就走了,刘思明下午的时候带了几个人就在临安城里逛了起来。
一个县城才能有多大,没多一会就逛到了城边上的三岔口,这里的学校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临安第一小学?这是什么东西?”
刘思明愣住了,身边的下人也愣住了。
学校里此时学生小孩都在里面齐声朗诵四书五经,因为好几个班级,声音此起彼伏,好像是在比赛一样。
“大人,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刘思明一想也好,毕竟外面风大。
这刚进学校就被拦住了,几个年轻人出声道:“此时还不是下课的时间,还不能进去,如果要接孩子走,等一会孩子出来认了人再走。”
刘思明没有表明身份,他就是微服私访,看着里面的情景有些疑惑:“请问,这临安第一小学是私塾吗?”
几个年轻人笑了笑,刘思明这三个人显然不是来接孩子的,就是好奇才过来,就解释道:“这啊,说私塾也是私塾,说不是吧,也不是,你也看到了,这里面可足足近千名小孩呢,哪个私塾能有这样的规模?都是多亏了青天苏大人啊,多亏了他,周围的百姓的孩子才有了识文断字的机会。”
刘思明心里闪过了一丝恍然,可还是疑惑道:“这小学不要钱吗?”
青年人大笑道:“我们的孩子来这里上学,一天一文钱,这能算要吗?去哪个私塾上学不得个十几两银子?不管如何,还是青天大老爷他有本事,看的起心里也有我们这些白丁,这才不会让我们的孩子连大字也不识一个。”
此时刘思明的下人也看到了苏致远在临安第一小学下面题的苏致远三个字,明白了这一切。
刘思明终究还是没有进去看看,但是他的内心是极其震撼的,一个县城一般有几十个孩子去私塾念书就不错了,而苏致远弄出的学校足有近千名小孩在这里念书,这是什么概念?这比一个杭州所有的县加起来的私塾小孩还多,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刘思明身为三品大员,不是不明白读书有什么样的意义,他比谁都明白,他就是这么走过来的,这个时代这样的学习教育太重要了。
下人们也不敢打扰刘思明,他一直坐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个“私塾”放学,无数的百姓提前聚集在了这里,一个把一个孩子手把手的领了回去。
几个夫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黑板,刘思明也感觉很奇怪,这是什么,上面还写着东西。
上去一问,才知道这是写给孩子们看的小黑板,这又把刘思明震撼了一下。
“这,你是用这个东西写字教给孩子们?”
夫子自豪道:“是啊,这可是我们县令大人教的,厉害吧,县令大人可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呢。”
刘思明知道私塾先生以前没有这样的教学模式的,都是让学生自己在纸上写,或者老师在上面的纸上写,写完了拿下来看,从来没有借助过黑色板子写字的,而且还能挂在墙上,听刚才的夫子说,里面好像还有更大的黑板,全班孩子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到。
这,超出了刘思明的想象。
从这些百姓嘴里,不仅能听出这个苏致远是一个口碑极好的县令,而且也知道这些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这还是刚才那个马屁拍的震天响的人嘛?
刘思明对此表示了怀疑。
出于对苏致远这个人的好奇,刘思明还是到了酒馆打听苏致远的事情。
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发现苏致远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原来苏致远上任才不到三个月,不仅盖了学校,而且还在周围的数个村庄里组织挖路,大大的方便了周边村民的往来,获得了无数的交口称赞。
集资买木炭的事情,发明了过冬火炕的事情,哪一件都能拿来说书,听得刘思明感觉到苏致远这个人身上充满了神秘感,尤其是火炕,简直是过冬的绝佳神器啊,真想见识一下。
“真没想到啊,这苏致远年纪如此轻,居然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当个小县令,倒是委屈了。”刘思明暗暗的点头,对明天和苏致远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一早苏致远睡得正爽呢,花无裳就冲了进来,吵醒了他。
苏致远迷迷糊糊睁开眼:“干啥呢,无裳,我们还没成婚呢,你这样进我的闺房是不是太随便了点?”
花无裳顾不得不好意思,赶紧道:“观察使大人已经来了,就在大堂等着你呢,你还想睡到多会?”
苏致远一听刘思明都到了大堂了,赶紧半身就起来了。
苏某人一向喜欢裸睡,这一起身,被子就落下来了,裸露出了上半身,花无裳“啊”了一声赶紧转过身去,但是却没离开。
苏致远呵呵一笑:“无裳,这被看的是我,你啊什么啊,再说了我们迟早是夫妻,看一看也没什么,要不你转过身来?”
花无裳急切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不,不看,你想要成亲,起码你要找个媒人啊,不是,你先去大堂吧,别让大人等急了。”
说完就出去了。苏致远一边穿衣服一边念叨:“媒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