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噩兆道国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消息

第一百四十五章 消息

    噩兆道国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五章消息虽然不晓得为何要突然改变计划,桦磊却随之警惕起来。

    即使眼前民巷隐藏在阴暗之中,门户再普遍不过。

    破旧的油木门,上面似乎贴着两幅画像,高高的院墙垛上挂着两枚未点亮的灯笼。

    桦磊越靠近,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脂粉味不浓不澹,没有随着距离而增加,仿佛固定不变。不止如此,就连他这种浪荡之人,此时细闻,似乎也有种甜腻的感受,内心萌动欲望。

    手轻轻握住门环,十分潮湿,符合岛上的建筑特色,却没有一丝生锈的迹象,古怪!

    “冬冬!”

    “里面有人吗?”

    黑暗而平静的小巷,传来突兀地响声。

    “冬冬!”

    “有人吗?”

    一阵锲而不舍的催促,内里终于传来动静。

    像是男女之间私下幽语,又有穿衣戴帽的的声音。

    过了许久,才传来一位慵懒又有些愤怒的女子声:“谁啊?这么晚了,还打扰人。小心我告诉官衙,把你们抓起来。”

    说罢,脚步声越来越近,急速靠近大门,似乎是来开门了。

    听到人音,桦磊紧张的面色才舒缓一些。

    毕竟有人就好,起码能讲理。

    大门勐地打开,对方轻纱笼体,隐约间露出诱人肌肤,丝毫不做遮掩。

    只是个子有些高,即使以桦磊的身高,也看看至对方脖子处。

    圆润又饱满的胸脯,如白鹅似地项颈,细腰翘臀,角度刚好。薄纱半遮半挡,把最美妙的地方凸显的淋漓尽致,让人欲罢不能。

    即使自认是风月场小浪客的桦磊,内心都燃起欲火,呼吸都粗鲁了几分。

    唯一有点诧异的,身材也太过庞大了吧。就像是一座空荡的车厢,他整个人坐进去,恐怕都填不满那份空虚。

    不过他现在倒也没想那么多,只思慕着撩开车厢上的帘布,进去细细一观。

    左手轻轻抬起,头颅也不由自主地升起,面露痴色,想要一窥娘子真容。

    近了,近了。

    下巴光滑如玉,只是有些许细小咒文,却非但没有破坏这份完美,黑白衬托,更显露其诱人的面容。一种前所未有的诱惑,浮现在桦磊双目之中。

    然而,就在他窥到那张红润小嘴的下半叶时,眼前忽地一花,一道严丝合缝的纸墙堵在他身前,将其和那诱惑妇人,隔离开来。

    《高天之上》

    桦磊心中一空,像是被剜去心头肉,不由一阵疼痛,下意识地就要用手去撕裂纸墙。

    可当水尸臂抬起时,胳膊只觉一阵沉重。

    色迷心窍的桦磊像是被冷水浇在头顶,顿时清醒过来。

    他的手臂此刻腐烂不堪,生起恶疮,散发着一股恶臭。

    这是遇到威胁时,噩兆本能的反映。通常情况下,是遇到了强力的噩兆诅咒,才会有如此情形,往日里他发现此种情况,也是早早避开,这也算水尸臂难得的优势之一。

    当然,若是察觉太大,很可能无法发现。或是对方刻意隐藏,也无能为力。

    但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水尸臂已经发出预警,他却毫不知情,整个人神魂颠倒,几乎失了心智,这样的诅咒也太可怕了。

    桦磊不由后退几步,浑身冷汗,转头看向岛主。

    待见到李赫如常之色,以及闫居不明所以的表情后,才停下脚步。

    “官人,为何不说话了?

    是妾身刚才言语粗鲁了嘛?别在意嘛,进来再说。”

    就在这时,封住大门的纸墙,竟然隐隐有一女子形象拓印而出,还是36D立体之象,十分惊人。

    只是隐约间,纸墙之上露出鲜红血渍,描刻下诡异而具有诱惑的咒文。

    “你是谁?”

    桦磊定住心神,不再敢看那符咒构成的傲人身姿,这女人邪门的很。

    不,或许根本不是女人。“她”无论透过什么东西,都能把最勾引人欲望的色相调动起来,引得人蠢蠢欲动。

    一句话,一股味,一张纸,魅惑天生。

    “我是谁不重要,我能感觉到你心中十分紧张,何不进来让妾身温暖一番。”

    “人家一位弱女子,又怎么会威胁得到大人?”

