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小路一直通到这个小山坳里。山坳里散落这着十几个小院落。那些茅屋在暗夜中,像蹲伏在那里作势欲扑的怪兽。
猴子和竹青从南面来,看到的是小院的前面,没发现有人站岗放哨。
他们会没有岗哨?
猴子说:“妹妹,我们先在这个小村外一两百米的范围内搜索一遍,看他们外围有没有埋伏。”
竹青说:“对。防止我们被他们包了饺子。”
二人在黑暗中,放轻脚步向村子南面的一座小山岭上摸去。小沙岭上野草茂盛。踩在草上很柔软,但不泥泞。草上挂满雨水,刚有点干了的裤脚和鞋子又湿了。
竹青一边走,一边侧耳细听。这时候,除了虫子的鸣叫,周围寂静无声。以竹青的听力,二百米之内,只要有人,都不会逃过她的耳朵。
竹青说:“哥,西面两百米的地方有人在说话。”
猴子说:“能听出他们在说什么吗?”
猴子说:“听不清楚。好像是日本话。”
猴子说:“是鬼子就坚决消灭。我们悄悄过去,不要弄出动静。”
这道山岭二三十米高,顶部平缓,基本没有障碍。猴子和竹青速度很快,已经听到两个鬼子在用日本话在轻轻交谈。
竹青说:“这两个鬼子呼吸粗糙短促。内功很浅。”
猴子说:“这里很多都是在训的学员,不可能都是高手。”
二人不再过分在意脚步声,迅速接近。已经可以看到那里支起一顶军用帐篷。鬼子的条件好,暴雨之中站岗不用被雨淋。
猴子和竹青来到帐篷边上。这里的位置绝佳,是一个号哨位,如果是白天,整个南面一片,只要有人活动,都在他们视野之内。
一个鬼子躬着腰,出了帐篷,面朝南站着撒尿。猴子突然一跳,三米距离一闪而至,轻轻落在那打鬼子身后,一手捂住鬼子的嘴,吴钩剑一拉,鬼子的脖颈已经被割掉半边。
另一个鬼子坐在帐篷里,忽听外面有动静,刚要张嘴询问,竹青已经窜进帐篷,乾坤棒一摆,敲中了那鬼子的太阳穴,半个脑袋已经被打烂。
快如闪电,干净利落,一招毙敌。
检查有没有有用的缴获。发现每个鬼子有两颗手雷。别的没有什么需要的。二人带上手雷。
离开帐篷,继续向西搜索。村子西面是一座高高的大山,山体雄伟陡峭,一直向西北绵延而去。山上是茂密的松树林,微风吹过,松涛隆鸣,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猴子和竹青在山脚下一边行走,一边倾听大山发出的天籁之音中,是不是混杂着人类活动的声音。
猴子用默听法说:“如果我是川岛,我会把那些正在训练中的鬼子藏到这大山上。”
竹青说:“为什么要藏到这里?”
猴子说:“这里距离村子不远,村里发生情况,不用十分钟就可以投入战斗。如果遇上高手袭击,也不必呆在村里送死。可以作为一股力量保存下来。”
竹青说:“哥,你和川岛想到一块去了,这山上还真的有人。”
猴子凝神一听:“我也听到了。他们的位置很高,在上面一百多米的地方。”
竹青说:“这下我们要小心,这些人里面有高手。”
猴子一挥手,二人向山上爬去。刚下过雨,有草的地方不滑,石头上也不滑,裸露的泥土上就要小心,踩上去一滑,就会滚下山去。
突然竹青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向山下滑去,猴子一把抓住竹青的一只手,还没用上劲,自己也随着下滑,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一棵小松树。
终于稳住,停止了下滑,慢慢拉上来,不弄出一点声响。
猴子说:“妹妹,我们走得快了。”
竹青说:“哥,我害得你差点一起滚下山。”
猴子说:“可我们还没有滚下去。这会我们小心点,每一步都踩稳了。”
于是,继续攀爬。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山上林密,就更加黑暗了。
上升到八十多米的时候,已经听到鬼子们粗乱的呼吸声集中在一起。猴子说:“他们怎么都集中在一起?”
竹青说:“这地方能搭帐篷?”
猴子说:“不一定是帐篷,也许是山洞。”
竹青说:“对,就是山洞。他们有十来个人,藏在山洞里。”
猴子说:“好好的房子不去住,跑到山洞里,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我们上去。”
二人向上攀爬,道路越来越陡,每向上一步都要费好大力气,用好多时间。当他们距离这些鬼子还有五六米的时候,没有办法再向上了。
他们站在一个不到一米宽的平台上,前面是一面直立的峭壁,那峭壁虽然不是很高,但想一点动静没有地攀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十来个鬼子就藏在山洞里,这山洞就在就在这峭壁的上面。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竹青说:“哥,我们上不去了,怎么办?”
猴子说:“上去更不好办,那洞口连一点平台都没有,一上去就要到洞里,我们必须一下就把这十来个人全部打死。哪怕是剩下一个人,我们也有被打死的可能。”
竹青说:“哥,你说的对,我们只能到这儿。”
猴子说:“有办法了。”从背囊掏出刚缴获的手雷:“我们用这个。”
竹青也把自己背囊中的两颗手雷掏出来。猴子说:“妹妹,你在好好听一下,他们的声音从洞口传出来,受到阻挡没有?洞口是封闭的还是半封闭的。如果手雷被挡住,落到我们这里,我们就被自己炸死了。”
竹青说:“洞口是敞开的,没有遮挡。这个我们可以确定。”
猴子说:“好,现在打开保险,注意一定要准确地扔进洞里。在石壁上磕一下,一,二,三,扔!”
二人一挥手,两颗手雷带着风声飞进石洞里。
“轰轰!”两声巨响,一大团浓烟喷出洞外。紧接着,洞里传出两声狂嚎。
猴子说:“还没死光,再来两颗。”二人又把两颗手雷扔进洞里。两声巨响之后,洞里再也没有声音传出。
猴子叫道;“妹妹,赶快离开这里,危险!”话音未落,村子东面火光乱闪,“啪啪啪啪,一排枪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