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来到1540年时,从西罗马帝国灭亡(公元476年)开始直到文艺复兴时期(公元1453年)之后的中古时期也随之进入到了晚期。随着亨利八世不断加强对北方社会及民众的控制,法律制度的不断完善,地方治安法官的强化治理,独立于司法判决之外的司法决斗也日趋减少。
减少却不代表完全消失不见。至少民风彪悍、喜好暴力、崇尚用武力来解决问题的北方民众,就仍旧在使用司法决斗或此时尚未流行起来的荣誉决斗来排斥真正的的司法。
昨天,治安法官奥古斯丁爵士原本已对女儿破获的偷盗家畜案件做出了预审,并也按照女儿的建议禁止任何人保释两名年轻的盗贼。不曾想,在第二天的庭审时,两名年轻的盗贼却当庭表示不服从法官的禁止保释的判决。随即,向治安法官即奥古斯丁爵士提出了司法决斗。
根据法律职员对案件材料的整理及记录,这起偷盗家畜的案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犯罪嫌疑人是不可以提出司法决斗的要求的。但是,两名年轻的盗贼即二级主犯仍然坚持自己没有动手想要杀死伊莎贝尔的理由,表示否认法官的判决。
今年刚被授封为骑士,成为里士满郡的第二位郡治安法官的威廉·弗雷德里克爵士坐在奥古斯丁爵士的房间里,安静地喝着麦芽酒,“爵士,现在怎么办?这两个浑蛋已经对您提出了司法决斗的要求。”
“司法决斗,这根本就是一种谋杀!想通过这种形式来达到他们的愿望,这全都来源于他们的原罪。”奥古斯丁爵士气愤地站起身,背着双手在自己的法官房间来回走动着。
威廉爵士皱着眉头,瞥了眼法官的身影,“所以,我们才需要时常向天主祈祷来宽恕我们与生俱来的原罪。爵士,不如让这两个浑蛋的亲属交纳一些罚金来反悔这场决斗。”
“如果他们没钱呢?即使有钱,也不至于会想到去偷盗家畜。”
“那么,爵士,您的意思……”
奥古斯丁爵士停下走动的脚步,转过身望着法官同僚:“我决定接受这场司法决斗。”
威廉爵士连忙放下酒杯,“爵士,您和我是姻亲家族,我反对您做出的决定。我也是法官,在行使保释权时必须经过我与您的一致同意才能行使。所以…我决定…同意保释。”
“威廉爵士,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爵士,我之所以同意保释是不想看到您受到暴力侵害或因此丢掉性命。如果没有您的女儿伊莎贝尔对我及我的家族的救济,我也不会安然躲过几年前的叛乱。我的次子也不会被授封为骑士,成为您的女婿。”
奥古斯丁爵士沉默地看着次女尤菲米娅丈夫的父亲,“威廉爵士,您如何保证这两名被保释的二级主犯可以在下次庭审时可以出庭?”
威廉一时语塞望着奥古斯丁爵士已经花白的头发及胡须,突然笑了起来,“爵士,您现在是已是老年人,您可以找一位决斗代理人替您解决这起决斗。”
“嗯,这倒是一个办法。爵士,您想找谁来代替我决斗?”
“索尔手下有很多精英骑士,我们可以把他找来询问一下。”
几年前曾经担任治安总督弗朗西斯·斯威夫特副手的索尔·莫里森,现在已经成为了新的治安军队总督。当他听到仆役的话后,带着副手拉尔夫立即从校场内来到法官的房间外。
威廉爵士对他大概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索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两位法官阁下,不用担心,我可以马上找来一位精英骑士代替奥古斯丁爵士进行决斗。”
“索尔,你一定要谨慎挑选合适的人选。如果让这两名二级主犯在决斗中胜出,那么我与威廉爵士又为郡内的安宁制造了新的混乱。”奥古斯丁爵士背着双手,站在索尔面前表情显得异常严肃。
索尔正视着法官,眨了下眼,“阁下,您是说这两个浑蛋被放出后还会继续偷盗家畜、财物或是进行劫掠?”
“如果你是一个重获自由的盗贼,你在走出监狱后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偷一只牛或羊杀了吃掉,再去抢些财物远远地离开本郡,逃脱本应受到的惩罚?”索尔假设自己是一名获得保释的盗贼,想像着说了句。
“索尔,你说的很对。”
“阁下,我…明白了。”索尔思索着又对奥古斯丁爵士说了句:“阁下,日出后我会给您一个令您满意的答复的。”
索尔带着副手离开法官的房间后,副手拉尔夫在一侧轻声说:“大人,您打算找谁来替代法官阁下应战?”
“拉尔夫,你…去一趟殿下的城堡找到顾问官阁下,听听她怎么说。”索尔在犹豫时想到了伊莎贝尔,随即对副手下了个命令,
“是的,大人。”
今天即星期六的上午,伊莎贝尔·沃尔顿在处理完各种事务后陪同公爵夫人玛丽·菲茨罗伊来到公爵卫从队的马厩外。当伊莎贝尔从马厩内牵出一匹纯种战马来到她面前时,玛丽望着这匹深枣红色的战马有些惊奇,“伊莎贝尔,这是阿拉伯马吗?”
“没错。怎么样,喜欢吗?”
玛丽兴奋地走上前观看着这匹阿拉伯马的美貌:较短的头,颈长而形态优美,鬐甲高而丰实,背腰短而有力,尻长,尾础高,四肢肌腱发达,全身光滑,没有一根杂毛。
凝视着这样一匹有独特的骨骼比例,惹人喜爱的战马,玛丽非常开心,“伊莎贝尔,我只是让你找一匹马给我骑。这匹马太优美了,我真舍不得骑它。”
“你害怕它会受伤?玛丽,你不是骑着它去作战。”
玛丽伸手轻柔地抚摸着战马的脖颈,“是啊。可是,如此美丽的一匹战马,你应该把它的优秀血统保留下来。”
站在一旁的伊莎贝尔笑了笑:“别担心,这匹马已经配过种了,它的血统可以很好地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