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董卓的批准,李儒通过尚书台把圣旨准备好,然后把吕布和魏续找来,向他们宣布太师的决定。
对这项任命,吕布和魏续皆非常失望。
李儒解释道:“奉先,现在能外出随便劫掠的地方就陈留郡和颖川郡,陈留郡的军队更多,不若颖川郡便于劫掠,否则,奉先感觉去哪里劫掠好呢?”
吕布被问的一愣,他只想出去劫掠,没有在外地任职的想法,若是让魏续去颖川郡任太守,那岂不成了为朝廷看守门户?风险很高,收获却不大。
若是让他想,他也想不出去哪里合适,确实如李儒所说,便于劫掠的只有陈留郡和颖川郡,颖川郡的防御力量非常薄弱,比较便于劫掠;陈留郡的驻军更多,劫掠的难度更大;去劫掠汝南郡的风险更高;看似是董太师还特别照顾他吕布了。
这是他亲自向董太师申请的,若是不去,非常不合适,若是去,又非常不甘心。
于是反问道:“先生,那派谁去的陈留郡呢?”
“哈哈,东中郎将胡轸,擅自行动,导致兵败,华雄被斩杀,董太师让他担任陈留郡太守,好好的与关东诸侯斗一斗。”
吕布心里憋屈,胡轸是戴罪立功,他和魏续却没犯什么错,非常不甘心,于是又问道:“先生,布的本意是想去边郡为朝廷出力,布所带领的这些官兵,皆是边郡之人,不适应中原环境,若是派他们去边郡,则更能发挥他们的优势。”
“哈哈,那我就代太师谢谢奉先的好意了,现在边郡之地,皆为冠军侯的地盘,不需朝廷操心,让朝廷担忧的只有这些关东叛贼了;若是奉先想去边郡任职,只能另行等待机会。”
吕布感觉李儒说的非常真诚,只能等待机会;现在为了安抚手下的官兵,让他们有劫掠的机会,吕布还是接受了这个任命。
现在由于与冠军侯有贸易,外出劫掠非常容易暴富,即便劫掠的钱粮不多,也可以把劫掠到的百姓卖给冠军侯换取钱粮,有了钱粮,便可以养活更多数量的军队。
吕布和魏续回到军营,把成廉也找来,一起商量对策。
魏续向成廉介绍了一下情况,成廉发牢骚道:“主公,太师这是想利用我们,让我们与关东诸侯相争,削弱我们的实力。”
吕布笑道:“呵呵,既想发财,又不承担风险,这样的好事哪里有?我们在边郡的时候没有风险吗?关东诸侯的官兵,可没有鲜卑骑兵那么厉害,咱们连鲜卑人都不害怕,岂会在意中原地区的步兵?只需出动骑兵,整个颖川郡还不任由我们驰骋?”
成廉道:“主公,太师收编北军这么多兵马,他的嫡系皆分到不少官兵,却没有增加咱们的人马,看来太师没有把咱们当成自己人。”
吕布心里憋屈,却不好表露出来,便说道:“不管如何,现在的日子,已经比在临河城的时候强多了,富庶的中原地区,不是边郡能比的。”
成廉感慨道:“真不若在临河城的时候过的自由、舒心。”
魏续也有同感。
上个月,审配来洛阳的时候,捎来了张杨的书信,现在张杨已是中郎将的军职,手下有一万强壮的骑兵,让魏续和成廉羡慕不已。
吕布表面上很得太师看重,日常赏赐不少,可是董太师只拿他当护卫看待,根本不给他单独带兵出战的机会,他们这些手下,更没有任何立功的机会。
所以,即便魏续对颖川郡太守之位不感兴趣,为了手下的这些人,他也必须接受,且要干好,否则以后更没有机会。
又协商一阵,吕布决定让魏续带领五千骑兵和五千步兵前去上任,剩余官兵,每半年轮换一次,皆有劫掠的机会。
成廉留在洛阳,帮助吕布管理剩余的官兵。
吕布承诺魏续,若是机会合适,他也会去颖川郡帮忙,并希望魏续到任后,要小心谨慎,先劫掠城池周边的百姓,不要进攻那些防守严密的城池,待有一定的资财后,可招募官兵,加强实力。
魏续欣然应允,在乱世,只有军队才能让他们感觉踏实,只有强大的军队在手,他们才有利用价值。
手底下的士兵却不会看的太长远,能有机会劫掠,便是发财的机会。
魏续很高兴的带领军队启程,前往颖川郡上任。
此时,为了劫掠方便,校尉张济驻守广成关,可经梁县,沿汝水,劫掠颖川郡;校尉樊稠驻守轘辕关,进入颍川郡后可沿颖水两岸劫掠。
轘辕关为洛阳通往许、陈的捷径要冲,关处于鄂岭坂,在太室山和少室山之间,道路险隘,有弯道十二,回环盘旋,将去复还,故称轘辕关。
颖川郡已被张济和樊稠劫掠的不成样子了。
看到这种破败的局面,魏续不敢过去前行,更不敢去郡治颍阴城上任,便把郡治设在紧靠轘辕关的阳城,并派兵接管紧靠河南尹的轮氏县;至于其它地方,暂时魏续是不敢去的,按照吕布的吩咐,小心谨慎,先派出斥候,沿颖水探查情况,待掌握颍川郡的详细情况后再做打算。
而胡轸更是小心翼翼,连陈留郡都没敢进入,只是暂住河南尹的中牟县,即便如此,还要求中郎将郭汜派人驻守荥阳,好对他随时进行支援,不至于后路被切断。
魏续却没有胡轸这么好的待遇,他感到特别孤单无助,若是遇到危险,就近的西凉军肯定不会救援,若是回撤,驻守轘辕关的樊稠能否让他们通过关口都不好说。
魏续把他的想法写信告诉了吕布。
吕布又了解到了胡轸那边的情况,对比魏续这边的情况,心中非常恼火,于是,向董卓申请,他要去轘辕关驻扎,或者派他的人驻守轘辕关,作为魏续的接应。
对于这么重要的关隘,董卓岂能让外人掌控?且他也不希望对吕布失去控制,便直接拒绝了吕布的申请。
吕布越想越恼火,这印证了董太师乃是想削弱他吕布的实力,于是,与董卓之间便产生了间隙。
此后,吕布越想越感觉憋屈,当初在临河城的时候,他是何等的逍遥,被推荐入京,先是活的了皇帝陛下的赏识,后获得大将军的重视,担任河内郡太守,那也是非常风光、自由、逍遥,那会像现在,受这么多管制。
事情就怕对比,这一对比,吕布发现处在洛阳,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怪不得冠军侯不愿意干涉朝廷事务,不愿意来京任职,还是在地方逍遥自在。
吕布心中憋屈,却无倾诉对象,以他的水平,根本无力解决当前的难题,只好每日借酒解愁,饮酒过后,更是憋屈、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