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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彻底打碎的枷锁

    但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草原上大着呢!部族权贵多着呢!巧取豪夺,贪得无厌的人也多的是!

    一切的不平等在这里都酝酿出了特权性的习惯,人在长期出于权势之中不去自省权利的责任重大,时间一长就会在其中迷失,变得高高在上,变得目中无人,最少是把平时敬畏你手中的权利的人当作是仆役一般,还理所当然。

    就是这份理所当然最为致命!

    草原上的百姓看到了部族之中的权贵理所当然的把大宋分给他们的草场又要了回去,甚至把大宋捐助他们的帐篷都给收走了,其中甚至还有没来得及带走的财物…………

    大多数草原百姓最后只能一无所有的拖着破烂的家当牵着老马和马上满眼渴望的孩子回到他们原本破旧的家。

    身为一个男人,自己失去值钱贵重的东西并不重要,大不了再慢慢积攒下来总有一天还会有的,但看着孩子和妻子眼睛中的渴望和泪水,终究是撬动早已在权贵面前锈迹斑斑的“枷锁”。

    人心是一座牢笼,有是能关住最凶猛的“野兽”,有时却会释放出最强大的“恶魔”。

    草原上的不公平看似由来已久,人们早已习惯,但这种不公平不是一点一滴汇聚来的,而是在大宋慷慨馈赠之后突然出现。

    其实对于大宋来说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每家一口锅,一把菜刀,棉衣无论大小一律三件,外加一袋子细盐和一袋茶砖,这些东西在大宋都值不了几个钱一家连两贯钱都没到,三司使包拯在看过清单和草原百姓的生活状况后都觉得赵祯有些抠门。

    要想让草原乱起来,最少要在加一贯钱的东西才是,但赵祯坚决反对,这些东西对于草原上的百姓来说就是最慷慨的馈赠,若是多了一倍,部族的权贵们自然会索要的少一点,这样一来那颗躁动的民心还有一丝安慰,可若是一下失去全部呢?

    愤怒的火焰会把人仅存的理智烧个精光,即便是早宫帐之中,即便是在上四军的护卫之下,赵祯也能感受到草原的“愤怒”。

    从每个如果宫帐都会跪下匍匐行礼三跪九拜之后离开的草原子民,从每一双双望向权贵便带着十足愤怒的表情,从一双双无声但却发出诅咒的嘴巴。

    所以当三才把塔塔尔部权贵的遭遇以及所见所闻向赵祯奏报的时候,赵祯一句话也没说,至于包拯提议驱散百姓的话,赵祯也完全当作耳旁风。

    只是稍稍感叹一句:“放在那把,即便是秃鹰来吃也不要驱散,这些人罪有应得,在为当初犯下的错误赎罪,谁都不用去收拾,直到变成枯骨。”

    于是随着赵祯的一句话,塔塔尔部便出现了一个奇观,呼伦贝尔城的主干道上,十几具尸体被放在木桩上,血肉模糊,筋断骨折…………

    而这个消息也从塔塔尔部不断的传向草原的各地,大宋的商贾把所见所闻说出来,走亲访友的牧民把消息传递到家家户户。

    最重要的一点,塔塔尔部现在已经做到了真正的均贫富,这是在他们自己争取下获得的。

    俗话说得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草原上的部族在得知塔塔尔部的事情后,心态终于开始变得不一样,若是还原先还能顶住最后的痛苦,那来自呼伦贝尔的消息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在这个时候,赵祯再次命人走访各部下达斥责的文书,文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斥责各部的权贵公器私用,收缴大宋给予牧民们的土地。

    一时间各部的权贵开始慌张,但他们并没有因为恐惧而把草场和财物还给部众,而是进行更为奸猾的手段,如同大宋的地主一般,把原本属于各部百姓的土地再租赁给他们,收取高昂的费用。

    也就是说各部的权贵不光夺取了草原百姓的土地,还要进一步压榨他们,看似把草场还给了百姓,事实上只是为了更好的压榨。

    当大宋的官员再次抵达后,便看到了百姓依旧在大宋划分的草场之中放牧,这种自以为聪明又能瞒天过海办法早已被大宋的官员识破,别忘了他们就是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看惯了各种见不得光的无耻手段。

    只不过他们见到了也当作没有瞧见的离开,只留下绝望的部族百姓,这时候他们极少有人敢上前说出真相,一来担心遭到权贵的保护,二来是担心说了大宋的官员不相信他们的话,毕竟一个是卑微的“草芥”,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雄鹰”。

    待大宋的官员走后,权贵们便真的放心了,他们相信大宋的官员在段时间是不会再来巡查,毕竟草原上大量的官吏都已经准备回去了,只在各部的城池之中留下了一部分真正官身的官员,他们将会负责税收的事情,现在还在整理衙门,准备物件,根本来不及管事。

    当期待化为泡影,草原上百姓的生活再次回到了往常,依旧被权贵们压榨着,依旧过着穷苦的生活,但那些权贵呢?

    他们过的更好,要知道这些权贵之家所得到大宋的捐助十倍甚至百倍与普通的民众,但即便如此,他们也要贪得无厌的霸占穷人的财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草原上的大宋商贾逐渐变多了,他们有不少都是赶着马车到各个部族去买东西的,时间长了也就自然而然的熟络起来。

    对于草原部众的遭遇,他们只是撇嘴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不屑语气:“别说是在京畿路,便是在北京路这种事情也断然不会发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大宋的巡查司可不是白给的,官家更是对这事情厌恶至极,但谁让你们在草原呢?若是换做我汉家男儿,万万不能让妻儿受此大辱!”

    这话如同钉子一样,被一锤锤的砸进了了草原百姓的心中,关键是在大宋商贾的眼中,反抗这种不守法纪的事情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当然。

    草原部众们心中的弱小再次被打击,那已经锈迹斑斑的枷锁被彻底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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