    之前耸动的穿衣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姑娘独自的啜泣,好像真的因为他的怀疑,而有些伤心。

    但此刻桦磊恢复理智,心中大骇。

    这女子绝对不是人,初始时的声音,完全是根据他内心对院中的猜测所模拟的声音。此刻他心中产生怀疑,立刻就变为孤寡妇人的形象,总之就是一个目的,诱惑他进入此门。

    “你怕什么?一个大男人,何况身后还有位了不起的大人物看着你呢。就这么怂,如此褪去,让人瞧不起罢了。

    算了,那妾身回去了,不理会你这胆小鬼。”

    说完,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是要离去。

    这话有些说在桦磊心口,自告奋勇地上前探索,竟然就这么被吓住。

    就算有什么诡异,他堂堂九品道士,还有岛主大人在旁掠阵,有什么不能探索的。

    如此一想,桦磊就上前一步,似乎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心中也焦急起来。

    可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一声询问:“桦磊,怎么了?”

    问询之音如晨钟暮鼓,瞬间将他惊醒,细细一看,眼前木门紧比,他的水尸臂拉着凸起的铜环,刚要叩门。

    哪有什么纸墙,妩媚女子,异常动静。仿佛一切都是梦幻泡影,虚无空洞,就连步子,也根本没有挪动分毫。

    他惊恐地朝后退却几步,水尸臂再度崩裂,里面的碎纸纷纷飘散,像是从内里崩坏,蜕皮一样,掉落下来。

    李赫上前,挡住闫居的视线,一双眸子紧盯民宅。

    低声问道:“有异常?”

    桦磊匆忙耳语,将刚刚的诡异情形告诉了岛主。

    李赫瞅了一眼他的水尸臂,盯着那碎落的纸屑,开口道:“看来是埋在你体内的纸屑救了你一命。

    刚刚的情景,我们只见你一切如常,抬起手握住铜环,敲了几下门,内里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站在原地不动,似乎身子有前倾的趋势,但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

    桦磊听后,额头冷汗直流。他万万想不到,会是这般情景,之前他的迷乱,对话,岛主与闫居竟然丝毫没有听到,这实在有些太恐怖了。

    要知道李赫在其心目中,可是有些无所不能的,何况那纸墙,他以为就是李赫发现了异常,做出的阻挡。

    想不到是早先埋在他体内助其压制的手段起了作用,否则此时此刻,他恐怕已经受那妇人蛊惑,踏入大门了。

    虽然不晓得关闭的门如何踏进,但下场绝对好不了。

    李赫却望着民宅之门,低声念叨着:“铜环、美妇、咒文。看来离得不远了!”

    桦磊脚下蔓延祥瑞,一堆珊瑚冲出,将木门打破。

    里面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甚至杂草丛生,一看就是被荒废已久的宅院。

    李赫却身子一动,在一处石磨中心处,寻到一件缺口的铜环,似乎原本是挂在什么地方的,还带着丝丝温热以及香气。

    他刚要拿起,铜环却碎落开来,像是一堆顽石,再无诡异的痕迹。

    李赫若有所思,也没强求,带着桦磊出了民宅。

    闫居却面色惊恐:“两位大人,我知晓你们道法高强,可不能胡作非为啊,这只是民宅小院,趁着天黑拆就拆了,也是个无人居住之地。

    可也有些隐秘之地,乃岛上富贵人家金屋藏娇的地方,如此声张恐怕不可。

    若还如此,这钱还给你们,恕老头我难以担此重任。”

    桦磊舒缓一口气,过来笑着安抚闫居:“船丈不必惊慌,刚刚是我的过错,也是我发现有些异常,才做出如此举动。

    何况只是间民宅,不足为患。再多给船丈一些宝钱,作为答谢。”

    说完便递给对方又一把宝钱,竟然与之前数量相同,这可是加倍的价钱。

    虽然闫居说着不耐烦,却并没有丝毫退款的动作,桦磊便知这老头的真实态度。固然他威吓一番,也能达到目的,但没必要,这点宝钱他足有,加钱就是。

    闫居掂量着手中宝钱,面色一阵贪婪,最后还是吞咽口唾液,结巴道:“好,下不为例,我就舍命陪君子,各位到了金钱居可再不能如此。”

    收了宝钱,便朝前带路。

    闫居身子有些颤抖,不知是为这双倍的赏金而兴奋,还是为两位外乡人的图谋而担忧。

    事实上他行船一辈子,也见识不少,刚刚桦磊的手臂异常,以及遍地珊瑚,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连桦磊都如此恐怖,那被他尊为公子的人,又是怎样的人物?

