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作为礼仪之邦的天朝上国,态度突然变得如此强硬让西夏的使者有些始料不及,只能缓缓退走,而赵祯此时却开始着急,现在的西夏已经从辽朝掠夺了一批粮食,如果让他度过这次天灾,以后再对付西夏就麻烦了,当务之急是要用兵西夏,出自之外别无他法……
对西夏的各种计策已经全部实施,可以说赵祯由内而外的不断打击西夏,不断的削弱西夏的力量,看见的,看不见的无不是针对西夏的要害,现在事到临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豁然起身,因为动作太快一下子带倒了几案上的咖啡,瓷杯的碎裂声使得整个宫殿寂静起来,三才小心的上前整理地上的碎片一边开口道:“官家这是怎么了?”
赵祯并未回答三才,望着地上的溅的到处都是的咖啡和满地的碎片开口道:“传两府相公于枢密院觐见!”
地上的三才悚然一惊,官家在枢密院接见两府相公,这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作为内廷都都知的他很快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拿起手中的碎片便一路小跑的冲向门外,而此时的赵祯已经迈步走出文德殿。
殿外的天空阳光明媚,但一朵黑云很快的向北京城上空飘来,缓缓的遮盖住阳光,使得北京城的半部被阴影笼罩,这样的奇景还真是少见,正和赵祯现在的意境,山雨欲来风满楼……
枢密院设十二房北面房、河西房、支差房、在京房、校阅房、广西房、兵籍房、民兵房、吏房、知杂房、支马房、小吏房分曹办事。
专司专职,显然这种制度的办事效率不容小觑,自曹玮这位枢密使的去世之后,狄青便顺理成章的接替了枢密使一职,而朝臣们却也没有多少反对,毕竟狄青的资历在那里摆着呢!要不是因为有曹玮压他一头,以他的功绩早就能荣迁枢密使一职。
自从狄青坐上了枢密使的职位后,非但没有狂傲,整个人都变得愈发谨慎了,自家的院门就从没有关上的时候,任何人都觉得他这个枢密使当的窝囊,即便是怕被人非议,也不用大敞院门啊!但狄青却认为自己这么做才能显示出无私。
一时间京中关于他公正廉洁的佳话在仕林中传开,显然文人接受了他这种自我表达的方式,也明白了狄青绝不会结党营私的想法,只有赵祯微微苦笑,一个武将,帝国的大将军,居然要以这种方是向自己和世人表达他的忠贞。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喜是悲。
当然这一切都不能否定狄青的管理能力,严于治军的狄青自然不会放纵枢密院中的常务,每一房办事都如军中一般中规中矩,甚至连小吏官员的行进之间都能瞧出行军之道。
所有的地方狄青都能向朝臣妥协,唯独枢密院例外,任何人不得染指枢密院之事,也不得对枢密院指手画脚,唯独赵祯这位天子例外,显然狄青是把枢密院当作自己的白虎节堂了,但这并无不可,所以赵祯才会对朝臣的指责选择留中不发,为这位大宋军神遮挡风雨。
枢密院和中书省就在北京城的皇宫之中,他们是皇宫的一部分,也是大宋的外朝,相比东京城的皇宫,北京城的皇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形式上和东京城一样,只有一座宫墙隔开,但宽阔的外朝容纳了更多的朝廷机构。
可以说整个外朝汇集了除了府衙之外的所有京城官衙,太常寺和西尚书省,左藏库都被纳入皇宫外朝,这是赵祯为了更方便大宋的办事效率而故意为之。
显然这方法很管用,官员之间的推诿变少了,而合作的效率加快,无论赵祯的旨意还是中枢的行文都得到了快速的执行。
当赵祯的皇驾抵达枢密院的时候,所有人的两府高官都到齐了,已经站在枢密院前的台阶下恭候。
虽然他们不知道不知道官家召见自己所为何事,但显然在枢密院中召见事关重大,很可能是兵事,自从大宋收复燕云之后便很久没有兵事了,即便是与辽朝之间的边境摩擦,在官员眼中也不过是大宋的“练兵”而已。
简单的行礼还礼唱诺之后,赵祯便带领官员进入枢密院的兵事堂,这里相当于军中的白虎节堂,是枢密院中商议兵事的地方,等闲之人不得入内,即便是伺候的侍者都禁止出入其中。
赵祯在上首落座后便开口道:“如今西夏依然颓废,内忧外患无不侵扰,真是我大宋收复河套的最佳良机,朕今日与尔等位列枢密院,便是晓谕诸位朕大宋出兵收复河套之地。”
复套?!
一时间兵事堂中所有人都被赵祯这个突如其来的议题所惊呆,庞籍,夏竦,晏殊等人把目光投向了狄青,在他们看来很有可能是这位枢密使鼓动官家的,但显然他们错了,虽然狄青知道官家有意复套,但连他都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陛下,此时复套是否太过仓促,我大宋之兵只在秦凤路及永兴军路驻守,坚壁清野,却并未集结以待出兵……”
庞籍的话得到了晏殊的赞同:“庞相公所言极是,此二路之兵虽然可用,但如若进攻西夏,必会使得我大宋西南腹地中空,若西夏人南下,京兆府危在旦夕!”
夏竦默默不语,但他却能从赵祯的眼神中读到一些特殊的消息,他了解自己的官家,没有把握的事情绝不会说出来,这说明在官家心中早有定计,此时需要的不过是自己等人执行而已,所以夏竦自觉的不说话,静观其变。
而狄青则要兴奋的多,相比别人他在复套这件事上做的准备早已充足,细细想了想便道:“启奏陛下,复套虽然万急,但我大宋将士早已准备妥当,今有青塘诸部对西夏发起进攻,使得其西面不得安生,凉州瓜洲危在旦夕,而我大宋收复燕云,可由东攻伐西夏,灭此朝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