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肖年纪大了,没有女儿的好奇心,把自己从宇宙商城里特别买来的几个护身符塞给姑娘,就放她自己出去闯荡。
小时空一个挨着一个,仿佛永无止境,每个世界都该认认真真,竭尽全力地去过才好。
方若华还叫上秦笙和秦笳两个。
再加上雪斋和尚。
本来没打算让秦律跟着去。
在原文中,秦律就是在这一座大墓**身受重伤,后来阴气缠身,又耽误太久,出了墓穴之后,不过十几日便缠绵病榻而死。
虽说原文剧情已经完全没必要在意,可是,总归是不吉利,至少方若华觉得既然知道可能有危险,那最好还是从根源上就斩断,不去便是。
问题是秦律已经接受了考古队那边的邀请,比方若华他们过去的时候还要早了半天。
一指斋是帝都名门,秦律身为继承人,自然也是有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要顾及,方家如今声望不低,但来这里的时间还短,真要算的话,远不如一指斋这类名门大派人脉广阔,人家考古队遇到问题,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向上清观,白云寺,一指斋这类大门派求助。
这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山上积雪未化,碧空如洗,白云缥缈,不似人间。
考古队里从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到大学未曾毕业,正在实习的考古专业的年轻学生,凑在一起神色间又是激动又是严肃。
好几个竹简的残片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在玻璃管内,还有一些已经氧化破损,气得老教授破口大骂:“这帮盗墓贼,个顶个都该千刀万剐!”
盗墓的可不在乎什么文物不文物,他们只爱金银玉器,好些重要的东西都给随手丢弃。
眼下这座大墓还算是好,只有外层几个墓室遭了殃,盗墓的并没有深入内部,而且大约来的几波盗墓的都比较有素质,并没有大肆破坏。
但是因为准备不足,还是触动机关,机关之下不知多少有价值的壁画,古建筑都被毁坏,几个老教授进去转了一圈就心疼的吃了两次药。
“小韩,小王,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墓室里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能下去了没有?”
一个老教授蹙眉高声呼喊,“真担心你们笨手笨脚,再给我造成二次破坏,不对,哪里是二次破坏,我看都不知道被破坏几次了!”
另一个年轻学生也苦着脸:“哎,我看报告上说,有十七八个盗洞在,看来这座雪山上藏了千年的古墓群,也让盗墓贼光顾过。”
韩康领着方若华一行人过来,见到这种场面也是无奈,低声跟方若华解释道:“困在里面的是陈教授和李教授,因为事情有点古怪,就没和外面的人说,现在这几位都不知情。”
方若华点点头。
韩康就拍拍手,把人都叫过来道:“我们再组织人手下去一趟,诸位,这几个是我从帝都请回来的专家,这一次下墓,大家都要听从这位方小姐的。”
所有人愣了下,面面相觑,半晌没人说话。
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的老先生上下打量了方若华一行人几眼。
方若华也就算了,虽然年纪小,但好歹是成年人。
雪斋一个和尚,秦笙和秦笳两个,是少年道士,这种组合落在他们眼里那真是奇怪至极。
老教授涵养还不错,只是蹙了蹙眉,问道:“小姑娘,你是哪所大学的?跟的哪一位老师?”
方若华笑:“B大,蔡钰雯教授。”这话不算错,虽说她不是蔡教授的研究生,可是蔡教授当着很多老师的面都说自己是她的入门弟子。
老教授一愣,想了半天没想起这位蔡教授是谁!
在他看来,小小年纪就能参与社会实践,亲自来挖掘古墓,肯定是师承名门,这孩子的老师应该在圈子里非常有名气才对。
难道自己年纪大了,忘了哪个老朋友?
考古界哪个老家伙姓蔡?也不一定是老家伙,没准是最近崭露头角的小辈?
B大的,那应该是老朋友才对!
看着老教授凝思苦想,他身边的研究生先无语,嘴角抽了抽道:“蔡钰雯教授是帝都律师协会会长,是B大著名的法学大家,小妹妹,你学法学的?”
方若华心下好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法学,心理学双学位,明年就要毕业了,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老教授:“……”
旁边一位老先生从头听到尾,登时就急了,火气上头,怒道:“开什么玩笑!”
韩康也是无语,对这位方同学的恶趣味十分头疼,赶紧进去把事办了得了,那么多话做什么,这些教授们说来年纪也不算太大,可有几个也六十几岁了,万一给气出点毛病,那还得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赶紧上前小声解释:“方同学是家学渊源,真正的专家,虽然她不是学考古的,但是我们考古队,也有好几个专业不对口,不是也挺好,我的林教授,您可别生气。”
老教授一想也是,总算是平心静气,点点头道:“行,不过一会儿进墓,他们几个不能随便乱动东西……”
方若华也没想真气到人家一个老人家,笑着点头应了。
“师叔。”
秦律从后面一路小跑,跑到方若华身前,躬身行礼,“没想到您能过来?咦,秦笙,秦笳怎么不在?”
方若华指了指已经被固定好的洞口,笑道:“他们两个先进去探路。”
秦律:“……”
老教授蹭一下从地上蹦起,动作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还灵活,抓起背包背在身上,想到有不知道底细的人先进了古墓,嘴唇哆嗦了下,运了运气:“还不快走!”
幸好早就准备妥当。
一组人立时进入墓穴之内。
老教授进入地宫,渐渐就有些痴迷,只觉得墙上明明颜色已经趋于暗淡的壁画,魅力比初见之日的老伴也差不到哪里去。
虽然痴迷,但是一路上他还是不免絮絮叨叨:“不是说墓室里机关多,你们可千万落脚小心,别碰到什么不该碰的,里面每一样东西都要仔细,能不毁坏就不要毁坏。”
唠叨了半天,抬头便看到两个少年道士一路小跑跑到方若华身边跟她咬耳朵,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个浑不在意地将矗立在道边的殉葬铜人扫到一侧去,老教授差点没惊出心脏病:“跑什么,小心!”
偏偏还不敢大声,怕动静太大再造成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