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电池原理,初中化学知识,将铜片和锌片浸入硫酸溶液里,锌片发生氧化反应失去电子,是为负极;铜片发生还原反应得到电子,是为正极。
化学能变成电能,很简单的原理,宇文温弄不出硫酸,所以用饱和食盐水做电解质,效果差一些,但还算堪用。
逆天么?天晓得,重现这么简单的原理都要被雷劈,老天爷的阈值也太低了。
电池有了,但如何应用是个大问题,首先就是电压、电流强度怎么测量?
现代的电学知识里,电压单位是“伏特”,电流强度单位是“安培”,电阻单位是“欧姆”,电容的单位是“法拉”。
这些他都记得,可随后面临的问题就是:这些电学单位的定义是什么?
电压要多大,才是一伏特?电流强度要多大,才是一安培?
他哪里知道这些单位的定义是什么,当然对于此时的宇文温来说,伏特、安培,这些名词已经无所谓了,核心问题就是电压、电流的计量单位如何确定和测量。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确定电学单位之前,先得有东西能测出电流、电压的大小。
将导线绕在铁钉上做出简单的电磁铁,导线中通过的电流大小,直接影响电磁铁的磁力,电流越大磁力越强,那么被其吸引的指针转动幅度就越大。
这是残存在他脑海里为数不多的电学知识,但能做出简易的电流计。
有了电流计,串联上电阻便可改装为电压表,其指针偏转靠通过表内的电流决定,读数则等于电压表本身作为电阻所分得的电压。
能测出电流、电压,那么根据欧姆定律,电流等于电压乘电阻,就能算出电阻。
这是初中物理知识,许多人毕业后就忘了,不过他可没忘,虽然做出来的电流计、电压表很简陋,但这已经足够了。
用特定体积和浓度的饱和食盐水做电解质,特定尺寸和重量的铜片、锌片做正负极,以此做出来的原电池,测上若干次电流和电压,其平均值就是标准单位。
为了对两位科学家致敬,电流、电压的单位依旧是安培和伏特,当然此时的定义,已经和那个时代不同了。
我的电学我做主,宇文温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有了电就得有光?
奈何他不是天才,电灯泡做不出来。
初中物理知识,电磁感应定律,借此可以制作出发电机,然后反推出电动机,工坊里水力发电的原理验证机已经有了,结果在不幸电死几个人后,进度无限期冻结。
安全第一,用电安全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要一步步来,“强电”玩不起,那就玩“弱电”,先把原电池实用化。
宇文温今日本来还要让儿女们体验一下另一种装置,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所以他现在便自己拿出来温习温习,以便下一次能好好的进行讲解。
这个装置和那简易电铃差不多,都有电磁铁,也有一个薄铁片,只是铁片的另一头没有挂铃铛,所以只是个衔铁。
电路很简单,电池一极、闸刀开关、电磁铁、电池另一极,那衔铁不在电路之中,而是在电磁铁上方。
宇文温把这装置接上电池,随即合下闸刀开关,电路接通后电磁铁生效,产生的磁力将其上方翘着的衔铁吸下来,断开闸刀后,电磁铁失效,衔铁随即上翘恢复原状。
也就是说,在这个电路里,借着电磁铁、导线和原电池,可以做到让衔铁的动作和闸刀开关的动作一致,一起落下,一起抬升。
思路放开一些,如果导线足够长,那么这个电路里面,电池和闸刀开关可以放在一个地方,而电磁铁和衔铁可以放在很远的地方。
当一个人合下闸刀时,另一个地方的那个衔铁也会同时落下;闸刀和衔铁之间的同步性,按照特定规则来传递简单信息。
电话弄不出来,但另一个东西可以试试,不是么?
。。。。。。
夜色下,西阳城北郊湖畔,邾国公的湖畔庄园一隅,两间相距大约三十步的房间灯火通明,房间内均有几名年轻人在忙碌着。
两个房子的顶部立着架子,上面连着一条长线,这根线不是一般的线,而是叫做“电线”。
铁质双绞线,单根铁线涂有桐油,又包着一层红色防水油布,和另一根包着蓝色防水油布的铁线绞在,一根更粗的双绞铁线就做成了,外层同样包着防水油布。
得益于水力拔丝机的帮忙,单根铁线能在保证基本强度的情况下拉得很细,可即便如此,铁质双绞线的分量也不轻,即便是在这条电线总长也才五十步的情况下。
东边的房间内,几个木桶一字排开,其盖上都分别插着铜棒和锌棒,是以饱和食盐水为电解质的铜锌原电池,相互间用导线串联起来,为一个电路供电。
那个电路上有个装置很简单,是一个摆在案上类似闸刀开关的东西,不过闸刀把手变成了方便手指按压的凹形圆盘,其下端呈锥形,按下之后可以和底盘上的铜条接触。
这闸刀开关形状特别,所以有了新的名字,叫做“电键”。
“电线连接完毕,请检查电路!”
“电池检查完毕,电流正常,电压正常!”
“译电员,按着这几个字开始译码,你,负责审核!”
“译码完毕!”
“复核完毕,确定无误!”
“按电铃,通知他们准备开始!”
一人拉下案桌上的闸刀开关,与此同时,西边房间内一个电铃响起,这是东边通知西边,就要开始了。
他们同样拉下一个闸刀开关,东边房间内的电铃也随之响起,那是西边通知东边,他们准备好了。
东边房间内,一个年轻人拿着译电员递给他的纸条,按着上面写着的一组组由点、划组成的符号,聚精会神的按动电键。
电键短按代表“点”,长按代表“划”,而电路将电键的动作,传到了西边房间内的衔铁上,衔铁的末端有一只炭笔,在人力手摇带着移动的纸条上画着点和划。
衔铁共有三组,摇纸条的也有三人,三组衔铁同时在纸条上记录着点和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衔铁不再动作,而铃声响起,说明“发送”结束。
等候多时的人们,分三组拿起纸条,一人在本子上抄着那些点、划,列成一组一组的符号,那是郎主教的“阿拉伯数字”。
另一人则翻阅着对照表,查出那一组组数字对应的汉字,然后写了下来。
反复校对几次,确定无误之后,三组人将结果汇总,点、划最后终汇聚成一句话:打死我也不说。
“咦?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会你过去,他们问你,你是不是说‘打死我也不说’?然后就被他们打了?”一人促狭的说着。
“啊?那,那我该怎么说?”
“笨蛋,把写有内容的纸拿过去,让他们自己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