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您是不是还在因为方液仙的那件事生气?哎,其实那次事后我就骂了四宝好几次,可他那副臭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明知道错了也不好意思开口道歉。方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就把那两万大洋还给方太太,然后事后再让四宝过来给您磕头道歉,您就再救他一次吧,要不然他就真的完了!”
很显然,佘爱珍是以为方鸿渐还在记恨上一次方液仙的事儿,所以不肯出手,却不知道他是想趁这次机会彻底将吴四宝弄死,所以只见他摇摇头拒绝道:“吴太太、您误会了,这跟方大哥那事儿没关系。你也知道,我的能量来自于日本人,可这次吴队长得罪的就是日本人,想要抓他的也是日本人,所以我这次是真的帮不上忙。”
“您、您可以找松岛少佐啊,您放心、这次无论需要多少打点费用我都出,哪怕砸锅卖铁、只要日本人不再追究四宝,我都认了!”佘爱珍继续苦苦哀求道。
“吴太太,上次我就跟您说了,以咱们两家的关系,谈到钱就外了,如果能帮忙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但这次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可还没等方鸿渐把话说完,佘爱珍就一把扑到他的怀里,低声说道:“鸿渐、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好,答应给你结果又没给你,这次你放心,只要能保的四宝平安,你让我陪你多久、多少次都行。”
方鸿渐缓慢而又坚定的将佘爱珍推开,正色道:“吴太太,上次我就说了,我方鸿渐虽然好色,但绝不是趁火打劫的人,所以您不用这样。”
然后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建议您还是去找李处长吧,他在日本人那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李处长以退出特工总部为威胁的话,我想就算是日本人也得掂量一下。”
眼看方鸿渐是真的不想帮忙,佘爱珍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就在佘爱珍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一个往日里围着她转却不得她青睐的男人出现了,这个男人名叫胡兰成,没错、就是那个跟张爱玲谱写倾城之恋,写出“岁月静好”这句迷倒无数文青小资金句的大汉奸、大渣男。(关于他,后文中有详细描写,不用着急。)
这天晚上,佘爱珍正在一处住宅里借酒浇愁的时候,不知道胡兰成怎么找到了这里,一进来就用一副极为心痛的表情对她说道:“爱珍,你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
佘爱珍醉眼迷离的答道:“不喝酒我又能做什么?真是人走茶凉啊,四宝刚一被通缉,所有人就都躲着我走,连方鸿渐都不肯帮我。”
“谁说没人肯帮你?还有我呢啊,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胡兰成连忙保证道。
“你说你肯帮我?可你能帮我做什么?能帮我救四宝么?”佘爱珍不信的问道。
“我虽然不能,但是我能帮你找李士群啊,这家伙不敢不给我面子的,而日本人又不能不给他面子,否则如果同时撤掉吴四宝和李士群,那整个76号不就塌了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我怎么舍得骗你。”
“看来还是你对我好。”佘爱珍喃喃自语道。
听到佘爱珍这么说,胡兰成立即凑近一步,低声说道:“当然了,肯定是我对你最好。”然后看着佘爱珍醉酒之后的俏丽容颜,顿时把握不住了,一把搀起她说道:“爱珍、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啊。”
这一扶自然就扶到了床上,等到佘爱珍清醒过来之后发现一切已经晚了,胡兰成已经气喘吁吁的在自己身上耕耘了,再一想到明天还要靠他去说服李士群,佘爱珍顿时便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事实证明,胡兰成也不全是吹牛,在他出面之后,李士群果然改变态度了,只见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对佘爱珍说道:“弟妹,这事儿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我怕我出的主意四宝会误会我啊。”
“李主任您多虑了,我和四宝最信任的就是您,所以无论是什么办法,您尽管说出来,我们都不会有一丝怀疑的。”佘爱珍连忙保证道。
李士群竖起两根手指说道:“要想保住四宝,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想保住四宝、那就必须得牺牲掉张国震,因为这件事必须得有一个人来认罪,否则日本人那里绝对交代不过去。”
佘爱珍想了想,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于是点点头答道:“这个没问题,只要我保证他老娘和媳妇孩子一辈子平安,他会为他干爹去死的。李主任您再说第二个要求吧。”
“第二个要求就是四宝得跟我去一趟宪兵队!”李士群盯着佘爱珍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听到这个要求,佘爱珍顿时就愣了:“什么?!让四宝去宪兵队?那、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日本人怎么可能会放他出来?”
“弟妹你别急,我既然敢带四宝去宪兵队,那自然就有把握能把他带出来。”李士群拍着胸脯保证道,然后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带四宝去,可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四宝都脱不了干系,所以莫不如直接去宪兵队把事情说清楚,即便不可能官复原职,起码也能把通缉令给撤销了,到时候你们再离开上海去苏州或者哪里待上个一年半载,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之后,还可以回来啊,我保证这个队长的位置还给他留着。”
如果李士群直接就说能保证吴四宝安全无恙、官复原职,那佘爱珍还真就不相信他的话。可眼下他说的是需要两人到外面避避风头,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这她就觉得可靠的多,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可她和胡兰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其实李士群才是最想弄死吴四宝的人!
PS:我发现趁虚而入这个词很有内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