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对于刘浪来说,孙无法是孙传芳这种过气军阀的公子也就让他顶多稍微惊讶一下罢了。
曾经时空中的孙传芳也的确是横绝一时,据五省地盘而拥“东南王”之称呼,后来为光头大佬所率领的革命军所击败隐居天津。这些都不足与让刘浪对他有什么敬意,在他看来,几大军阀互相攻伐,实是把中国工业化的进程又拖慢了几年,如果中国早统一几年,全国一盘大棋下好了,经济提升上去,日本人未敢有全面入侵中国的胆量。
只可惜这个时期的中国实在是太乱了,就是光头大佬,自登上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宝座的那一天,直到败走湾省,也没实质上统一全国。
但孙传芳这个人终究还是一个纯正的中国人,隐居天津期间,冈村宁次数次游说其去当华北伪主席,均被其严词拒绝。
这样的一个人,培养出来的儿子自然不会差,孙无法也用手里的枪证明了他自己。
“赵二狗你挖墙角都挖到团部来了,怎么的,我团部警卫排就不能扩编成警卫连不成?要不然,反正炮兵连也没几门炮了,我看搞个炮兵排就成。”刘浪嘿嘿一笑。
“别啊!长官,刚才我赌输了,羊肉涮锅,我请。”赵二狗反应倒是挺快,直接将话题又扯到吃上面了。
见这货毫无节操的直接认怂,全场又是一场哄笑,有人请喝酒吃肉,那自然是极好的,尤其是对一帮刚从生死战场上下来的军人们来说。
赵二狗请客的自然不会是在场的是十几个人,一场仗打下来,都是生死兄弟,几乎所有少尉以上的军官都被你拉我我拉你给喊上了,包括这次刚刚宣布晋升的一众准尉们。
听说人缘又好,又需要跟他拉关系的炮兵连赵连长请客,谁会不来?不来的人是傻瓜。
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把驻地旁不远的酒楼老板都喜歪了嘴,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这些天来,光顾他酒楼的独立团军官不少,但从未如此大规模出动过,上下三层全部坐满。
不光是能挣钱,关键是人家独立团名气大啊!此战过后,虽然官方没定什么称呼,但在北平老百姓口中,一战打得日本鬼子丢盔弃甲的天下第一团的名字早已是家喻户晓。能让“天下第一团”全体军官在自己酒楼里聚餐,那得是多大的一个荣耀啊!
半价,必须半价。这是酒楼老板冲下楼来迎接刘浪这个“天下第一团”大团长拍胸口承诺的第一件事儿。
第二件事儿就是胖团座从来不会放弃“坑”兄弟的机会,酒楼老板都如此大方了,必须不能让赵二狗这厮少出血。
刘浪已经知道了纪小妞儿和小洋妞儿见面喝茶的事儿,而且貌似这其中还少不了赵二狗这厮在其中推波助澜。你特娘的躲毛线躲,有啥说啥不就完了,你这遮遮掩掩的一躲,特娘的老子这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死也是死了好嘛!刘浪在听过孙无法说起这档子事儿之后,早就磨着后槽牙想一口一口将这个蠢蛋生嚼了。
更何况,因为第二十九军接收日式四一式山炮的时候,可是将这位大连长请到第二十九军给专门培训炮兵一整天,听说劳务费没少给。不吃狗大户,吃谁?
各部长官们都吃喝了,必须不能苦着尚呆在军营里没回家省亲的弟兄们。
随着酒楼老板一拍肥厚的胸脯,近一百只羊和一百坛老酒就成了今晚尚在军营里的一千多士兵的晚餐。
安全方面刘浪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哪怕战争已经结束,驻地里也有一个连队荷枪实弹的担任警备连,刘浪相信他们抵挡得住美酒的诱惑。
当然,最后结账的,必须是已经脸发绿的快摇摇欲坠的炮兵连长了。
还好老子聪明,从韩天豪那个老小子小妾哪儿顺了根金如意,赵二狗脸上发着绿色儿,手不仅摸向贴身口袋里暗藏的一根金如意,盘算着这个不太大的金如意是否足够请全团一千多号人吃顿全羊宴。
至于说人家韩土豪的小妾为毛给他赵大连长送金如意,赵大连长绝对不会说是因为他忍不住手贱偷偷捏了人家丰润的臀部一把,在他假公济私用那几台拖大炮的拖拉机顺带着捎了一程裹着小脚走得极为辛苦的小娘们的时候。
那只是人家给的车资。
“真特娘的肥啊!”赵二狗摸着金如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那一把抓下后小娘们眼里浓得快滴出水的春意,不由喃喃出声。
“狗哥,什么肥啊!”孙无法有些惊诧的看着目光盯着肥羊的赵二狗。
“羊,羊肥。”赵二狗吞了吞唾沫。
一堆羊肉而已,至于眼睛都冒绿光?年轻的孙无法实在难以理解
当然了,人家老板如此盛情,刘浪也不能不表示一下,虽说毛笔字拿不出手,刘浪还是勉为其难的拎着蘸满墨的毛笔在老板屁颠屁颠捧过来的宣纸上留下了自己平生第一副“墨宝”。
没办法,让上辈子钢笔字都没怎么练好的刘浪用毛笔,那真是太勉为其难了,什么草书行书。。。。。。刘浪真心的,都特娘的不懂。
所以,“拥军楼”三个字没别的特点,就是够大,不写大点儿的话,刘浪怕写成三个点了,那妥妥的就是半个省略号。
“气势磅礴,好!”酒楼老板龇着牙昧着良心怒吼出声。
一旁的军官们也纷纷叫好。
不叫好的,恐怕有围着训练场跑操之灾,牛魔王的尿性,他们都懂。
不过,恐怕在场叫好的众人谁也没想到,这家已经开了数十年从此以后就改名为“拥军楼”的酒楼从此传承百年而再未更名,就算是日后日寇进驻北平数年,酒楼老板也只是用牌匾底色黄漆将“拥”字暂时遮盖而未去除,成为北平城又一经典的老字号。
而那个“气势磅礴”四字评语更是在未来数十年内被无数人提及,就连许多大书法家都认为,刘浪昔日年轻时所提的这三字虽然笔法尚有稚嫩但金戈铁马之气跃然纸上扑面而来,充分体现了年轻时的刘浪保卫家园的鸿鹄之志。
我勒个擦,被人当着面这么无底线吹嘘的老年版刘浪亦是老脸一红,从心底爆发出一声无声的吐槽。
他那时算是懂了,人,只要有了名气,一切,都有人帮你圆。
就如周大师在秋夜中所写的那句:“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刘浪极度怀疑,那是周大师为了像后世某些网络作者一样为了凑齐两千字一章随意一加,而不是文学家们分析的那样,那是体现了大师高洁傲岸的品德和安贫乐道的情操。
反正没人知道,题完字的刘浪就进去喝酒吃肉了,也根本不会预料他那笔鸡爪子扒过一般的字会在八十年后拍卖出了两百万的天价。
要是早知道,刘浪早就在家先写上个一千幅留给儿子姑娘们了,绝对是没事儿就以写字为乐,那玩意儿能致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