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们高高兴兴的来,也高高兴兴的走,这世界上只要是利益相同的时候,总是这么的其乐融融,只不过赵祯知道,这些人是高兴了,而有些人则是憋屈的要杀人。
被人代表的感觉绝对是不好受的,这表示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失去了某些权力,便是后世的升斗小民都忍受不得的事情,何况是现在堂堂的大宋宗室?
弱者被强者代表,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也是不合理中的合理,但若是强者被弱者代表,那便是要了命的屈辱,愤怒的火焰甚至会吞噬一个人的内心。
赵祯知道这件事会给宗室带来多大的打击,也会让其中某些人“狗急跳墙”而赵祯需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宗室中的大多数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而有些人和东城豪门联系在一起也是因为利益牵绊。
这次前来皇宫哭诉的宗室和那些人完全不同,他们几乎和东城豪门没有任何联系,不是不想,而是东城豪门根本就看不上他们。
宗室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也有贫富之别,任何一个阶层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赵祯不过是利用底层来打击上层而已。
而此次饮宴的意外收获并非是让这些底层宗室代表所有的宗室放弃了爵位带来的减免税收特权,而是另外一件让赵祯以及整个死骑久久不能忘却的事情,奎大的踪迹出现了。
赵祯的宴会结束后,皇后那便的宴会也结束了,女人们在宴会上的话定然是要比男人多的,相谈的内容自然是家长里短之类,还夹杂着一些闺中密语。
皇后不光是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更是宗室的主母,在某种意义上她的地位要比赵祯更为亲切些,再加上赵祯的“大方”到败家的赏赐,宗室女子在王语嫣面前便更加放得开。
王语嫣在宗室面前展现的形象本就是随和重礼,一般说些稍稍出格的话也不会怪罪,而是和善的提醒,所以宗室女子在她面前宗室能放得开。
女人对这种“交流会”总是欢喜的,虽然嘴上说着疲乏,可赵祯还是能从王语嫣的脸上看到了兴致勃勃。
“皇后今天不会为自己的碧雅轩说项了吧?”
赵祯的话瞬间让王语嫣脸色尴尬,泛红的脸颊娇羞道:“反正这些宗室女子也有钱,自然而然的便询问臣妾可否在碧雅轩入股,臣妾自然是拒绝的,这碧雅轩说是臣妾的产业,可每年的账册都要送到三司去,三司借的钱也从未还过,都快变成臣妾为三司当这个掌柜了!”
赵祯笑了笑:“这话可不能让包老倌听见,否则又要上疏上谏了,朕的蔡记还不是一样?天家的东西说到底还是大宋的,大宋的东西说到底也还是天家的,何须分得如此清楚。对了,今日可有些轶事?说与朕听听!”
赵祯的转移话题让皇后翻了个白眼,一边在宫人的侍奉下揭开身上繁琐的公服,一边自己整理发饰。
“还能有何趣事?不过是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言碎语罢了,这些宗室终究是比不得那些王脉血亲那些人的头上顶着国公,王爵,这些人能有一个郡公,或是开国的封爵便是极好的,官家现在又夺了他们未来的封爵,虽说大笔的补偿让他们欣喜,但还是在说王脉血亲的不是,臣妾也是刚刚听闻,没想到这些人家的后院如此不堪!”
王语嫣从镜子中瞧见了赵祯窥伺自己的双眼,心中微微开心,这么多年来皇帝无论是从外朝带来多少的女子,最终对自己依旧是毫无厌烦之心,这一点当真是难得的。
熟读史书之后,王语嫣发现无论多少的帝王皇后的佳话,到了最后几乎都是因为皇后的身份以及所作所为使得皇帝尊重,朝臣敬重,却并未有多少帝王真的在人老珠黄的年纪还能对皇后保持官家这般的情爱之心。
论容貌,王语嫣知道自己比不过后宫中的许多人,不说气质出众带有英气和威严的萧挞里,便是连没藏黑云她也比不过,那些西面的外族女子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抚媚……狐媚,身体长得和葫芦似得,就让男人看了撒不开眼!
但即便是这样,官家对自己依旧是充满了当初相见时的那种欢喜,多少年了自己也在奇怪为何官家还未对自己厌烦?
连宫人们都说这是因为自己身为皇后做的好,无人能及,让官家离不开,可那些宫人上哪里知道,官家的眼神中的感情。
想到这里,王语嫣便微微挺起自己的骄傲,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自信的气质。
赵祯瞧见了王语嫣的动作,微微笑道:“瞧你这模样,当真是按照朕的方式练习了?身材更为凹凸有致了些。”
王语嫣接下头上繁琐的发饰,只留下一根玉簪挽起头发道:“还别说,官家的法子当真是有成效的,臣妾……”
挥手让偷听的宫人离开寝宫后,王语嫣才道:“臣妾便觉得这股部已经开始上翘,而腰间的赘肉已经少了许多,还有线条出现,这当真是惊煞了后宫的好些人。”
“运动是生命之源,我等生于天地之间,本就是动来动去的,若是停歇下来,便是没藏黑云也腰间也生了钝肉,所以朕的方法是管用的,你若长期坚持,保准再过十年还能如此!”
“还要坚持?!”
王语嫣的脸色稍稍难看:“官家的法子是好,可就是太过劳累不雅了些,躺在地上让人压着脚起身,这有损皇后威仪,还有挂着一个大圈子一下一下的扭屁股让圈子转在腰间可是没了规矩。”
赵祯翻了个白眼道:“那便随你了,反正朕已经把这法子告诉了后宫的每一位嫔妃,连薇拉都告诉了灵儿开始锻炼身体,你若是觉得疲乏也无所谓…………”
“官家怎生这般!”
瞧见王语嫣气鼓鼓的小脸,赵祯便觉得开心,心情也舒坦了些。
扭过头去的王语嫣对着镜子自顾的画眉,同时开口道:“官家便如同彭城郡公家的孙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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