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猴子和竹青出了关押他们的小屋,轻功一提,就飞上了屋顶。乘着夜色,一闪而逝。
守卫在小屋周围的警卫排战士们没有人发现二人已经离开,还在那里看守着两间空房子。
但是,有一个人看见了。他不但看见了猴子和竹青离去的身影,甚至他还看见猴子把门鼻儿抽出时,那门的一开一合。他就是陈辉。
他看到这一切时,脸上毫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和战士们一起看守着这空房子。
离这里不远,就是白庆生和马宏李兆熙的住所。这三个人共居一室,每天晚上在里面嘀嘀咕咕,很久才熄灯。
陈辉就要在心里分析,他们又有什么样谋划,又要干出哪些出人意料的事。而自己又该怎样去迎合他们?
这种努力不是没有成效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陈辉已经得到了白庆生的信任,特别是马宏,和陈辉已经是好朋友了。
这时,陈辉走进白庆生的院子里。这里也有一些战士在站岗放哨。陈辉悄悄问道:“有什么情况没有?”
战士们摇摇头:“报告排长,没有情况。”
陈辉说:“大家小心一点,首长的安全重于泰山。我们的责任重大。”
战士们说:“是!”
这时,堂屋的门开了,马宏走出来。陈辉走过去:“马大哥,我正在查岗。”
马宏说:“兄弟,你辛苦了。”
陈辉说:“谈不上辛苦,保卫首长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马宏说:“兄弟的责任心很强。”
陈辉说:“我努力工作,却得罪了很多人。”
马宏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辉说:“我看到,首长调查猴子和竹青的事,很多人不服气,他们对猴子是一伙的。”
马宏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陈辉说:“我是个当兵的,我只听首长的命令。”
马宏说:“这才是好兄弟。你跟我来一下。”
陈辉说:“我的岗位在这里。我去会影响首长休息的。”
马宏说:“叫你来。你就来,没事的。”
马宏把陈辉带进他们的宿舍,李兆熙热情招呼:“韦达排长,来,请坐。”
再看白庆生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像是被霜打的枯草。没有一点精神。
马宏拿出一盒牛肉罐头,打开,放进一把叉子,放到陈辉面前:“兄弟,你吃吧。”
陈辉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大哥,这……”
马宏说:“吃吧吃吧,食堂的伙食太差了,换换口味。”
再三谦让之后,陈辉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随即就叉起第二块。接下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埋头大吃起来。
很快一盒罐头吃完了。马宏笑眯眯地说:“怎么样?好吃吗?”
陈辉说:“好吃极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马宏说:“这个不稀罕,你跟我做朋友天天有这个吃。”
陈辉一脸惊喜的表情:“真的?那我就和你做朋友。”
马宏说:“你和猴子是朋友吗?”
陈辉摇摇头:“不是,他怎么会和我做朋友?”
马宏说:“为什么不会?”
陈辉说:“他和竹青都看不起我,也从来不理我。”
马宏说:“怎么会看不起你?”
陈辉说:“他武艺高强,名声又高,到那里都有首长表扬夸奖。我算什么?他根本就不看我一眼。”
马宏说:“你恨他?”
陈辉猥琐地笑了:“也说不上恨,反正他被关起来,感觉挺开心的。”
忽然,李兆熙和马宏小声说起了日本话。陈辉在车站做工,日语有点底子,在军区经过速成训练,虽然不是完全听懂他们的话,但大概意思还是听得懂。
马宏说:“你觉得怎么样。”
李兆熙说:“直接和他说。有一点不情愿,立刻杀了他。”
马宏说:“然后呢?”
李兆熙说:“叫他和你一起干,只要他干了,就等于是上了我们的船。”
马宏说:“这是我们这次任务的最低目标,一定要达到。”
陈辉听马宏和李兆熙说话,满脸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乎他根本就不知道二人说的是什么。
马宏对陈辉招招手:“兄弟,你过来一下。”
陈辉懵懵懂懂地走过去,突然一支坚硬冰凉枪口顶在陈辉的脖颈上。
陈辉大吃一惊:“马大哥,这是干什么……”
……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了,陈辉走出屋子,对哨兵说:“都去休息吧。今晚上估计没事。”
这对哨兵来说,是一个惊喜,大家什么话都没说,就去睡觉了。
来到关押猴子和竹青的小屋前,陈辉同样也撤了哨兵。马宏便从暗影里闪了出来。他把一枚手雷塞进陈辉手中。陈辉说:“这是什么?”
马宏说:“手雷,保险已经打开,走过去,在墙上磕一下,从窗洞里扔进去。”
马宏说:“快!不扔你就得死!”
陈辉拿着手雷,哆哆嗦嗦地在墙上磕了一下。还发愣,马宏吓坏了,叫道:“快扔!”
陈辉这才一挥手,把手雷扔进屋里,同时,马宏也扔进了一枚手雷。随即向外一跃,仆倒在地。
“轰轰!”两声巨响,那两间草屋泥墙,被炸倒一大块,屋顶也向下坍塌。
马宏一拉陈辉:“快跑!”二人跳起来,就朝驻地跑去。迎面碰上白庆生和李兆熙。
马宏说:“我们撤,向村外跑。”
那些看守猴子和竹青的警卫排战士,刚回去,还没有睡下,就听得两声爆炸声响起,连忙跑来一看。只见小屋已经坍塌,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估计关着的两个人,也活不成了。
但是他们的排长不见了,没人指挥,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几十个人没头苍蝇一样,乱成一团。
这时,整个村子都动起来了,不时传来枪声,有人大声吆喝口令,有人急切地呼喊。
马宏、李兆熙领着着陈辉和白庆生,直向东跑去,已经接近了村边。突然前面响起和尚的声音:“郎小队注意。不要让鬼子跑了。”
马宏一摆手,几个人停下来,蹲下身子,然后悄悄退回村里。白庆生说:“快走啊,被抓住就是死命一条。”
马宏一听村南没有什么动静,轻声说:“从南面走!”
几个人又悄悄向村南跑去。
突然,有人大声吆喝:“什么人?”紧接着就是“啪啪啪啪”一排枪打过来。
几个人又转身向村西跑去。突然听得一声叫唤:“坏人!哪里跑!”只听得“咔咔”两声,马宏和李兆熙的短枪都被打掉,立刻有人过来捡走了。
忽地一道手电光照过来。李江说:“这不是白专员吗?”
白庆生吓得说不出话来。马宏用手抵抵他,他说:“我听到爆炸声,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江说:“白专员,这种情况下,你出来乱跑是有危险的,快,保护首长安全!”
“呼啦”一声,郎小队就把四个人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