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太奇怪了!眼前这个人……肖斌心中对于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叫做诺顿的男人警觉起来。他一方面不断强调‘奇怪的事情’、‘基因’这样敏感的字眼,另一方面似乎又在刻意隐瞒这些事情,从他口中不断被提及的那个叫做卫博士的人,这一切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呢?
“能麻烦你告诉我卫博士的具体位置吗?”一番思考后,肖斌决定还是应该试一试,毕竟这是目前为止唯一的线索。不管眼前这个男人隐瞒了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肖斌四人都只能选择前进。
他们是在与时间赛跑!
“没问题。”诺顿豪爽的回答,开始详细描述卫博士家中庭院的位置,周围的标志性建筑,肖斌让一旁的江可动笔记了下来。
“到时候你们去了,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怎么说呢,博士这个人嘛,很不喜欢别人透露他的信息,但愿你们明天去了不会被他扫地出门。”说到这里,诺顿表情突然变得怀疑起来,快速扫了他们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们……不会是记者吧。”
肖斌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好。”诺顿看上去好像放下心来,一边说着,再次起身,礼貌性的朝肖斌鞠了一躬,“今天真的很抱歉。”说完,径自离开座位,拉开酒吧的木门,消失于窗外漆黑的世界里。
“这…这就完啦。”一分钟后,胖子刘伟强的声音才打破了那份短暂的宁静,只见他一脸的意犹未尽,啧啧称赞道:“你瞧瞧人外国人那素质,这躬鞠的,那叫一个标准!怎么样肖斌,爽不爽?”
肖斌没理会这个活宝,而是淡淡问道:“你们怎么看?那个人的话可信么。”
“我觉得可信!”赵博远沉思了一会后,摸着下巴回答,“你们看啊,自从来到这层电梯世界后,除了背景以及身份外,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别的线索。不知道药剂的位置,没有相关人物的情报,甚至就连接下来要干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想,系统应该会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给出提示,就像诺顿说的一样,让我们去找卫博士,这是符合以往任务执行机制的……”
“我不赞成,总觉得那人不怀好意。”江可静静的开口,“他的话前前后后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这一点我也有同感。”肖斌点了点头,“还有一点,我才想起来,刚刚我跟他握手的时候,那双手的手心靠近指根处非常硬,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只有常年握枪的人才会在手掌的那种地方结茧,从这一点上看,那个人不简单,至少不像他看上去说的那么轻松。”
“国外对枪支管理没那么严,经常碰枪也没什么稀奇的吧?”赵博远满不在意的说着,“比起这个,你们难到就没人怀疑那个卫博士吗?研究基因,不正与我们要找的基因药剂有关吗?”
“可万一这里面是个陷阱怎么办?”江可担心的说着。
“是陷阱又怎样,别忘了,离开血色之都后,血器的功能就恢复正常了,我们身上血器虽然不多,最起码自卫的能力还是有的,实在不行就杀他一条血路,我还不信了,就算变种怪真的存在,它还能有三头六臂了?”赵博远说的热血沸腾,坚毅的脸颊上隐隐有细小的血管突起。
“倒不是变种怪怎样。大背景你们也了解了,这座小镇在二战结束后曾被摧毁过一次,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城市容貌是近代被人翻修后重建的,如果药剂真的完好无损留存了下来,你觉得这么长时间内难道没人会发现它么?”
江可的语气也变的认真起来,丝毫不予以让步。这还是肖斌第一次看见这个十九岁的女孩露出这样一丝不苟的表情。
“这个所谓的卫博士,怎么说呢,我的潜意识里觉得他很危险,也许只是单纯的女人的直觉吧。不好意思,突然就认真点。”望着肖斌三人犹如看怪物一般的表情看着他,江可立刻恢复以往迷人的笑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咳…我觉得江可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分开行动,如果真如江可预料的那样,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至少还有人有机会活着出去。”肖斌淡淡的抿了一口冰镇威士忌,刺激的味道使他变得神清气爽了。
“你们谁愿跟着我一起去?”
赵博远第一个站起来,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自告奋勇的说:
“建议是我提的,我陪你去。”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彼此默契的将握拳的手抵在一起……
“并肩!”
“等等,我也去……”江可也从位置上坐了起来,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想要加入他们。
“让我跟你们一起吧。”她灵动的眸子里透着祈求之色,看上去楚楚可怜。
“江可。”肖斌出乎意料的摇着头说道,“明天你跟刘伟强也有事要做,你们最好去附近的街区走走,尤其是那些人种繁复的闹市地带,搜集一些类人型变种人的情报,看看能不能遇到目击者。记住,要像我刚才那样问,不要暴露自己,一切以安全为前提。刘伟强,我把江可交给你,给我照顾好她!”
刘伟强一听能跟美女大学生共处一地,哪还有不点头的道理,连忙一个劲儿的向肖斌做保证,就差写一份保证书了。
原本江可还想要说什么,肖斌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触碰到了她心中柔软的地方。谁都渴望被人重视,就像没有完整家庭的孩子渴望父爱母爱一样。她轻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注视着面前那个曾经说要永远保护她的男人。
“好吧,我听你的。肖斌哥,如果明天遇到危险了,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江可原本紧绷着的小脸舒展开来,伸出白皙的小手,示意她手上戴的灵戒。
“放心吧。”
肖斌淡淡一笑,视线转向窗外。外面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酒吧门前的时钟指着大写的罗马数字八上,已经八点了。他叫来店长买了单,用的是美元,在上行电梯中使用血器兑换的,相当便宜。
“什么味,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