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看着路上的行人,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结果,想来这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凤栖庵位于皇城以北,张三一行穿过新酸枣门大街向东,过了天源河,雨就开始小了一些,一行中大家看张三不说话,也都没有开口,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张三很想说几句话缓解下气氛,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小贩搭着雨棚售卖着一些东西,也有卖菜的小贩走街串巷的吆喝。雨小了之后,街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
当大家快到景龙门时路过一个叫周家烧鸡的脚店。张三见张元霸咽着口水向里面看了好几眼,张三停下来问了句:“元霸,饿了么?”
张元霸连连摇头说道“俺不饿,早上吃饱了。”
张三翻白眼问道:“不饿你看人家的烧鸡做什么?”
“俺不饿,真的,就是,就是想吃。”
大家被张元霸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张元霸也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的傻乐。
张三跟李四说道:“马上就到地方了,走,我们进去歇歇。”
大家跟着张三进店,李四吩咐店家剁了两只烧鸡,打了两斤高粱酒。大家做好,张三示意张元霸先吃,张元霸点头立刻去拿了一只鸡腿。
大家看着他的馋相也没有在意,都看着张三想听听张三的意见。
张元霸拿起鸡腿并没有去吃,而是递给张三说道:“三哥你吃。”
大家一时大感惊讶,没有到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还知道谦让了。
张三也是很感动,在张元霸淳朴和简单的头脑里,想来只有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吧。
想起上次在大堂上,张元霸愿意替自己受棍,张三欣慰的拍拍张元霸的肩膀说道,三哥还不饿,你先吃吧。
张元霸看三哥不吃,就把拿鸡腿的胳膊申回,把鸡腿揣在怀里,嘴里嘟囔着:“那俺给妹妹留一个。”
张三喝了口酒看着大家说道:“昨天我想了想,双儿这事,想来只是她的一时冲动,最近也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让她受了不少刺激。”
张三叹口气说道:“所以今天我们去的目的不是去闹事,也不是去抢人,我们只是为了确认双儿的平安,千万不要再刺激她,要是她再一冲动真的走了,那我们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大家一听张三的话都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大家最担心的的还是张三自己一时冲动干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既然张三自己想明白了,那大家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一半了。
大家也不是不关心双儿,只是大家还是比较迷信的,既然算命先生说过这话,大家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看待。大家都是觉得只要双儿平平安安就好。
李四说道:“三哥说的对,我们只要知道了消息,等双儿妹妹心情平复了我们再让杨家嫂子慢慢劝劝。兴许自己就想开了。”
杨泰和吴德才也点着头,大家的心事放下了,也觉得有些饿了,再看桌子上的烧鸡已经被张元霸消灭了一盘,也就不再客气,开始吃喝起来。
张三看着窗外雨渐渐停止,天还有些阴沉,可能一会还会下雨吧。
大家结了账就继续赶路,穿过景龙门大街过了后门桥,一座古色古香的寺院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门前的牌匾上刻着凤栖庵三个大字。跟普通的寺庙比也没有什么不同,唯一能证明不同的应该就是门口那一队把守巡逻的士兵了。
看到士兵大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张三等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闯。
见张三这伙人走进,离得有十多米远那个为首的就大喝道:“来人止步,此处为皇家禁地,感擅闯者,杀无赦。”
张三等人立刻停下,李四立刻点头哈腰的上前,说道:“都头大人,我们是来寻亲的,昨日我等的妹妹前来上香,今天我们是接她回去的。”
说着李四从袖子里拿出一吊钱递上去,也不见那都头如何伸手,只是眨眼之间,李四的钱就已经不见。
收了钱那都头就说道:“你们只准在门外等候,莫要生事,否则轻饶不得!”
李四点头道:“是,是,我们知晓,必然不让都头为难。”
张三等人来到庙门前,庙门口还有两个拿着棍守门的尼姑。张三等人上前,那两个尼姑也不见说话。
张三只好上前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说道:“两位师傅,小人有礼了,昨日舍妹前来上香礼佛,住在了贵庵,今日我等特来接舍妹回家,还劳烦两位师傅通禀。”
离张三近一些的尼姑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有礼,还请施主告知另妹是哪家的小姐,我好前去通禀。”
张三连忙说道:“哦,舍妹姓吴叫吴双,应该在慧德师太处。”
那尼姑又施了一礼说道:“施主可能不知道,慧德师太早已不问俗务,我等不便打扰。”
张三大急道:“不会啊,舍妹应该就在凤栖庵中,还劳烦师太帮忙寻寻。我等感激不尽。”
那尼姑也不回话,另一边的尼姑咧嘴讥笑道:“真是好笑,这庵中容留的女客都是皇亲国戚,非富即贵的上等人物,怎么有你的妹妹。”
张三听了大怒,就要上前理论,那尼姑又道:“你干什么这凤栖庵岂是你能闹事的地方,本庵禁止男人踏入,敢进来一步打断你的狗腿。”说完还不忘晃晃自己手里的棒子。
另一边那都头上前喝道:“既然没人,还不快快散了,再敢饶舌,绝不轻饶。”
李四等人一看,害怕张三硬来,连忙上前拉住张三。
“三哥别急,我们从长计议。”
张三本欲挣扎,见大家都来拉自己,张三对着大门叫道:“双儿,三哥来接你了,双儿出来啊。”
那都头立刻把配刀抽出一半威吓道:“你想死么?快滚!”
李四和杨泰拉住张三向一边走去。李四说道:“三哥,刚刚不是还说的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又这么冲动?”
张三离开了大门,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暗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刚刚的脚店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冷静呢。没想到事到临头确又冲动了。
张三抬头看了看那个讽刺自己的尼姑,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比那些骂街泼妇还要让人厌恶。
张三苦笑着,原来这佛祖门前也分三六九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