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正准备和老翰林王瑜好好聊聊,毕竟人家是真心为报社提建议的人。不管接受不接受人家的建议也要给予必要的尊重。
这时却有一伙人闯了进来,而且还扬言要砸了报社。
包拯一看这群人还挺麻烦,因为这些人都穿着开封府差人的服装,为首的还有一个官员。看官服应该是一个推官,推官是六品官,论品级比包拯还要高。并且开封府衙门的人就是地头蛇,一般的人无论如何也惹不起他们的。
旁边的公孙策急忙迎了过去。他明白现官不如现管的道理,自家在开封开店就要受开封府管理,并且带队的官员比自家老爷的品级还要高,更不能得罪这些人了,说几句好话,实在不行再抬出自家老爷,这些人怎么也得给点儿面子。
“这位大人,请问您是?”公孙策想先问明白对方的来路再抬出自家的老板。
“少费话,我乃开封府推官范树,叫你们这里管事的出来。”
这范树刚升任开封府推官不久,开封府对大宋十分重要,府尹大人要管的事情很多,地面上的一些琐碎事物则由这推官来管理,范树刚上任自然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开封府街头出现的新鲜事自然有衙役报到了范树那里。这阵子衙役们都在谈论有人开了个叫东京报社的奇怪店铺,这店铺不赚钱却免费向人发放报纸,开这个店铺的人脑子肯定有问题。衙役们不时也有人拿回免费领来的《东京日报》传看,而且范树还听说府尹大人也看了这叫做报纸的东西,府尹大人对上面的内容很是不满,认为那么粗俗的文章公之于众有辱斯文。
范树觉得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开店,却没有找他疏通,有钱白送给路人报纸,难道就没钱到开封府表示吗?而且还惹得上官不高兴,这样的店铺一定要关了。
“这位大人,在下是这里负责的,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公孙策抱拳施礼问道。
“你在这里负责就好,让你的伙计都离开,我要封了这家店铺。”范树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们报社守法经营,不知大人因何要封了报社。”公孙策并不慌张,他知道这些一般都是虚张声势,然后敲一下竹杠就完事了。
“你们散发的那个什么报纸,有谣言惑众之嫌,而且还对皇帝陛下大不敬。”范树这次却不是光想敲竹杠那么简单。既然上官不喜欢报纸这个东西,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了。当官的基本原则就是不能让自己的上司不开心。
“我们的报纸上写了什么东西对陛下不敬了,又散播了什么谣言?”上来就被扣了这么大的帽子,公孙策也有点儿不高兴,努力的向范树争辩着。
“这开封府我说了算,说你们不敬就是不敬,说你们造谣你们就造谣了。再顶嘴连你们的人一起抓起来投入大牢。”范树蛮横的说道。
“这位大人,我们这里一向奉公守法,这里边可能有些误会,还请大人多多包含。”包拯一看公孙策和这个叫范树的官员话不投机,怕二人起了冲突,连忙过来打圆场。
“你算什么东西,叫我包含你们,你包含开封府了吗?一声不响的就私自开张,而且还散发那什么破报纸,上面许多内容都是对皇帝陛下大不敬的。细究起来是要杀头的。”范树见一个年青的黑脸后生也过来插话,他心中更是不满。说出话来一点儿也不客气。
“这么严重?”包拯故作惊讶的问道。
“那是当然,想要活命,立即关了店铺,交一千贯罚款,我做主放过你们。”范树见对方有点儿恐惧,索性来了个狮子大张口,先捞点好处再说。
“对陛下大不敬的罪过,一千贯的罚款就能了事,您这权力也太大了点儿吧?这价格也太便宜了。就这样就把陛下卖了。”包拯做出了一付想不通的表情。
范树听着包拯的话觉得很不对味,心中气恼,不再同包拯费话大声喊道:“来人呢,把这个店砸了,将店里所有的人全都抓回开封府。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们什么是大不敬。”
“且慢,这位大人,看在老夫的面上有事好商量,得饶人处且饶人。”在旁边的王瑜一看这事要闹大,急忙过来劝阻。他以为这推官范树毕竟是个读过书的人,对他这个老人怎么也谦让几分。
“滚一边去,你个老东西,这么大岁数在这里捣什么乱。”范树平日里横惯了他可不管你岁数的大小。
“你”王瑜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来人,先将这店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怎么这么小的地方就聚了这么多废话多的人?”范树很不高兴,这么半天了对方竟没有一个明白事理的提出给点儿钱什么的,还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在这开封府的地界,除了府尹大人,谁还敢惹他这推官大人。
“停!停!”包拯一看那些跟随范树来的差人向前就要动手,他立即大声喊道。
“滚开,要不然砍了你的脑袋。”范树很是生气,这里边的人怎么这么拧呢?都这时候了还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是为你们好,我怕你还没有砍了我的脑袋,你们脑袋先落了地。”那些开封府的差人都是老油条了,听包拯这么说,知道包拯八成有什么依靠,所以都停了下来。看推官大人怎么说。
“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我倒看你怎么让我脑袋落地。”范树却没有被包拯吓住。在开封这地方办差经常会遇到说大话的人物。范树看包拯的穿着打扮不像出自豪门的样子,顶多是家中有点儿钱罢了。
范树并不怕这些有钱人。由于开封府的重要性,皇帝对开封府的官员还是很看重的。推官虽然级别低,朝中的大臣也要让他几分。
“我是怕你的手下砸的兴起,一失手砸了那块中堂匾额,到那时可真要有许多人的脑袋要落地了。”包拯指着挂在屋内的一块牌匾对范树说道。
范树顺着包拯所指一看,只见屋子墙壁的正中间挂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牌匾,上书几个大字:“东京日报。”
看清了上面的字,范树差点儿被包拯气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