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也是被包拯气糊涂了,包拯一说打赌他就想到了包拯收司天监韩显符的事,其实以他的身份大可不必同包拯一般见识,斥责包拯将国家大事当儿戏,包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可他一问包拯是不是又想收徒弟,包拯还真开出了打赌的条件。
包拯顺着丁谓的话说道:“丁大人德高望重,学识渊博,我怎敢收丁大人为徒。我只是想我修出了这样一条路就请丁大人买我一辆四轮马车,每天乘着它上朝,以解丁大人旅途劳苦,如果我修不出这样的路,我马上辞官回家,想不出修路的方法,永不回开封。”
“此事就这样定了,以一月为期,修路的地点就选在丁大人家门口到皇宫这一段,到时要是修不成就算包拯输了。如果修成了正好方便丁大人乘车上朝。”丁谓还没有说话真宗皇帝就把这事定了下来。皇帝很希望看到丁谓输给包拯,每当皇帝想干点儿什么时丁谓等大臣总是指手画脚这令皇帝很是不爽。
大臣们都用有些同情的眼光看着丁谓,这位丁宰相怎么一遇到包拯就糊涂了,他一个宰相跟御史这种小官叫什么劲,这下好了皇帝一句话让他们的赌约成立了。包拯输了丢官回家大臣们一点儿也不在乎,少了这个煞星大家活的还安稳些。要是丁谓输了那就有乐子看了,买一辆马车对丁谓来说算不了什么,宰相大人本来就有钱,可每日里坐着上朝就不那么好看了。大家只要一看到马车肯定会想起打赌输了的事,所以包拯在提条件时肯定没安好心。
大臣们的心眼多,想的事情也多,这次他们真的冤枉包拯了,包拯说这话时真没想到羞辱丁谓,他只想要是宰相买了四轮马车坐着上朝,那就是一个活广告,肯定会带动更多的人买他的车。
“其他的人都散了吧。包拯跟我过来。”皇帝将大臣们都轰走了,只留下包拯来到了自己办公的大殿之中。
“包拯你真有密法能用便宜的价格修出数年不坏的道路。”这次皇帝又命内传都出去,还派人在外边放了哨才对包拯问道。这路对大宋来说太重要了。大宋由于先天不足,将都城建在了平原之上,开封城周边没有可以作为屏障的有利地形,所以自建国以来只能将全国绝大部分的精锐部队都驻扎在开封周围,这样开封是安全了,对于地方上的控制却被消弱很多。如果真能修筑出从开封通往其他地方的四通八达的道路,而且数年不被损坏,皇帝的禁军就可以快速的赶到各州府,那些想要造反的就没有了机会。
“路我是可以修出来的。不过所需要的一样东西还是需要陛下下令调集才行。”包拯看皇帝郑重的样子,不敢再推脱。
“什么东西?很难得到吗?”皇帝怕包拯找借口说出一样不好找的东西,那修路的事就又黄了。
“这种东西很容易得到,在军队之中被称为猛火油,据古籍记载:‘高奴县出脂水’,也就是在延安府的高奴县从地底冒出来的黑色的跟油一样的东西,可以称之为石油,百姓收集起来用它点火照明,它是修路的好材料。”包拯被逼的没办法决定弄一条沥青公路出来。由于沈括还没有出生,包拯顺便抢了他对石油的命名权。
“猛火油军中确实有,可以让兵部调拨一些给你,但这猛火油要从延安府运到开封这开销也是很大的,不知你每修一段路要用到多少你所说的那石油?”真宗皇帝还是关心修路的成本问题。
“修路用到的石油数量是很大,修路用到的只是石油中的渣子,我有办法在修路之前从石油中提炼出石蜡,用石蜡做成蜡烛卖出去就能收回石油收集和运输的钱,那修路的渣子等于不要钱。”包拯知道石油有很多用途,但在大宋好像最开始的只有照明和在战场上放火了。包拯只能捡皇帝最容易听懂的说。
“这次还真得发挥你赚钱的本事了,你一定要修一条既便宜又结实的路来,朕倒不是心痛钱,只是想我大宋各地都能通上平坦结实的大路。”皇帝第一次觉得包拯赚钱的本事还真有点儿用。
“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包拯十分郑重的对皇帝说道。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立即叫来了内侍传旨下去命令兵部调拨猛火油给包拯,但包拯要按价付款,同时命工部派人去测量丁谓家门口的道路,按修石板路一半的价格拨给包拯钱粮。
皇帝发了话,兵部和工部不敢怠慢,很快猛火油和钱粮就给包拯运了过来。有了钱粮包拯立即招收工人开始了修路工程。
包拯的修路工程开工,最上火的就要算是丁谓了。这赌约他还没有输就已经深受其害了。
别人修路基本的办法就是将路面填上砂石,然后压实压平。这包拯修路却反其道而行之,开工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将丁谓家门口道路的土都挖了起来。丁谓还有丁谓的街坊们想出门都困难了。要不是知道这是皇帝下令修路,大家早就找包拯算账去了。
“包拯究竟在干什么?”丁谓在自家院子中看着不断落下来的灰尘将一切弄的脏兮兮,有火没办法发,他真怀疑包拯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不痛快。
“包拯命人将路上的土都挖了起来,现在正向土中掺石灰和沙土呢。看来想用这些压实了修路。”管家在整条街都尘土飞扬时就出去看了是什么情况。
“无知小子,技止此尔,这样弄出来的道路虽然比一般的土路结实,但也禁不住风雨的侵袭。这赌约包拯输定了,再忍几天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灰溜溜的滚回老家去。”丁谓这下倒放下心了,这种用三合土修路筑城的方式早就有人用过,根本达不到包拯所吹嘘的比古板路结实,而且还数年不坏的程度。
正当丁谓认为自己赢定了之时,包拯的修路计划还真的遇到了麻烦。
虽然见过沥青公路的修筑过程,包拯也不敢上来就蛮干,所以他命工人在隐密的地方修了一小段路进行试验,可就是这一小段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包拯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