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听面试官说自己是职业“守卫”时会有什么反应。
反正我说的是——
希望您被刀出去后不要带走我,我是预言家。
最后我还是被录用了。
时间已经过了许多年,但我第一天上班时的景象却依旧历历在目——当然,后面还有无数个历历在目,那便是后话了。
“你多大了?”他坐的很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像一个呆萌的僵尸。
“僵尸”这个形容却不是我一人所创,是后来房东太太私下和我讲的,她本来说的是“吸血鬼”,但我觉得“吸血鬼”是会笑的,而他不会,后来我们讨论了许久,终于觉得“僵尸”要更贴切一些。
“二十三。”我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以求给老板留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死一般的沉默,毕竟是第一次出来工作,当时的我很局促不安,不住地打量着这个不足五十平米的他口中的豪华办公室。
地球仪,破皮的沙发,老式电视机,笔记本电脑,站了房间四分之一面积的巨大冰箱(或者说是冰库?),飞镖盘(?)柜子,空调,铁锅,灶台,空荡荡的水果盘,以及我屁股下面坐着的一张原木茶几,还有一些我叫不太出名字的奇奇怪怪的物事,别问我怎么放得下的,地方大我还会坐在茶几上?
去他妈的豪华办公室。
“会写字么?”
“会。”
“心脏好么?”
“好。”
“有精神病史么?”
“没有。”
面试时的问题他又统统问了一遍,之前正是这些奇葩问题,导致我大脑一时短路,根本来不及问到最核心关键的一点——工资。
而这回,我坚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的。
“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了。”
我们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就这样仓促地开始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旅程。
包住(沙发左边归我,右边归他),包吃(这个真不是吹,旁人一辈子做梦都想不到的事物,在这以后我都吃过不少,大多都是绝对的野味,甚至野的有些过分),不用打卡,这个不解释了。
我终究还是没有问工资的事情,只因为他的一句豪言——只要我有肉吃,你绝对也有肉吃。
“好了。”他用手把嘴角向两旁扯了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微笑的意思。
“从此你就是我的第三十一任记录者,工作内容很简单,只要把你每天见到的事,任你用什么方式,统统记下来就好。”
“要客观,要精彩。”
他又补充道。
这一切看上去还大体上算是正常,却未曾想到,接下来的日子,画风就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