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苏致远升堂了,外面也围了不少百姓在那里看,现场监督苏致远是不是公正执法,搞得他还有点紧张。
如果这帮百姓知道县老爷因为他们而紧张了不知道该怎么想。
苏致远也没有官服,直接迈步上了公堂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本来想说把犯人带上来,可是一想不对,不是这句,这时底下报案的人才上来说话。
其实像今天的事情属于民事纠纷,算不上刑事案件,以往印象中带着枷锁镣铐的人上来的那种案子全都是大案子,一般都是杀人的大案抓到了嫌疑犯。
而眼前这个只能算是纠纷,其实也很简单,没几句话,苏致远就明白了。
报案的是一个男人,他要告的是他身边的妻子,而他们都是这临安县城的人,外面过来围观的都是看热闹的,今日所告就是因为他妻子是个悍妇。
大唐男女思想活跃,贞操观念淡泊,也算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因为汉族和其他的民族通婚的比比皆是,很多文化传统的因素融合到了一起。
眼前这一对夫妻就是一个女主外,男主内的特殊家庭,说特殊其实也不特殊,因为他们不是唯一一对,而且他们的体型也说明了问题。
女的起码有两百斤,苏致远一米七几,这个女人足有一米八往上,即便是站在人群里那也很突兀,而他的丈夫一米六几,身材瘦弱,身上还有伤痕,一看就是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
“你们怎么都是夫妻,到底是有什么解不开的愁和怨,你要把你的丈夫打成这个样子?”
男人显得很委屈,仿佛有一肚子苦水要给苏致远说个痛快,看来也是憋了很久了,不然上公堂抖漏家丑的事情,谁也不会拿出来说,一般都是请邻居中间调解。
女人长得并不好看,身上穿着做工时的衣服,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主。
“启禀大人,他平日里全靠我养着,可是他不好好在家主内,还出去勾搭别的女人,我气愤不过这才打了他。”
苏致远靠在椅子上道:“可是他身上的伤是旧伤和新伤一起,你打他恐怕不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吧?”
女人显得更加气愤了:“他还拿着我辛苦赚到的钱去妓院。”
男人也急了,脸色通红:“我一个大男人出去嫖个娼有什么,哪个男人不**?”
苏致远咳嗽了一下:“本官就不**。”
这下男的要说的话就卡住了,也不敢顶嘴。
其他下边的围观百姓有的就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笑苏致远还是笑那个男人。
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妻管严在家明显是个受气包,都这样了还去**,也是奇葩。
“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卖芋头,你身子弱,在家我也没让你受什么罪做什么苦力,你不仅去妓院还去勾搭别的女人,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这个家吗?”
女人也是一肚子委屈,两个人争吵不休。
外面的人围观的指指点点,说这个男人吃软饭还出去寻花问柳,不是个东西,男人当然也听到了,越听越脸红,越难受,终于忍不住反驳。
“我难道在家里就舒服了?每次想跟你行个周公之礼,你拒绝了我多少次,我憋得不行还不能出去了?再说了,你动不动就对我非打即骂,你看我这身上这伤,哪一处不是你打的?难道我就该被你打死吗?”
然后苏致远又听到底下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这个女人,说什么悍妇什么的,不守三从四德啥的。
其实大唐这个时代人们太平久了,饱暖思**,而且封建礼教对女人的束缚也没有后来那么变态,要裹足什么的,如果两个人相处不来可以分开,甚至还有人在休书上给原来的妻子写祝福语,祝福找到下一个对她好的如意郎君。
苏致远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肃静!”
下面嘈杂的人声安静了下来,不过让苏致远期待已久的衙役在一边跺着杀威棍,喊“威武!”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你们两人的事情本官已经都知道了,其实若是你们两个不和,大可以一封休书分开,但是你们没有,说明你们两个还是希望在一起生活。”
两个人看着苏致远点点头,表示苏致远说的对。
“夫妻本是一体,冷了的时候要懂得抱在一起取暖,毕竟是睡在一张床的人,若是不懂得相互包容和体谅,那就失去了家的本质,同时我也要告诉诸位,夫妻二人是平等的,不要以为谁大谁小,谁就应该承受的多,谁就应该承受的少,成了亲还各自只为自己想的人不配有一个真正爱他的人,若是你们都觉得自己委屈,不妨两个人把每天干的事情换过来干一个月,然后在换回来,你们就知道其实对方承受了更多,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若是她劳累了一天回来,你给她地上茶水,我想她一定会高兴,若是他在家等着你回来,你给他特意带了点心,他也会记得你的好,不是吗?”
两个人好像也听懂了,趴在地上叩谢,虽然没有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两人在也没有了来时的火气,相互依偎在一起回去了。
边上的围观的人听着苏致远的话,各种点头,有的还是冥思状,慢慢的也散去了。
杨玉环和红杉她们几个在一边偷偷的看着,眼睛里好像充满了星星。
“哇,少爷好帅!”
小菊走过,不屑的“哼”了一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