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年,村里建了一大套房子,给徐长卿和甄珍办学堂用。
而凌游和庄妍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学堂的第一批学生。
徐长卿把京城郊外的客栈地址给了凌游,写了封信,让他去找郑老板的女儿郑音,那个一直想拜他为师的女孩。
凌游走了一个多月,也真的把郑音带来了。徐长卿竖起了大拇指,夸他能干。
徐长卿问道:“郑老板真的舍得把他的宝贝女儿给你带来?”
凌游道:“当然舍不得。但是他说了,是师父你治好了郑音的病,而且有你的亲笔信。更重要的是,我把你的英雄事迹讲了一遍。郑老板听了,含泪说道:‘把我女儿带去吧,跟着徐大侠,我女儿将来才能有出息!’”
郑音也说道:“最最重要的是,我也要像师父一样,做一个侠医!”说话连贯,吐字清晰。徐长卿知道,郑音的病完全好了。
徐长卿说道:“庄妍、郑音,你们俩以后有两个师父,一个是徐长卿,一个是甄珍。多跟着甄珍师父,你们都是女性,有的时候教学更方便。”
庄妍和郑音听了都很高兴,有了两个师父,那岂不是学得更多?
没过多久,村长在附近的村子里也找了五个想学医练武的孩子。这样,徐长卿和甄珍有空就教他们学医练武,请尚重楼当起了学堂的管家。尚重楼干得挺带劲,只要能跟甄珍在一起,干什么他都愿意。
夏天,酷暑难耐,大家都穿着短衣短裤。徐长卿和甄珍正在给孩子们指导练武,突然,甄珍一阵眩晕,摇摇晃晃地就摔了下去。
徐长卿见状,立即扶起了她。甄珍软绵绵地倒在了徐长卿的怀里。
尚重楼买好食物回来,正好碰到,心中一股妒火中烧。他强忍怒火,走过去把甄珍扶回了家中,安顿好了以后,他又回到了学堂。
尚重楼拿着把剑把徐长卿叫到了山边的林地里,说道:“徐长卿,我和甄珍已经结婚。你们俩那么亲密我多次都忍了,今天你们肌肤相亲,我实在无法忍受。徐长卿,虽然你是我心中的楷模,但是在男女情爱方面,我再也无法忍受。来吧,出手吧,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说完,一招“斩尽杀绝”刺向了徐长卿。
徐长卿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尚大哥,你误会了。当时甄珍妹妹倒下了,我顺手赶紧扶起,并无它意。”
尚重楼一招紧似一招,逼得徐长卿不住地跳跃腾挪。徐长卿不想跟尚重楼发生争执,纵身一跃,跳到了树梢。
尚重楼知道自己轻功不如徐长卿,就在下面喊道:“徐长卿,有种你下来!”
只听见身后有人说道:“重楼,你们在干嘛呢?练剑啊?”
尚重楼一看是林小醒,尴尬地说道:“干娘,我跟徐大哥学学轻功。”
徐长卿也跳了下来,说道:“娘,你怎么来了?”
林小醒笑道:“喜事,甄珍有了!”
尚重楼说道:“干娘,甄珍有什么了?”
林小醒道:“傻孩子,甄珍怀孕了!”
尚重楼大喜过望,把宝剑一扔,抱住了徐长卿,叫道:“徐大哥,我要做爹了!”
徐长卿道:“你看你,都要做爹的人了,还要跟我玩耗子捉猫的游戏!”
尚重楼说道:“你才是耗子呢。快点,我们回去,看看甄珍怎样了。”
林小醒道:“刚才甄珍上课的时候晕了,估计营养不足,你们不能让她太累了!“
三个人回到家里,甄珍已经好了。徐长卿道:“恭喜甄珍妹妹怀了宝宝,以后你就少操心学堂的事情吧。”
甄珍道:“那可不行。我肯定得去。我是郎中,会照顾好自己的。”
尚重楼说道:“那你今天怎么了?差点晕倒?”
甄珍道:“之前我不知道怀孕。现在知道了,以后自然会小心些。”
尚重楼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也就算了。
三个人吃完饭来到了学堂,看到了几个学生和一个疯癫的妇人在追逐。徐长卿走了过去,却见一个少女朝自己奔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徐哥哥,徐哥哥!”跑到徐长卿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徐长卿。
尚重楼走了过来,问道:“徐大哥,难道这就是你常说的单青黛姑娘?”
