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整个上河市处于忙碌之中，陈凡顶着黑眼圈走出小区，出门时手里的硬盘塞到了一个隐蔽的土坑下，但是那散仙的骨灰还放在电脑旁。
他听了一晚上的散仙故事，令他惊讶的是时隔两千多年的信息居然还能保持的如此完整，并且可以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而且在散仙口中，自己这种用符咒开启虚界的方法，已经踏上了修仙的路程，只是正常的修仙修道需要灵气纳体，运气凝神，直到可以输出。
就像肚子里有足够的墨水才能写字。
不过按照陈凡的理解，这些符咒没有任何门槛，那些来自天地之间的力量只是在他身体里过了一遍，便直接开启了虚界，运转了符咒，这也超出了那散仙的认知。
不过因为他只剩骨灰，似乎没有办法再理解新的东西，只能机械的回答过去的经验。就这样陈凡又胡乱摸索了大半个晚上，现在睡眼惺忪的赶去面试。
原公司的赔偿款已经打到，陈凡账户里从来没有过那么多钱，平时早餐只喝一碗豆浆的他今天喝了两碗，还打了车去到吴越的公司。
作为他曾经的舍友，陈凡对这个人的唯一印象就是理想主义，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憧憬做到最好，而且比他更积极。
陈凡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他想起昨天散仙和他说的话：“一个人如果不是亲手掌控自己的命运，所有的东西最终都会失去。”
这种靠别人帮忙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半个小时后，吴越没有一句寒暄，径直带着他走向他们总监的办公室。
“小陈是吧？坐，吴越推荐的你，刚好我们有一个位置，来和你聊聊。”这名总监平易近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人很瘦，捧着保温杯，办公室里弥漫着茶香。
陈凡点头坐下，打算认认真真的面试。但是对方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工作问题后，突然说出的一个人名让陈凡汗毛竖起。
“常超这个人你熟悉吗？我听说他是你曾经的主管。”
陈凡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表情和眼神有点失控。
学长跳楼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周了，今天甚至还是他的头七，但关于这个事件网上竟找不然任何的讨论，周围的人也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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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当时部门总监拉他过去的那个谈话，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认识。”陈凡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你不要太紧张。”总监似乎也有些欲言又止，说白了就是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开口，便喝了口茶道：“前公司开除你的原因你清楚吗？因为我听下来其实你可以很好的胜任这份工作。”
“我……不明白。”
“你再想想，常超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点机密。”总监压低了声音，走到陈凡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了解，我们很乐意把你和这份秘密一起买下来，这很值钱。”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招安了，陈凡心想，如果另一家公司的总监能明白这件事，那或许原公司的老板也知道《道源经》这件事。
如果他们的说法和清平给他的资料能结合起来，事情似乎……明朗了。
这场所谓的考试允许人间参与，但没有说是以一个组织还是个人的身份。破解整本书需要花很大的人力物力，去探索，去挖掘，甚至去开源一些代码。
那就说得通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意味着陈凡还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到另一个火坑。
一定要修他妈的仙吗？
可面前的总监给他开了诱人的薪资和条件，加入他们，拿着和前公司一样的薪水，只是干的另一件事。
但此时此刻，陈凡考虑的居然是……这个工作经验他以后还用不用的上？
“我再想一想吧。”他松了口。
“没事，你再想一想，这是我的名片，你再加一下我的微信，有想法可以立刻和我说。”总监连忙答应，甚至还有些窃喜。
面前这个人没有完全否认，说明至少他是知道一点什么的，他现在只希望他拥有的至少比给他开的工资值钱，但是再不济也是一个劳动力不是？
总监打着美好的算盘送他离开了办公大楼，临走前，陈凡看到吴越在工位上一直盯着他，对方的黑眼圈也是一样重。
陈凡看着微信通讯录里躺着的几个人，学长、刚才面试的总监、吴越，还有清平。这几个人的身份和这几天发生的事令他头大，而且都期望他尽快做出选择。
至少在清平这边的说法是：距离第一次笔试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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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点会很快发放，大家都在招兵买马。
可他只是一个程序员，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做题家，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一线存点钱买个房，然后把父母接过来住。当然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买两套。
现在好了，都怪学长。
你说这个人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去掺和什么《道源经》，什么修仙，真他吗闲得慌！
要不自己换个城市算了，把这些文件都删掉，把那个散仙的骨灰放回去，自己权当无事发生过。
心里想着，陈凡打算一回去就投新的简历。但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大力把他砸到墙上，然后一条粗壮的臂膀死死抵住了陈凡的脖子。
一时间头晕目眩，他还有点懵的时候，却看到狭小的出租屋里挤了四五个大汉，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正皱着眉头对照着手里的照片。
“老大，是他。”
“你就是陈凡？”
开场白依旧如此老套。
陈凡喘着粗气，也不否认，只是明知自己力气拗不过大腿一样粗的胳膊，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然后双手投降，很快被人放了下来。
环顾四周，房间里已经被粗暴的翻过一遍，就连电脑旁边的骨灰盒盖子也被打开。对方不劫财估计也不会劫色，如果还等在这里，那应该没有别的可能。
“他没给我任何东西。”陈凡已经不想费什么口水，也不想猜这些人什么来历，干咳两声直接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一线城市里能找到这些闯空门的组织，已经不是他一个小镇做题家能抵挡的势力了。
“三天之内，你滚出这个城市，如果我们再见到你，下次就不是蹲你这么简单。”为首的大汉示意身旁的手下，很快一个耳罩戴在了陈凡脑袋上，耳边最后传来了对方的声音：“记住这个教训，也不要去接触别人，没人能保得住你。”
下一秒，刺耳的噪音涌进陈凡的大脑，几名壮汉压制住陈凡的挣扎和呼救，硬生生的折磨了他几个小时。
“我就说吧，这个世界只有靠自己的实力才能自保，只是自保而已。”
恍惚间，双眼通红的陈凡看到电脑桌子上的骨灰盒，脑海中回想着这句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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