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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学经书

    从给两位患者治病这个经历,徐长卿感到自己深深的不足。正如师父所言,针灸之道如同天地,无边无际,自己太渺小了。他翻出师父留下的《气贯十二经》,找到了三百六十五个穴位,熟悉了阴阳十二条经脉。按照经书上的指点,从内功入手,每天感受气血运行的规律。

    徐长卿给自己制定了学习计划,先学习了足太阳脉气所发的七十八个穴位,从眉头的睛明穴和攒竹穴,再到足小指的至**,用了十天全部熟悉。再用了两个月熟悉了其他十一条经脉的穴位。每天坚持呼吸吐纳,循经运气,半年以后,终于贯通了十二条经脉,自己感觉浑身气血畅通无阻,精气弥漫。梯云纵轻功不费一点力气就可以跃到了悬崖顶。

    神功即成,徐长卿又拿出了师父撰写的《一针见血》,学习如何用一根针调理气血。书上重点强调,首先要诊断,判断是气病还是血病,是阴病还是阳病。然后通其气血,沟通阴阳。阴阳和谐,病魔自去。

    徐长卿一边学习,一边去山村给山民治病实践。治好了很多风湿麻痹之症。只是对于如何循经补泻治疗经脉和五脏六腑的疾病,徐长卿仍然需要时间领悟。

    又学习了一个月以后,徐长卿关键之处还没打通。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黄帝内经》才是真正的医典,所有的医术包括自然之术都是来自于《黄帝内经》。于是徐长卿专心学习《黄帝内经》,观察四时五行的变化,日出日落的更替,月亮的圆缺。然后结合自身气血随着四季变化产生的变化,寒温的交会。终于在三年后,徐长卿领悟了天地人之和谐大道,融会贯通,知道了“循经、逢时、候气”的神行九针之术!这一年,他二十岁。

    徐长卿长长地一声呼啸,纵身轻轻地跃到了崖顶,跪拜了天地。然后轻轻地跃下,跪到了师父的坟前,说道:“师父,谢谢您老人家的养育和教诲,徒儿一定继承你的遗志,造福天下苍生!”

    徐长卿跪在师父的坟前,泪流满面,念及师父的养育之恩,不能自已。只听到一个老人说道:“徐长卿,你这个小伙子,终于长大成人了!”

    徐长卿一直处于兴奋之中,竟然没有感觉到有人来。站起来一看,原来竟是王员外和王管家。徐长卿大喜,说道:“王员外,你终于还是来了!”

    王员外笑道:“徐长卿,我们已经到了附近十几天了。只是看你如痴似狂地练武和学习,没敢打断你。今天你神功既成,那我就放心地来骚扰你了。”

    徐长卿道:“王员外,我以为你一年之后会来找我,结果等了三年。还好,如果你早两年来,我还是没有掌握给你根治骨痹的方法。你今天来,我可以治疗了。”

    王员外道:“徐长卿,一切老天爷自然就会安排。这三年之中,我浑身都是舒服,没有生过病,抵抗力很强。可是去年冬天,我的骨头又开始酸痛。就跟你说的那样,疼得我不得不来找你。”

    徐长卿道:“王员外,感谢您的信任。这次,我定能帮你治愈。”

    王员外道:“我想不信任你,可是我找不到比你更高明的郎中。来吧,给我调理一下,试一试你的‘神行九针’”。

    徐长卿道:“好吧,我今天晚上太阳落山以后就给你调理。我先看看你的舌苔脉象。”为徐长卿四诊以后,对王员外说道:“你就是肾脏和胃经太虚,所以寒气入骨。我先跟你调理肾经,补其不足,然后再泻其滞留之寒气。这样就可以根治了。”

    太阳落山后漏水下一刻,徐长卿用毫针入王员外之足少阴肾经复溜穴,以补法。约半炷香的时间,徐长卿拔出毫针,并掩闭其针孔。在操作的时候要求王员外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当晚,王员外就感到轻松了很多。

    次日日出后漏水下四刻之前,徐长卿入针王员外足少阴肾经太溪穴,以泻法,要求王员外进针吸气,出针呼气。在王员外感到凉凉的针感时,徐长卿摇大针孔,缓慢出针,尽泻邪气。

    三日后,徐长卿又以补法调理了王员外的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以促阴阳之平衡。最后调理了足阳明胃经,以通胃气到其他经络脏腑。

    经过一番调理,王员外恢复了健康,骨痛感消失,精气神又回来了。王管家又取出了十两银子给徐长卿,王员外骂道:“这次根治了,还给十两?拿二十两!”