徐长卿恍恍惚惚,举手掐了一下,说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尚重楼叫了起来:“哎呦,好疼!你这个人,我只不过是问一下,你怎么就掐我?”
徐长卿道歉道:“不好意思,尚大哥,我本意是掐自己,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就掐到了你?”
尚重楼道:“我看你是高兴得晕了吧?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情迷心窍了!”
甄珍拉着尚重楼的手说:“是的,真的就是单青黛姑娘。徐大哥,青黛姑娘来找你了!”
徐长卿如梦似幻,挣脱了单青黛的怀抱,说道:“真是青黛妹妹吗?我找了你几年了,都没找到,你让我找得好苦啊!”说完,搂住了单青黛的头,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单青黛说道:“这几年,我爹带着我到处找我娘,所以我没时间找你。现在我娘找到了,我就来找你了。徐哥哥,我一定得来找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能没有你!”说完,也是泪水涟涟。
徐长卿仔细地端详着单青黛,说道:“青黛妹妹,你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好看。”
单青黛说道:“跟甄珍姐姐比,我还差得远呢。甄珍姐姐才是大美女。”
徐长卿道:“你甄珍姐姐都结婚了,还有了宝宝,快当妈妈了。”
单青黛说道:“徐大哥,甄珍姐姐跟谁结婚了?不是跟你吧?我可不愿意做小老婆。”
大家都哈哈大笑。甄珍说道:“青黛妹妹,你放心,这位才是你的姐夫,尚重楼!”说完,把尚重楼拉到了单青黛的面前。
单青黛说道:“姐夫好帅。这个名字好,就是‘上层楼’的意思。姐姐,你真有眼光。”
甄珍道:“好了,不要说笑了,你娘呢?”
单青黛说道:“就是和孩子们玩的疯婆子啊。”
徐长卿道:“是不是你娘的病更严重了?”
单青黛叹气道:“我娘变得疯疯癫癫的,我爹也不要她了。所以我把她带来,看看徐哥哥能不能把她治好。”
尚重楼说道:“你徐哥哥肯定能治好,那是未来的丈母娘呀。”
单青黛红着脸说道:“我还没答应将来要嫁给他呢!”
甄珍补充道:“不急,你迟早会答应的。”
只听一个女子远远地说道:“那也不一定。你和我师父距离遥远,缘分说断就断。和他近的人,才有希望。”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知府大人的小姐,徐长卿新收的徒弟,庄妍姑娘。
单青黛问道:“这位姑娘是谁?看起来是大家闺秀,徐哥哥,我怎么没有见过?”
徐长卿道:“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庄妍姑娘。你们认识认识。”
单青黛说道:“我怎么闻到了这个姑娘喜欢你的味道?徐哥哥,你真能招蜂引蝶!”
庄妍说道:“我师父是个英雄,各方面都优秀,喜欢他的姑娘太多了。”
徐长卿道:“庄妍,你别逗青黛姑娘了。青黛,把你娘叫过来吧。”
庄妍道:“你就是那个让我师父梦绕魂牵的姑娘,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而已。”
单青黛拉着徐长卿的手说道:“徐哥哥,你在哪里收的徒弟啊?骂人不带脏字。”
甄珍说道:“青黛姑娘,你要小心了,她可是我们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有文化,还喜欢做女侠,能文能武的。你低调些吧,呵呵。”
果然,甄珍一句话,两个女孩都不讲话了。
徐长卿过去把河零榆拦住了,说道:“河前辈,还认识我吗?”
河零榆停了下来,歪头望着徐长卿,想了半天,说道:“好像认识,但是想不起来了?”
徐长卿道:“我是徐长卿,在青海湖边见过您。”
河零榆突然跳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好人小哥哥,你当时救了我。”
徐长卿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前辈好记性。我看你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帮你调理一下可以吗?”