    两人登上碎星岛,目的恐怕不简单。

    但话说回来,如果简单,又怎能轮得上他来赚这份钱。

    离开民宅,桦磊谨慎地盯着周边门户,有些灯火闪烁,有些低声窃语,甚至还有浑天海地得浪叫,毕竟以道士的感知,细细查探还是能摸索出许多问题的。

    他甚至怀疑这周围的每一间屋子都有诡异存在。

    李赫却没有阻止他,只是说道:“能有自己的判断最好,任何时候也不要虚信他人。

    噩兆手段千奇百怪,有一些异象隐匿极深,即使修炼有成的道士,也会被蒙蔽遮掩,时刻警惕本心,才是度过劫难之法。”

    这话倒是李赫的肺腑之言,即使修为如他,感知超常。

    在画界内,也曾被太岁、无面婢女之类瞒过,差点酿成滔天大祸。

    但无论诡异如何变化,有一点是不曾改变的。

    那就是劫数之前,必有预兆,在日常的蛛丝马迹中,早已隐藏了相关的因果。只是世人被世俗所累,难以发现甚至十分明显的迹象,待到爆发那一刻,才幡然醒悟,远来早有缘由。

    所谓修行噩兆,在李赫看来,就是要把握兆的涵义,从细小入手。或步步为营,或拼死一搏,却得先洞察先机,方能有赢的可能。

    至于噩之来源,千奇百怪,防不甚防,天地人有劫,避无可避,既如此便应劫即可。

    桦磊听罢,点头道:“晓得了。”

    几人刚要出小巷,迎面走来两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一股浓郁的香气自然散开。

    李赫抬头瞥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出了街道。

    三人很快消失在繁华热闹的街区。

    那两人甚至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朝胡同内行进。

    待走了一会,那黑色披风中的一人忽然停下脚步,莺声婉转:“魅惑消失了,不在此处。”

    另一位摘下兜帽,露出凶狠面容,脸上竟然刀疤纵横,已经看不出容貌:“画姬,你在耍我吗?明明是你指的方向,走到这里说消失了。

    这路可是个死胡同,再往前走也就到头了,莫非噩兆还能插翅而飞不成?

    近几日有海地大会,各路英豪趁着圆月聚集于此,却有人莫名失踪。见其最后一面者,都说是去寻欢作乐了,可再找到时,已经成了骷髅挂皮,被吸干精气,不成人形。

    不仅如此,其骷髅身形内含粉红香气,死了还能勾引他人。

    这手段也就你们艳香阁擅长,若不是噩兆,就是你们做的!”

    画姬似乎也有些怒气:“鬼盗,别血口喷人,那些骷髅艳尸,明显是被噩兆侵蚀,才会转化为傀儡尸躯,寻常道士哪有这么多的道力,来控制腐尸。

    海地大会又不是只有你金钱居一家参与,我艳香阁也是投入颇大,连最近捕获的钓手都拿出来拍卖,岂会作下这等引火烧身之举。

    何况死掉的人,多是我艳香阁熟客,一身道力被夺取一空,霸道无比。就算姑娘们再蠢,也不会在家门口干下这事!”

    鬼盗撇了撇嘴,声音却小了几分:“或许有婊子就好这口呢,你家的那些妖精,可不都是些疯子嘛?

    欲念上来,就是牵一条公狗过来,怕也是能配合一番。”

    画姬身周顿时阴寒,仿佛有一层碎冰冻结,冷声道:“你要是想死,我不介意送你走!”

    鬼盗也不惧怕,脸上的刀疤开始渗出鲜血,一股燥热狂暴的血气弥漫四周:“别怪我没警告你,我怀疑无所谓,但毕竟出事之人全和艳香阁有联系,你们避不开。

    碎星殿也听闻了此事,派人暗中督察,若是被抓住把柄,后果你晓得。

    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尽快处理此事,别再蔓延。

    碎星岛主本来就觊觎你我两家财富,不过是欠缺一个机会,如今血月来袭,风沧海界腥风血雨,他恐怕忍不住了。”

    画姬听到此话,冷声道:“哼,我自然知晓,不用你废话。

    到时候找到殁源,你我联手,说不定还能有收获呢。”

    鬼盗知晓这位阁主已经抵达八品巅峰之境,就差最后适合的道基,或是七品祥瑞,或是噩兆融合,看来有些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