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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忒讲道理,抢刀的斗篷人

    曲涧儿和贺深并没有跟在由余身后,她看了看卦象。

    抄了近路。

    截在了由余一脉的面前,就见这些人正在和一群骑士斗篷人对峙。

    为首的斗篷人:“感谢你将命器带出来,作为回报,我送你一程无痛死亡。”

    他身上的斗篷没有一丝多余颜色,除了纯白,便是胸前金色的圣剑徽章。

    由达的妻子护着一名女孩,警惕地看着眼前人:“你是谁?”

    话音一落。

    为首斗篷人微侧目。

    一道银芒闪出。

    仅仅一招。

    血溅三尺。

    活生生的人成了尸体。

    由余一脉的人除了痛不欲生,便是惊慌失措,他们如临大敌。

    为首斗篷人:“把命器交出来。”

    白色斗篷人身上象征纯洁的白色,与肆意夺人性命挂了钩。

    他伸出带着白手套的右手,只是往那里一站,便是冲天的恐怖气势。

    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

    带有温度的血液,溅在女孩的脸颊上。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女孩的内心深处生出了毛骨悚然之感,面前的人身上没有染上血液,仅露出的湛蓝色眼睛,也没有布满红血丝。

    但斗篷人那强行压抑住的眼神,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孩,就已经让她手臂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直觉在此时敲响警铃,并告诉她:眼前的人非常危险!

    与此同时。

    一旁看戏的曲涧儿掏出薯片。

    就在她以为这些人会顽抗,可以目睹一场狗咬狗时。

    贺深小声问:“她被蛊惑了吗?”

    曲涧儿眯着眼看向一步步上前的女孩,对方双目无神,推开身后人的阻拦,走到斗篷人面前,恭敬地举起命器。

    当裹在黑布之下的命器被女孩拿出来,曲涧儿瞳孔地震。

    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由家守护至今的那双命器。

    竟然就是她的双魇刀!!?

    这小破刀那么扛得住爆炸力,她身为刀的主人,竟然都不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

    她也就释然了。

    双魇刀的材质本就是雷桃木,能躲过她的爆体,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由家需要她的刀镇族,好理解。

    只是。

    这些白色斗篷人也夺她的刀。

    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眼瞅着斗篷人的手要落在黑刀柄上,由孽障化作的权杖狠狠打了过去。

    响声打断了二人的交替,也替由达的女儿解开了被蛊惑的惨状。

    为首斗篷人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在场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一招手,身后的斗篷人迅速收割了在场其他人的性命。

    只留下拿着命器的女孩。

    曲涧儿早早敲晕贺深,把人放在穿梭舰,让睡懒觉的黑大柱照看。

    而她打扮成血红夫人的的模样,落在了血雨腥风中。

    斗篷人完全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他却是那个螳螂。

    曲涧儿看向女孩:“把我的刀给我。”

    女孩沉浸在家人逝去的痛苦,闻言,狂摇头,她要等来她的父亲。

    在那之前。

    她不会把命器给任何一个人。

    曲涧儿说谎不打草稿:“这个人的能力似乎在脱凡期,也就是四星道士。你不把我的刀给我,我们可能都要止步在这。”

    她这段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斗篷人的实力。

    假的是她可不会止步于此。

    而这一次,女孩听清了曲涧儿的话,她顾不上掉下来的眼泪。

    女孩撕心裂肺地捍卫命器的主权:“命器在我由家存了几千年,你如今才几岁!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曲涧儿一本正经地胡说:“既然你诚心诚意问我了,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我这不是找个借口,好夺刀嘛。怎么样,我是不是比这见不得人的东西讲道理?”

    此话一出。

    见不得人的斗篷人也沉默了。

    而女孩也忘了哭。

    双方都直直看着讲歪理的曲涧儿。

    曲涧儿继续道:“我可不像这些没脸见人的家伙,不由分说就抢夺。我这人忒客气,还忒讲道理。”

    没脸见人的斗篷人。

    又荣获一个别称。

    曲涧儿突然间严肃道:“快,看看刀上有没有写名字。”

    女孩下意识去看:“没有……”

    曲涧儿满意地笑了:“太好了,我最喜欢把没写名的东西占为己有,你现在有理由把我的刀还给我了吧?”

    说着说着。

    她发现自己血红夫人的人设崩了。

    许久没有角色扮演,她忘了血红夫人是个高贵冷艳的人。

    懊恼了一下,她停住脚。

    女孩以及斗篷人:“……”

    曲涧儿看向斗篷人,打算装一下:“你们灵魂散发的味道纯净美味,很像好人。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你们刚刚杀了人,我是无法料想到你们的残忍。”

    她幽幽叹气。

    然后看向哭到失声的女孩。

    曲涧儿一边好奇,一边安慰:“怎么了兄弟,为什么哭的跟个娘们一样?你是怕我会对我的刀不好嘛?放心,它跟了我,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刀。”

    女孩娘们唧唧的哭声戛然而止。

    为首的斗篷人眼角突突,他觉得这种怼人的感受太熟悉了。

    身为不被帝国承认的皇室,他知道,他自一出生就是个错误。

    他只是帝国的工具,帝国的武器,是个被冠上帝国皇姓,也不被认可的人。

    唯一拥有的自由,便是用虚假身份,光明正大地扮演一个绅士。

    一个他向往的绅士身份。

    他给自己接了很多部戏。

    把自己忙得不可开交。

    以此麻痹自己。

    让自己误认为自己是个普通的影帝,本以为帝国已经不再需要他在背后动手,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帝国的树敌和野心。

    看着和女孩讲道理的曲涧儿。

    他觉得对方有些熟悉。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被怼过。

    就在他的思绪开始混乱时。

    曲涧儿把视线放在斗篷人身上,兴奋道:“故意放任自己走神,你是在自我催眠,试图死在某次任务中吗?”

    一句话便指出斗篷人的内心写照。

    斗篷人不理解曲涧儿的兴奋。

    就听见。

    曲涧儿好心建议道:“还有更好的催眠方式哦,比如找个牢蹲一蹲。进去后,记得多看看哲学和科学理论学。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一起建设美好家园。”

    她一身暗黑系穿衣风格,言语充满调侃,却没有丝毫违和。

    斗篷人认真看了看曲涧儿的脸,在身后人犹豫出不出手时。

    他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看不见曲涧儿的地方。

    下属问:“大人为什么放弃?”

    斗篷人沙哑的声音:“面对能够窥伺他人内心想法的人,敌不过的。”

    下属笃定:“大人想要拥抱死亡。”

    斗篷人没有回答。

    他与这些人分道扬镳,并不想去过问任务失败,自己会受到何种惩罚。

    褪去沾染杀戮之气的斗篷等。

    他站在一面镜子前。

    如果曲涧儿在这里的话。

    或许就能认出他是和她有一面之缘的人,那个在飞船自称“慕青”的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