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对同伴在各个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动静习以为常,哈尔巴拉与潘冠刻意折腾出来的动静,并没能引起同样在搜寻劫掠的士兵们太多的注意。
从被枪托打裂开的门缝里看着走廊上的士兵全都进了各个房间,潘冠立刻朝着哈尔巴拉招了招手,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闪身摸进了紧邻着房门的另一个房间。
全然没想到敌人已经近在咫尺,在房间里翻捡着值钱物品的两名士兵头也不回,只顾着埋头在一片狼藉在一片狼藉中翻捡搜寻,其中一名士兵更是头也不抬地大声叫道:“这儿都是垃圾!什么都没有”
如同狸猫般地轻轻一跃,潘冠轻手轻脚地跳到了那名开口说话的士兵身侧,一只手锁住了那名士兵的脖子,另一只手中抓着的自卫手枪毫不客气地杵进了那名士兵大张着的嘴巴里:“别出声!明白?”
惊恐地瞪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潘冠,那名被潘冠制住的士兵用眼角余光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哈尔巴拉捏着脖子凌空提了起来,像是别断树枝般地拧断了脖子,两腿间顿时湿了一大块,整个人也不直接地朝下瘫软而去。
鼻端闻着骤然而来的腥臊味道,潘冠险恶地一把将被自己制住的士兵仰面按在了地上,飞快地将塞进了那名士兵口中的枪管抽了出来,用力顶在了那名士兵的眉心部位:“身份所属?”
显然是因为恐惧的缘故,被潘冠按在了地上的士兵连瞳孔都有些散大,回应的话语也显得磕磕巴巴:“警卫警卫旅”
脑中飞快地回想着孙昭提供的资料中,有关比绍联合酋长国国防军的诸般资料,潘冠顶在那名士兵眉心的枪管,愈发地加了几分力气:“撒谎!警卫旅负责的是比绍联合酋长国首都的防御,这儿离比绍联合酋长国首都拉曼城足有两天的车程,你想告诉我你是在骚乱发生前,就已经脱离了你的部队?”
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潘冠顶在自己眉心的自卫手枪,被仰面按在了地上的士兵惊惧地低声叫道:“都分散了警卫旅还有首都旅全都分散回了各自的部族就在一周前”
像是没听见被自己按倒的士兵语无伦次的话语,潘冠低声喝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四百多人”
“有多少来了农庄?”
“两百多人”
“留在农庄里的有多少人?”
“五十多人”
“其他人去了哪儿?”
“分散了周围还有些农庄,他们分散去了那些农庄,还有些回到部族聚居区了”
没有给被自己按倒的士兵留下任何思考的机会,潘冠一句接一句的迅疾提问,让那名被自己按倒的士兵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他知道的所有情况。眼见着潘冠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了解到了农庄内所有劫掠者的情况,站在门边担任警戒任务的哈尔巴拉轻轻地按下了通讯器的键钮:“农庄内武装人员情况,与我们观察到的基本吻合!”
通讯器中,迅速传来了唐国铭稳定异常的声音:“问问他农场里的中国人在哪儿?”
从同步通讯中听到了唐国铭的问话,潘冠立刻压低了嗓门朝被自己按倒的士兵低喝道:“农场里的人在哪儿?!”
艰难地吞咽着唾沫,被潘冠按倒在地的士兵磕巴着应道:“我不知道我到达农庄的时候,第一批冲进农庄的人已经离开了我没有见到农庄里有任何外人”
话音未落,站在门边警戒的哈尔巴拉猛地朝着潘冠抬起了一只巴掌,用唇语朝潘冠说道:“目标一人,正在走过来!”
用力一掌砍在了被自己按翻的士兵喉结上,潘冠看也不看骤然佝偻起身子开始了痉挛的士兵,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前。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离房门只有一步之遥时,潘冠猛地一把拉开了房门,再又迅速朝着门内闪了过去。
几乎是在潘冠让开了门口位置的瞬间,哈尔巴拉猛地横跨了一步站到了门口,伸出左手便将门口满脸错愕神色的一名士兵拽进了房间。早已经握紧了阔刃开山刀的右手由下至上猛力一挥,结实的钢质刀柄已经重重地击打在了被拽进门来的士兵凸起的喉结上。
顺势扶住了扑面倒下的那名士兵,潘冠轻手轻脚地将被哈尔巴拉击碎了喉结、正在不断抽搐痉挛的士兵放倒在地,这才蹲踞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门边,朝着走廊看了过去。
走廊内空无一人,但在临近走廊的几个房间里,全都传来了些翻箱倒柜的响动,时不时的还会有几声咒骂声传了出来。
默默计算了一下走廊两侧几个房间之间的距离,潘冠回头朝哈尔巴拉招了招手,再又抬手指了指走廊中央那盏已经被打碎了灯罩的、因为电压不稳而有些明灭不定的电灯。
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哈尔巴拉顺手抓起了一个扔在地上的瓷质茶杯,抬手朝着走廊里唯一的一盏电灯砸了过去。伴随着灯泡被砸碎时的爆响,整个走廊里顿时一黑。从走廊两侧的几个房间里,也飞快地传来了拉动枪栓的动静。在片刻之后,一声粗野的喝问,也从离潘冠最近的一个房间理传了出来:“版比诺,怎么回事?”
压低了嗓门,潘冠也模仿着出声喝问的那人口音浓重的英语,大声吆喝起来:“怎么回事?谁把灯泡打碎了!?”
耳听着潘冠也出声喝问,从另一个离潘冠较远的房间里,一个带着几分犹豫的声音,试探着响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电压的原因?”
或许真是天空作美,就在那犹豫的声音刚刚响起的瞬间,走廊两侧所有房间里的灯泡,倒是当真因为电压不稳而爆裂开来。整个二楼走廊,也全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此起彼伏的粗野叫骂声中,潘冠与哈尔巴拉全都将自动武器大背到了身后,双手各自握紧了加装了消音器的自卫手枪,再将夜视仪扣到了眼睛上,这才蹑手蹑脚地朝着两个不同的房间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