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决定还是先去问问,说不定人家不介意呢?张三从屋里出来,到船厂时厂里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都听说东家来了,但是见过东家的人还真的不多。
找了一圈在铁匠处找到吴德才和公孙胜,两人正在商量扩大铁匠铺的事情,看到张三来了,吴德才问道:“三哥,公孙道长说咱们以后肯定要用到很多铁匠,现在正好趁着铁匠不够用多招募点,但是我们船厂现在根本用不到这么多铁匠。”
张三跟公孙胜点点头说道:“你三哥除了这个船厂之外,还打算建一个新船厂,人员都会从这个船厂抽调,你只管按两倍的招就是。”
吴德才咕噜道:“可是三哥,现在船厂已经有船匠一两千人,再招的话,一月光工钱就要一万贯,更别说一些材料采购的钱,我们现在造的船都是自己用,这样光有出没有入,我怕……。”
张三笑着摆手道:“你说的也对,但是我们终归要有自己的船,将来做贸易也要用自己的船,你光算这边的花费,没有想过,我们买一条五千石的船要一万贯,自己造可能只需要花八千贯。”
吴德才听了问道:“三哥,海上的生意听说不好做的,我们能做好么?”
张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三哥找这么多厉害的兄弟不就是为了做大生意么,放心吧,三哥心里有谱。船厂的情况怎么样?”
吴德才连忙说道:“关家带走了十几个大师傅,要不是乐和阻止,我们这些船还会出问题呢?”
张三觉得这吴德才的表达能力也太差了,简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耐心的问道:“详细跟我说说!”
吴德才憨笑一声说道:“吴正回来的时候,办理了交接手续,一些关家的师傅不愿跟着咱们,想跟着老东家,我当时想几十个船匠也没有什么,就同意了。
后来乐和知道了拦住我,原来这船造到一半不能换大师傅,新来的摸不清情况不仅造的速度慢,而且造的船也更容易出问题,我问了陈师傅和莫师傅,还真是这个道理,就约定了等船造好在放人,关家要这些船匠也没有地方安置,所以就同意了。”
张三奇怪的问道:“关家要船匠干嘛?难道他准备在开一家船厂?”
吴德才说道:“可不是,听说关正最近也物色了一家出让的小船厂,正在谈价格,他是做海贸的,造船修船都是必不可少的,就算不造船修船总要有自己的船坞才方便。”
张三理解的点点头,这古代船舶都是木制,船底容易附着海洋生物,还有海蛆等腐蚀船底板,不仅影响行船安全,而且还影响航速。所以需要定期检修更换船板,刷新漆。
张三对于关老大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但是从他做的几件事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先是跟张家闹翻自己单独做生意,然后又和关家闹翻。这两件事证明他不愿受人摆布。
从他把关家船厂扩展到这么大,就可以看出,他的野心,两个万石船坞,四个千石船坞,这已经是杭州最一流的船厂配置,根据张三的调查,这杭州有这个规模的船厂不到五家。
第一个就是张家船厂,第二是官办船厂,第三是江南海商联合会集资建的船厂,好有一个就是曹家船厂。加上关家船厂,只有这五家有万石船坞。
张三询问老莫,吴德才指了指船坞方向:“老莫这几天都在万石船坞那边研究那条大船。”
张三走过去,经船匠指点在船只的底仓找到了老莫。老莫正在底仓检查龙骨,看到张三两人提着灯笼出来,张三站在船舷看着忙碌的工人,还有远处其他的船心里感慨万千。
这些船都是采用沙船的船型,根据船样整体放大而来,这条万石船长有近百米,宽将近三十米,船舷高有十多米,看上去确实很壮观。
关正当时是想把这条船当做自己的坐船,所以用料和工艺都很用心,停工之前船壳已经造好,水密隔舱也都设置完成,现在要做的就是搭建舱室,竖立桅杆等等。
老莫还在思考着船只的问题,张三突然问道:“老莫,你的理想是什么?”
老莫可能没听清奇怪的看着张三问道:“什么?”
张三笑着问道:“我想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老莫看着张三,又看了看脚下的船,陷入沉莫,思考了好一会,老莫抬头说道:“东家,我想造最坚固的船,最好的船,造自己设计的船。”
张三听了眼睛一亮问道:“你自己设计的船,有船样了么?”
老莫摇摇头说道:“没有,现在还在摸索,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张三突然说道:“老莫,我想让你换一家船厂,造一种新船,那边的条件艰苦一些,但是我保证,你要是在那边完成了我说的船,我就给你机会让你造你自己设计的船,如何?”
老莫眼睛一亮说道:“真的?”
无怪乎老莫激动,这造船不是儿戏,新船就意味着未知的危险,那个船厂也不愿意拿自己的船厂开玩笑,船主更不会拿自己的船给你实验着玩,所以想造新船不仅需要有想法,还要有一个有魄力的东家和钱。
张三点头说道:“新船厂在一个岛上,那边都需要重头开始,你愿不愿意。”
老莫低头思考了一会说道:“东家,我能问问,你说的是不是东面……。”
张三微微苦笑,这古人果然都不傻,从张三的之言片语中,老莫就猜出来张三说的船厂是海盗的船厂,张三看着老莫说道:“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老莫看着张三咬牙说道:“东家我能问你,为什么要给海盗造船么?”
张三叹气说道:“我要是不管他们,他们终究会沦为海盗,我只是想约束他们,不乱杀无辜,不欺凌弱小,让他们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以后我做海上生意时,有了他们也多一重保障。”
老莫听了又陷入沉默,过了半刻钟左右,老莫才开口说道:“东家,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也救了我们一家的命,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我愿意为你造船,但是要是哪一天我看到他们开着我造的船,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是死也不会在造一条船。”
张三拍了怕老莫的肩膀说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