河零榆很高兴有人夸她,说道:“可以啊。我喜欢你,你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徐长卿把河零榆带到了学堂诊所,给她做了四诊合参,发现她有点抑郁癫狂,五脏皆弱,气血皆虚。于是对单青黛说道:“你娘她有点疯癫,调理的话,需要很久。你们得先在这住下来了。”
单青黛说道:“徐哥哥,我在这只能靠你了。你安排吧。”
徐长卿把学堂旁边的一间偏房腾出来,给她母女俩住。
徐长卿对甄珍说道:“甄珍妹妹,青黛的娘这个病有点复杂,你也给她诊断一下吧。看看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甄珍道:“我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那我先给她把个脉看看。”
单青黛跟河零榆说了,河零榆极不情愿,说道:“我只喜欢小哥哥,我不想让那个女的看。”
单青黛安慰道:“娘,甄珍姐姐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方法,让你少吃点苦。”
河零榆极不情愿地让甄珍把了脉。甄珍又看了她的舌苔,三部九侯之象,对徐长卿说道:“她胃气比较弱,舌苔有寒象却又包火。确实是气血双虚,比较难治。”
徐长卿道:“甄珍妹妹,你的水平突飞猛进,已经超过我了。那你看看有没有好的方子,先给她调理一下。”
甄珍道:“先吃点补气血的食物吧,恢复一点胃气,可以再行针灸调理。如果用汤药调理,只怕周期过长。”
徐长卿道:“那你安排一点食补的药膳,先给她吃。”
甄珍和林小醒煮了药膳粥,可是河零榆不喜欢吃,一副拒绝的态度。单青黛哄她说是粥,河零榆说闻到了药的味道。
没办法,徐长卿决定还是用针灸调理。当日在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以毫针补了足阳明胃经的足三里穴。日出后漏水下十六刻,以补法针刺补了足少阴肾经的太溪穴。
次日晚上日落后,在漏水下二刻,以补法对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进行了补益;漏水下三刻,以针刺补法调理了手太阴肺经;漏水下四刻,以针刺补法调理了足厥阴肝经。漏水下五刻,以针刺补法调理了河零榆的足太阴脾经。在操作过程中,徐长卿嘱咐河零榆进针呼气,出针吸气。河零榆看是徐长卿给她调理,全程都是非常配合,第一个疗程基本结束。河零榆的情绪也开始稳定。
次日,徐长卿和单青黛带着河零榆到了武夷山山麓欣赏美景,呼吸新鲜空气,嘱咐尚重楼和甄珍在学堂授课。
甄珍在教授几个学生学习针灸和汤药的基本知识,尚重楼在外面教授几个学生习武。
尚重楼因为一个学生的招式始终不到位而发火,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笨呢?你这马步摆开,一拳打出,快如疾风,也就行了。再试一次!”
只听到旁边有一个人啧啧赞叹,说道:“这师父真是负责,肯定能带好孩子。阎森,你是对的,拜师就是要拜这样的老师。”
尚重楼一看,说道:“阎士铎,你想干嘛?又来捣乱?”
甄珍闻言走了出来,说道:“阎士铎上次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今天送上门来了?”
阎士铎躬身施礼道:“甄郎中不要生气。上次是我们不对,太粗鲁。今天特意上门道歉。同时,我把儿子带来了,想跟徐郎中和甄郎中学习武艺和针灸技术,也能做点好事。不知道甄郎中意下如何?”
甄珍说道:“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们郎中选徒弟首先看人品,其次才看其聪明智慧。你的儿子,第一关就过不了,人品不够!”
阎士铎又躬身道:“甄郎中,你看看我们今天就来了两个人,不是来滋事的。过来是诚心拜师的,你能不能给我儿子一个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不能一锤子打死。”
甄珍说道:“我还听过‘狗改不了吃屎’。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否则,我手里这把银针,可要喂给你们了!”
阎士铎看甄珍斩钉截铁,知道再说无益,只得带着他儿子走了。
徐长卿等回来以后,甄珍跟他讲了阎士铎儿子要拜师的事情。徐长卿道:“你们做得很好。经言:非其人勿传。有一些人是坏人,他学了本领不是去救人,而是去害人。我想阎士铎父子就是属于这类人。”
过了十天以后,徐长卿又给河零榆进行了第二个疗程的调理。河零榆的精神又恢复了一层。 23876/11063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