    徐长卿推辞道:“王员外,给你治病也是缘分。我也用不到银子,你还是带回去吧。”

    王员外笑道:“你这个小伙子,你将来找对象娶媳妇用不到银子吗?还远远不够!别傻了,拿着吧。”

    徐长卿红着脸说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到那一步。我现在只想为老百姓治病,跟我师父一样。”

    王员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不是一般人,我这个俗人没法想象。我们告辞了,你好自为之吧。”

    王员外他们走了以后,徐长卿仍然刻苦练功和学习医术。一个月以后,徐长卿又打通了任督二脉,这样,身上十四条大经脉全部打通,徐长卿抱气全形,气血如婴儿般完善。

    徐长卿长大了,徐长卿想走出山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天晚上,月亮很圆很亮。徐长卿收拾了一下东西,把经书和秘籍藏在别人难找的地方,把王掌柜给的银两都带着,准备天亮就出发。徐长卿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满地的月光,兴奋得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之际,听得远处有脚步声逐渐靠近,还有兵器碰撞之声。徐长卿无心睡觉,披了衣服,拿着师父留下来的木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门。打斗声逐渐靠近山谷,徐长卿躲在了花丛中,向外面偷看。只见两个武士,和一对青年男女斗得非常激烈。一个武士说道:“小姐,你跟我们回去吧。太师已经下令捉拿这个小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跟着他,只有一辈子受罪辛苦。”

    那个女子说道:“武大人,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跟定了钱重,除非我死了。你们既然要见尸,那就见两具死尸吧。”说完,手中宝剑上下翻飞,直刺对方要害之处。

    徐长卿见那两个武士武功高出太多,要不是顾着小姐,早就把那个小子刺死了。他们一直让开小姐的进攻,所以双方才勉强维持平衡。

    只听那个钱重说道:“沈紫薇,你还是跟着他们回去吧。你跟着我,我们两个人的命都难保,你回去了,我一个人死了也就值了。”

    沈紫薇道:“钱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走?如果你死了,那我以后就是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两个武士相互看了一眼,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加快了进攻,对小姐也不再过分相让。那个武大人更是跃身一击,有雷霆之势,一招“一剑封喉”直刺钱重咽喉,眼看钱重就要命丧当场!

    沈紫薇被另外一个武士缠住,无法施救。就在剑尖要刺入钱重咽喉的时候,一只草鞋呼啸而至,把武大人的宝剑打偏,武大人感到手腕发麻,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见从花丛中走出一个青年,双手抱拳,说道:“武大人,有多大仇恨?何必赶尽杀绝?”

    武大人一看,一个小伙子,提着一只木剑,脚上只剩了一只草鞋。于是放松了警惕,问道:“你小子是谁啊?敢多管闲事?”

    徐长卿道:“我只是个无名小辈,只是路见不平,不忍见你们滥杀无辜。”

    另外一个武士不知道厉害,喝道:“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敢跟我们武大人这样说话!”一剑刺向了徐长卿的胸膛。

    徐长卿看他剑法有个破绽,木剑剑尖黏住了对方的剑尖,然后一个旋转,斩到了对方的手腕,点中了腕骨穴。对方宝剑也掉到了地上。

    那个武士说道:“武大人,这个小子有点邪门。”

    武大人说道:“这个傻小子武功太高,恐怕我们不是对手,扯呼!”

    于是两人捡起来地上的宝剑,说道:“你小子等着,我去找人来跟你练练!”转身跑了。

    那个钱重和沈紫薇都躬身施礼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

    徐长卿道:“我也是路见不平。你们俩挺好的,恩恩爱爱的,为什么他们要棒打鸳鸯?”

