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们马上就走!”见识了爆发出青铜境威势的云鹊和强大的王真,陈皮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待了,虽然中了瘴毒的他身体很不舒服,但是内心的恐惧催促着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小贱人,我饶不了你!”感觉有些呼吸不畅的菊花受不了云鹊在一旁云淡风轻胜利者的样子,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上前去。
陈皮看到其他的黑衣人已经开始屁股尿流的往外跑,赶紧拉住了菊花,拼命的把她朝着门外拖去。
没过一会儿,原本挤满了人的石屋就只剩下了王真云鹊两个人,只有那些在烛光下凌乱的家具摆设,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冲突。
看到变得空荡起来的屋子,云鹊眼中的灰光慢慢地消失湮灭,她那被灰光照的有些诡异的面庞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恭喜你!”王真看着云鹊恢复了正常,对着她笑着说道。
“谢谢你!”云鹊也笑着对王真说道。
两句话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烛光摇曳着,王真和云鹊也不知道应该再彼此说些什么,都静静地立在原地,目光游离着。
过了一会儿,王真有些耐不住了,他笑了笑说道:“那陈皮他们出去有一段时间了,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云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
“额!”
王真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去!”
夜色已深,山路难行,出了云鹊家门的陈皮等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山谷外逃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体内的瘴气毒开始发作,所有人都变得脸色苍白步履艰难,一股头晕恶心的感觉侵袭了每一个人,让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路上。
“陈,陈皮,我好难受!”菊花和陈皮搀扶着往前走着,一边走,菊花一边痛苦的呻吟。
陈皮的情况比菊花也好不了多少,他的嘴唇发紫,脚步也打着颤,听着菊花的呻吟声,自己也无力回应,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连带着菊花一起倒了下来。
“媳,媳妇儿,我们,好像中了瘴气毒了!”倒在地上的陈皮有气无力的说道。
菊花费力的抬起头来,果然看见自己正处在瘴气弥漫的山谷口,她咽了咽口水,虚弱的对着陈皮开口道:“你还有治瘴毒的药吗?给我一点!”
“有!”陈皮点了点头,伸手掏向了自己的衣襟。
摸了半天之后,陈皮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这才想起来,之前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治疗瘴毒的药分给了那些陪着他一起进来山谷的黑衣人,此刻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药品了。
“没,没药了!”陈皮声音发颤的说道。
“没药了去云鹊那个小贱人那里拿啊!”已经被瘴毒烧的头脑有些不清醒的菊花朝着陈皮吼道。
“云鹊……”陈皮的头也有些昏沉,听见这个名字,一股极致的苦涩从他的心中升起,他想起了以前的时候,他们夫妇两个刚刚认识云鹊那会儿,在山上被什么毒物咬了,云鹊总是会为他们配好解药,所以这么些年以来,他们上山打猎从来没有受到过毒物的侵扰,甚至有时候,他们还可以拿着云鹊的解药去跟其他人换钱。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富足的生活让他们不必像以前一样进入到深山老林中,也很少再中毒,渐渐的,他们忘记了云鹊对他们的好,只当她是一个双目失明需要自己照顾的弱女子,渐渐的,他们的观念开始转变,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高人一等的位置上,对待云鹊,也像对待一个下人一般,终于,报应来了!
“你快去跟云鹊要解药!”菊花已经神志不清,倒在地上张牙舞爪地吼着。
陈皮仰躺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天空,呼吸着空气中的瘴气,心中后悔无比,他想起自己之前对云鹊的禽兽行径,眼睛慢慢地红了。
“造孽啊!造孽啊!”
死到临头,陈皮终于醒悟了过来,然而这一切,都太迟了!
站在山谷口不远处的王真和云鹊,看着陈皮一干人渐渐的没了动静,最后被云鹊用万毒邪瞳改造过的腐蚀瘴气吞噬干净,二人才并肩朝着石屋走去。
“杀了他们,你后悔吗?”走着走着,王真突然对着云鹊开口道。
“后悔?”云鹊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的命本来就是我救的,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把他们欠我的还回来而已,而且他们对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死不足惜!”
“这可不是我原先认识的云鹊的风格啊!我原先认识的云鹊,柔弱,善良,可是不会见死不救的!”王真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调侃云鹊道。
“是啊,现在的我残忍强硬心狠,你怕不怕啊?”云鹊脸上也故意做出了凶狠的表情看向了王真。
王真看着云鹊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知道这个姑娘是真正的回归了自我,虽然她自己说自己变得残忍强硬心狠,但是从她的身上,王真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这个云鹊比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云鹊好多了,因为她的灵魂,似乎回来了。
“怕!我当然怕了!你有万毒邪瞳,要是我一不小心得罪了你,你还不悄悄下毒把我毒死啊!”王真装作害怕的样子。
“不会啦!”云鹊轻轻的在王真的肩头拍了一下,“不论我以后怎么变,在你面前,我都是那个善良的,天真无邪的小药娘云鹊!”
“哪有这样夸自己的!”王真哑然失笑。
夜色越发的寂寥了,月光柔柔地洒在大地上,照的周围有些亮堂,前方不远处的石屋之中还亮着明灭的烛光,虽然不够强烈,却能让人心安。
一步一步的接近了石屋,王真和云鹊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今天晚上,怎么睡啊?
“那个,你进去吧!我在屋外坐会儿!”走到石屋门前,王真非常自觉的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