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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归途(26)

    人帮忙,猎户不久割了马皮。那打了石膏的腿,被他从关节处割了下来。马光溜溜的躺在皮上,白里透红,甚是新鲜。

    “我来解剖。”那个不爱说话的猎户拔出刀来道。

    “把马腿。”这猎户松开马腿,绕至马肚一侧。

    那头顶流些血猎户,刚剥了马皮,留出一身汗来。他立在那,手拿刀用胳膊袖子抹了把汗。迈着疲惫的脚步,去把了那只马腿。

    这不爱说话猎户,持刀便将马开了膛。将肠子,心肝脾肺肾,一个一个皆割了出来。村主立在一旁捂着鼻子道:“这些东西能吃吗?”心肝肠子什的,村主皆食过,他食的皆是做好了的,刀切过,片丁段,色香味俱全。做好了的,是美味,观之想吃。这些刚从马肚子里掏出来之物,带着血腥,油腻发光,观之泛恶。尤其是那肠子,肥肥的,冒着黄油,还有马粪露了出来。

    不爱说话的猎户回:“能。”

    这猎户将能割出的皆割了出来。东西弄了一草地。他持刀站起,道:“这回该肢解了。”

    那身材瘦高猎户拔出刀来,道:“这回轮到我了。”

    他松了马腿,要先将马头割下。

    不爱说话猎户,擦了刀,将刀回鞘,过去帮他把了马腿。

    瘦高猎户先将马头割了,又割了脖子。之后便是四条腿。四条腿被割,便是马肋骨那块。肋骨那块被割,他便将余下的,在马腰那一分为二。

    瘦高猎户,拿着刀,直起发酸的腰,道:“完活。”

    身材消瘦猎户说:“完了,便是你们将割好的马,抬到马车上。咱们说好的。”

    瘦高猎户朝远处那坐在马车上兵哥招手:“来,将马车赶来。装肉了。”

    那士兵扭头看来,问道:“都完了?”

    这猎户回:“完了。”

    “完了走。”士兵自说句,下了马车,去解马头上的马缰绳。这士兵将马缰绳,绑在挡住马眼的衣服上。他解了绳子,穿好衣服。便拽马,往村主那拽。

    那俩士兵,将衣袖系住马头,望着那边杀马。他二人将衣服解了,穿好衣服。解了马缰绳,牵马跟在马车之后。

    马车被拽来,那三匹马看着满草地的乌红的血,还有它们同伴被四分五裂的尸体,皮,肠子,心肝脾肺肾。它们看着,已认不出它们的同伴。

    “这摊肉好熟悉?”它们心说。

    “拉近些。”瘦高猎户用手比划下道。

    士兵道:“行了,你们抬。”话毕,他将马车往后退了退。

    猎户正要抬,见士兵往后退车?皆心中一疑。

    撞树的猎户问:“这咋越拉越远呢?”

    士兵问:“远吗?”

    撞树猎户道:“远那?”

    士兵将车往后退了退,道:“这回呢?”

    撞树猎户问:“您这是干啥,咋往后倒呢?”

    “我往后倒吗?”士兵将马车往前拽了拽。

    撞树猎户见了,说:“这回不是了。”

    “这回不是了?”士兵将马车停在这里,道:“往上装吧。”

    “这。”车子不在近处,撞树猎户说不出话来。

    瘦高猎户无奈,道:“抬吧。”他走两步准备抬肉,见朋友在那站着,两手无事。他道:“你杀了马,也帮我们抬抬吧?”

    那身材消瘦猎户说:“咱们说好了,我杀,其它活都是你们的。杀马,虽是一刀地活。可是容易得罪那马,得罪那马的灵魂。”

    “啥灵魂,啥玩意死了,都如灯灭。灯灭你懂不?灯灭就完了,一片黑暗。你杀地兔子,松鼠,鹿啥的不多了。”

    那身材消瘦猎户说:“不是这个,咱们都说好了,我杀马,剩下活皆是你们的。说好了,得算话,不能不算话。做人得讲究这个,说话算话。不能乱了套路。作为男人得讲这规矩,不将这规矩还算是男人吗?”

    “你也算是男人?”瘦高猎户上下看他朋友瘦小的身体。

    “我咋不算?”身材消瘦猎户问他朋友。

    “有啥地,帮个忙。”头顶流些血的猎户,看瘦小的朋友道。

    “说好了。”身材消瘦猎户回他道。

    “抬”不爱说话猎户,一个人抬起马头去往马车上放。

    见那猎户不爱抬,村主道:“他不爱抬就拉倒吧,说好的剩下的由你们干,那就由你们干。别叫他,他那体格抬不行。”

    身材消瘦猎户往后退了退。道:“不是体格不行,也能干,就是说好了。”

    “帮个忙有啥地?”瘦高猎户抬了个马腿,去往车上放。

    两位朋友都在抬,头顶流些的猎户也抬了个马腿,口中说道:“这东西好抬。”

    其他人在旁瞅着,三个猎户,将一人能抬的,皆抬上马车。剩下大的,他们便两个人抬。最后剩的便是那些肠子肚子心肝脾肺肾。

    心肝脾肺肾好拿,一人便可。肠子不好拿,一拽挺长。那瘦高猎户道:“先将那些心肺啥拿了,之后咱们一同将肠子抬车上去。”

    “不用说话。”不爱说话的猎户道,他伸手将马肝拿了,去往车上放。

    三个猎户,拿净心肺啥的,便一同将肠子往马车上抬。车上马肢体,被猎户放的还算整齐,肠子被他们扔到中间,以防流出。心肺啥的,皆被猎户扔进那带肋骨的马肢体内。

    草地之上,剩一张马皮,那打了石膏的断腿,也被猎户扔上马车去。“还剩一张皮。”村主问:“这马皮有啥用,卖给谁?”村主两手自然垂落瞅着。

    猎户们手上,都是马的油和血。他们皆有一块破布擦手。他们擦手,那瘦高猎户回:“那有收地,一般医馆要,那玩应可入药。”

    动物的皮可入药,村主听说过。比如驴的皮,那东西可熬阿胶,滋补女人美容养颜,他家的吃过。村主说:“马皮也可入药。”

    “医馆收。”瘦高猎户去拿马皮。两个猎户朋友过去帮他。

    他三个,将马皮抬来,扣在马车上,盖住被解剖肢解的马肉。

    马儿就这样被肢解,胸腔和腹被掏空。林子吹着微风,满是血腥鲜肉味道。“走吧。”猎户们干毕活,林子里寂静片刻,村主打破了这寂静。

    猎户们去背自己的东西,总觉东西之中少了什么?他们停下,是否落了什么东西?

    村主吩咐士兵,两个骑马,两个坐马车,士兵皆将铁锹拿了。那马车,油水流淌在车板,伴随一些乌红的血。士兵为防脏物弄脏兵衣,将马皮拽下,里朝地面朝天铺在马车前头。

    “驾驾”士兵动作快,骑上马坐上马车,准备回村去。村主上了马,道:“走吧,驾。”鞭马腰腹,马嘶起蹄。

    “且慢”正欲走时,两个猎户叫住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