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大师闻言,眯眼扫了下屠三刀,不屑的摇摇头:“群殴你?你还不配。你在等待着外面的援军?给你一个机会,走出去看看。”
这个时候,西门吹雪也没有多少杀意,这样的蝼蚁,不值得他的剑器染血,作为一个高傲的剑客,所杀之人,必定是配的上他手中剑的人,而非这等腐朽之辈,背负双手向着外面踱步,轻飘飘的说道:“你太弱了,配不上我手中的剑,他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就闪身而去。
“奶奶个熊,你们几个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的死物而已。还说我配不上你的剑,呵呵,老子今天就要先杀了你。”
不得不说,屠三刀的刀法的确是犀利无比,颇有一种大道天成的韵味,这一门刀法乃是从无数次杀猪之中领悟出来的绝世刀法,刀刀致命,刀刀凶狠,充斥着野蛮和暴戾的美学。
“这个屠三刀有点本事。我正巧也是一个杀牛的,既然西门吹雪不感兴趣,我就去试试手。”
庖丁本来只是一个厨师,来到主神店铺之后,亦是开着一家属于自己的美食店铺,此次前来这方世界,就是要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口的食材。
现在碰到屠三刀这个杀猪的,立刻来了兴趣,上前抽刀,迎了上去。
周围的其他人也是看明白了,所谓的屠三刀,的确是只有三刀的本事,若是能够扛得住他三刀之力,那么必胜无疑,若是扛不住,那么就免不得一死。
即便这样的三刀在他们的眼中,随手可以破掉。但是,对于这方世界的凡人和武林高手而言,想要破掉何其难也。
“咦?有点门道啊。”屠三刀的三刀落下,竟然没有将对手给斩杀掉,反而是越打越激烈,此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庖丁根本就没有动用任何的内力这些,手中施展出来的力量,乃是最为普通不过的宰杀牲畜的技巧。
然而,到了庖丁的手中,已然达到了一种技乎于道,技乎于神的地步,一举一动,一招一式,浑然天成,就算是同为屠夫的屠三刀都不由得警惕无比,敬佩三分。
高丽国的文武百官们看到这一幕,心头暗自惊讶,外面的那些侍卫难道都死绝了不成?为何还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
有胆大的人偷偷向着外面瞄了一眼,遍地的尸体,血流成河。不是他们没有来,而是他们在来的的路上已经死了。
看到这遍地的鲜血,本就是没有多少骨气的大臣们,纷纷跪拜在张三丰他们的面前,祈求他们饶他一命。
“我有钱,只要你们放了我,绕我一命。我愿意,以黄金万两为酬谢的礼金。”高丽国的当朝大学士率先站了出来,急不可耐的说道。
“黄金万两?渍渍,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当真是有钱的很啊!”张三丰忽然觉得,生活失去了目标,钱来的太过于容易了。
想他当年,莫说是筹措出来黄金万两,就算是千两都有些困难。
而且,这位高丽国的当朝大学士一开口就是黄金万两,想必他所掠夺的财富,绝对不止这个数目。
不过掠夺高丽国的财富,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良心不安,直接施展出来迷魂术,让他们将自己的财富送到这里来,就继续观看着庖丁和屠三刀的对决。
“你也是屠夫?”
“不错,我就是。”
“你的刀法很好。”
“自然是很好。”
“可惜,你的刀法杀不了我。”
“不然,我还未出最后一刀,你怎么就不知道我杀不了你?”
“最后一刀?”
双方站在两边,浓烈的刀气凝练为实体,影响着周围的微风,微风过境,转瞬之间,便化为了狂风呼啸,吹动着静悄悄的大殿那些金银器物,发出清脆的响动。
天地极其的安静,他们两个人动手了。
阳顶天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似乎这样的感觉,很难在凡人的技巧上体悟到。
这是一种境界的压迫,无形之中,便可使人屈服,不战而屈之人兵。
“这就是传说中的气?”一些跑的比较慢,修为比较低的武林中人,看到远处的这一幕,忍不住瞳孔收缩,开口道。
“但凡绝顶人物,必然有气。庖丁的气是美食之气,厨艺之技,而屠三刀的气是肃杀之气,杀伐无尽。不知道,谁可以获胜啊!”
外围之内的人,不乏有见识广博的高手,叹息道。
庖丁指着手中的刀,淡然的说道:“这人世间,几乎所有的刀都是杀人的利器,而唯独这把刀宣扬的却是道家经典的养生之道,随波沉浮,消极无为,一切顺其自然,则再普通的事物都能“游刃有余”,刀不在利,而在用刀之人。这柄菜刀跟随在我身边多年,它上面有很多裂纹,那不是天然纹理,而是我使用次数太多,即将分崩离散的预兆。你认为他可以杀你?”
“最朴实无华的刀,最完美的刀,我的刀不如你。但是,我的刀意比你更凶,更狂,更加渴望嗜血。这柄杀猪刀,跟随在我身边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了,经历的大小战斗不下于数千次,其中最为严重的一次,几乎崩裂为了碎片。然而,浴火重生的他,我相信比世间上任何的刀都要来的可怕和恐怖。我的刀,出去,必定夺走你的性命,取走你的心肝。你当真不胆怯?”
屠三刀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大家急忙循着两个人的位置,将目光落到了庖丁以及屠三刀手中的刀上面。庖丁的刀如同他自己所言,古朴自然,毫无任何的修饰,就是一柄普通的菜刀,唯一有些特别的是,那上面布满了一些碎裂的纹落,蔓延到了刀柄,为这柄菜刀平添了一抹岁月的气息。
“这是一柄岁月之道,自然之道。天然去雕饰,未曾想到,这个世界上当真有这样的物件存在。”
张三丰的眼力何其的惊人,透过空间,就观察到了刀身上的纹落,都没有经过任何的打磨和修缮,随其自然,无为而治,何其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