    钱重说道:“回恩公,我家里太穷,也没念过书。太师嫌弃我就是个混混,所以找人杀我。小姐为了保护我,就跟我私奔了。唉,我对不起紫薇。”说完,抱歉地看着紫薇。

    沈紫薇拉住钱重的手说道:“沈哥哥,我爹爹是势利眼,总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亲家。自从你到府里教我武功,我就喜欢你了。我跟你学了一年的武功,越来越喜欢你。等我们将来,将来……”

    钱重说道:“将来怎样?紫薇你说啊,将来怎样?”

    沈紫薇声音极低地说道:“将来有了孩子,我爹娘就接受你了。”声音像蚊子一样小,但是徐长卿内功深厚,听到了。

    徐长卿道:“钱大哥,看来紫薇小姐对你的爱很深,你可不能负了她。今天月老也在,我也在,我们都是见证人!”

    钱重搂着紫薇的腰,说道:“我对紫薇的心,天地可鉴!”

    沈紫薇心满意足地投向了钱重的怀抱。徐长卿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也很开心,悄悄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徐长卿拿起包裹,向谷外走去。下了山坡,看到了两名白衣女子正在和一个中年女子厮杀。那个中年女子穿着蓝色的长衫,头发散乱,被两个白衣女子逼得手忙脚乱。一边打一边骂道:“你们的教主怎么那么不讲理?我说了我治不好她的病,你们还要来追杀我,岂有此理!我就是死了,我也不去给她看病!”

    其中一个白衣女子说道:“林郎中,我们也是好言好语相劝,可是你就是不听。我们教主是女子,你也是女子,自然是你这个郎中去看病方便。大家都是女人,也相互了解。可是你万般推辞,就是不去,我们只能用强了。我们教主说了,绑也要把你绑去!”

    徐长卿看了,觉得自己出门不利,昨晚碰见一个要杀人的,今天又碰见一个要抢人的。看来,这个山谷之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还是山谷里面安静。但是自己长大了,也不能长期待在山谷之中。于是走上前去,用木剑挽了个剑花,说道:“你们罢手吧,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两个白衣女子看到一个毛头小伙子,手里还拿了柄木剑,也没在意。喝道:“林郎中,我下狠手了!”说完,一招“嫦娥偷心”,刺向了林郎中的胸膛。

    徐长卿看自己如不干预,又要血溅当场,立即一招“开天辟地”,从上辟下,呼呼有声,那两个白衣女子的剑,当中而断。

    两个白衣女子停了下来,满脸诧异,看着徐长卿问道:“你是谁?你师父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徐长卿道:“我姓徐,我师父去仙游了,不回来了。你放了这位林郎中,我跟你们去看看,能否为你们教主治病如何?”

    两个白衣女子哈哈大笑起来,无异于见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林郎中也是满怀狐疑地看着他,满脸地怀疑。

    徐长卿看他们不相信自己,如果不拿出点真才实学,他们不可能让自己去治病。于是手指一弹,“波”地一声,一个白衣女子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徐长卿又是“波”地一弹,那个白衣女子嘴巴合上,可以讲话了。

    三个女子这才相信这个小子是真有点本事。林郎中问道:“小伙子,你这本领是跟谁学的?”

    徐长卿道:“我是自学的。我师父也教过我,只是我那个时候很小,我没学会。最近我看书,学会了。这个功夫,我是从神行九针里悟出的,我给取了个名字叫‘一波三折’。”

    林郎中奇道:“你说你会神行九针?”

    徐长卿道:“我也才领悟的。给病人看了病,也是有效。”

    林郎中对两个白衣女子说道:“两个妹妹,你们也听到了。这个小伙子会神行九针,只有神行九针才能救你们教主。他去,肯定能治好你们教主的病!”

    两个白衣女子还是不相信,林郎中道:“好吧,我也跟着去,学一学。你们总放心了吧?”

    两个白衣女子这才放心,于是四个人朝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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