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果然不出猴子所料,白庆生并没有因为竹青写了一份检查,就放过了竹青。
他说:“你这个检查些的不深刻,根本没有涉及问题的关键,拒不承认自己有山头主义的思想。”
竹青说:“我没有这样的思想,也没有这样的行动。你叫我怎么承认?你凭空捏造事实,我会承认吗?”
白庆生说:“那只能继续写检查,别想轻松过关。”
竹青说:“好吧,我继续写检查。”
昨天通过郎小队的议论,竹青已经不再感到委屈,也不再感到是一种误会,她已经认定,这就是蓄意陷害。
竹青回来后,紧接着就有两个警卫排的战士来找猴子:“白专员叫你去一趟。”
猴子朝大家笑笑:“各位大哥,我猜得没错吧?该来的一定会来。”
徐盛说:“你再猜一下,在你之后,他还会找谁?”
猴子说:“他不会再找别人了,他会在我身上死磕到底。”
猴子把自己的背囊交给和尚,说:“麻烦大哥替我保存一下,还有竹青的背囊,都请你保存一下。”
和尚说:“这个没问题。”
猴子说:“大哥,还是兄弟好。请你把背囊放在我随时可以拿到的地方。”
和尚说:“兄弟,这不是凭武力的事,你千万冷静。”
猴子说:“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上他的当的。”
那两个战士说:“猴子兄弟,让你整的好像是生离死别似得,没那么严重,专员就是找你谈谈话。快走吧。”
竹青听说白庆生找猴子,也从自己房间过来:“猴子哥,你不要学我,对他不要强硬。”
猴子说:“妹妹,你的心态调整过来,我放心多了。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思想上要有准备。”
竹青说:“哥,我知道,你自己小心点。”
两个战士背着枪,跟在猴子后面,像是押着一个犯人,走向白庆生的办公室。行署里的人看见了都是一脸的惊愕,怎么了?猴子出什么事了?猴子曾经是大家的偶像,这个标杆式的人物犯了什么错误?
来到白庆生的办公室,白庆生说:“方志侯同志,现在对你宣布一项决定,因为你涉及一些政治上的问题,在问题没有弄清楚之前,暂时停止你的副队长职务。”
猴子说:“谢谢白专员!”
白庆生看了一眼猴子:“为什么要谢我呢?”
猴子说:“因为郎小队执行每一项战斗任务,干部总是冲在最前头,那样危险就更大。现在不当干部了,就不必去干最危险的活了,也许会活的更久一些,你说不该谢谢你吗?”
白庆生说:“我们进入正题吧。第一个问题,丁竹青企图拉起一支队伍,另立山头的事,曾经和你有过合谋吗?”
猴子说:“我可以不回答吗?”
白庆生说:“你必须回答。”
猴子说:“我的回答肯定不会让你满意。”
白庆生说:“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这样对你有好处。”
猴子说:“那我就给你一个实事求是的答案。据我所知,丁竹青同志对抗日工作是兢兢业业,置生死于度外的。从来没有另立山头的行为,也没有说过另立山头的话,甚至没有这个这种念头。我和她合谋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白庆生说:“你是一口否认了?”
猴子说:“我说过,我的答案不会让你满意的。你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
白庆生说:“方志公是你的大哥吗?”
猴子一听白庆生提起大哥,心里一阵难过,但他立刻冷静下来,白庆生要利用大哥的公开身份为武器向自己进攻,这一招倒是很厉害的。
猴子回答说:“是。我大哥叫方志公。”
白庆生说:“他就是曾经担任沭城县伪警察局长的那个方志公吗?”
猴子说:“是的,我大哥担任过沭城县伪警察局长。”
白庆生说:“他后来调任清江市伪警察局长,是吗?”
猴子说:“是的,他后来调任清江市伪警察局长。”
白庆生说:“据我们所知,你和方志公有过两次接触,第一次,是你在沭城被逮捕,方志公放了你。第二次,你和方志公在清江市有过接触,后来方志公被鬼子击毙。有这事吗?”
猴子想起大哥之死心里充满悲痛。现在看到白庆生拿死去的大哥来陷害自己,心中的怒火难以遏制。紧紧咬住嘴唇,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深深吸一口气,运起无相内功,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说:“你说的没错,我在沭城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警察抓住,我大哥放了我。我在清江市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和我大哥有过接触。”
白庆生说:“你现在有以下的问题要交代清楚:一,你被逮捕后和那些人有过接触,特别是和哪些鬼子有过接触。二,你叛变之后,鬼子给你了那些任务。三,除了这两次而外,你还和鬼子有那些接触,你向鬼子提供了那些情报?”
猴子说:“还有吗?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白庆生说:“你先把这些问题交代清楚再说。现在我宣布,鉴于方志侯涉嫌被捕,叛变投递,充当鬼子的情报人员。从现在起,对方志侯实行隔离审查。”
猴子说:“你是要把我关起来是吧?”
白庆生说:“来人!”
陈辉带着几个人冲进来:“走!”
猴子站着没动,看着白庆生,现在,他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控制白庆生,缴下他腰间的短枪,两到三秒就可以打死陈辉和这几个战士。冲出办公室,击毙马宏和李兆熙,迅速回到郎小队,拿起背囊,和竹青冲出西北行署。
猴子胸中突然升起战斗的烈火!
那么,几十分钟之后,他猴子和竹青就从一个抗日英雄变成了八路军的敌人!
他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爆发,但那突然冒起来热血却怎么也不能平息下来。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白庆生那可恶的嘴脸,让他怒不可遏!
白庆生说:“怎么站着不动身?你不是有很高的武功吗?你是个胆小鬼,在关键时刻,你就怂了。你不敢反抗!你看着这么多枪指着你,你害怕被乱枪打死。狗屁英雄!”
白庆生的话是想激猴子动手。但作用正好相反。他的话反倒让猴子冷静下来。猴子紧握的拳头放开了。也不再紧紧咬住嘴唇。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淡淡地说:“对不起,白专员,你希望看到的场面没有出现,让你失望了。”
猴子转过脸看着陈辉说:“韦达,你就是个无耻小人,白眼狼!”
陈辉大怒,“哗”地拉动枪栓,把枪口抵在猴子的胸膛之上,大叫道:“我执行命令有错吗?你再侮辱我,我就毙了你!”
猴子轻蔑地说:“你不敢!你敢吗?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