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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银瀑沙海剑出封,修真尊者临剑空

    银粒海沙,百年匆匆。世事无常,不过是,沙不休,几回游。

    无垠银沙难得一时平静,可是这沙海的每粒沙都晓得这是卷沙飓风将要来临的前兆。

    沙动风起,地上之沙开始朝一个地方旋动,几乎看不到过渡的速度,只是瞬间就形成了沙龙卷。最先形成地就像星火燎原中最先出现的火星,燃起这沙海中更多的沙龙卷。

    沙海波涛,转瞬就有数不尽的沙龙卷蜂拥出现,如同银色原野之上窜起的熊熊火苗。

    龙卷飓风,是银色沙海特有的自然现象大多时候,呈现无规律随机分布,待成形后龙卷随地形与风势之变化相互吸引或者相互远离,近者互相撕扯绞杀直至一方消亡或者双双耗尽;远者则会越生越大知道最后的龙卷相撞分出个高下……

    可这次的沙海龙卷刮起了千年以来未有之变化,在无数混乱的银色沙龙卷中竟然有些呈现出某种规律式的排列,看上去竟如同跳舞一般,那龙卷的风摆就像风沙中舞者的裙摆随着音乐翩然而舞。对!就是一段音乐,一段看地见得音乐。看那几个有规律的沙龙卷,再度呈现曲线般的变化如同在银沙谱上画下的音符。

    忽然,在龙卷音符的中央仿佛出现一个人影,在沙峦叠障中若隐若现时而梦幻般如同沙中海市;时而真实的可见那人眼眸。瞬间,一道凌厉的剑意自那眼眸中发出,这熟悉的眼神,那人正是许久不见得羽魄。此时隐于天上与云天宛若一体的白猿欣慰的将一切看在眼里。

    龙卷中央,是羽魄剑随风动风随势成的招式,只见那招起招落之间若风一体浑然天成。沙龙卷鬼使神差般配合着舞剑之姿慢慢变动。就见,天际之上的白猿双眼轻闭,耳朵微动似乎在捕捉隐藏于风中的声响。若非耳朵天生异于常人、听力异秉又或长期修炼加持特殊耳功者。否则,任谁也不能从这轰轰烈烈的飓风交叠中听出其他的声响。所幸,白猿兼具二者这不得不论白猿之所属乃是绮耳灵猿,天生的一对珊瑚耳,可于万丈波涛之下听得海底鱼息。加之,自跟随剑仙以来,被授以“万器闻剑术”以此术问得剑声便可知器格,就是能凭借挥剑、运剑之时发出的声音断定一柄剑之优劣,修炼至更高阶段,还能凭借此声判断用剑者之真实的实力。

    而,现在此种情况,白猿仅仅功发一成便听出这风沙满天之中吟唱地乐章。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自白猿嘴角一闪而过,接下来瞬间表情严肃起来了。白猿心知,羽魄剑舞之乐即将进入高潮阶段——纵音。

    “音发无形,纵散天地。”

    白猿和羽魄同时吟唱剑舞纵音之心法口诀。不过一者以声御气,一者以气御声。

    在看飓风之中的羽魄却是剑式愈来愈慢,反之周围的银沙龙卷却是越来越快。极速的旋转仿佛就要吞噬一切一样。又一个剑式起落,瞬间原本还呈现音符排列的沙龙卷就向四周扩散出去。与外围混乱的沙龙卷撞在了一起,再看羽魄剑起剑落顺风摇曳。忽的,逆风划过奏出破空之响,如同引领号角带领着更多的沙龙卷随音而动。

    绮罗耳中又一声破空之响夹杂于风声散向四方。那些,原本还与音符沙龙卷相互撕扯的混沌沙龙卷也开始随之而动。风中,音波层层扩散,越来越多的沙龙卷受到引领随音律而动。与此同时,羽魄也即将运功达至顶点,但见其真元力周身流转,梭音剑之上不时发出黄色光芒,一时之间与银色沙暴交相辉映,璀璨异常。

    每个修炼者都心知肚明,修炼之时运功达至顶点即是功力突破最关键的时期,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时期。修炼者此刻应以抱元守一,若因或内或外各种因素而稍有差池导致这种状态破坏以致功体失衡。轻者,真气失控,损伤经脉;重者,心性大变,走火入魔。无论是那一种都对修为极其不利。

    “音散容天地,万物寄声中。”当羽魄再度颂出修炼口诀,表示融合剑乐即达下一个阶段——散音。

    此时,白猿所见几乎所有的银沙龙卷皆被融合剑乐所控制,白猿明白,羽魄与梭音剑之融合也将达到器魂契合之状态,只要能将此状态保持住一定时间,让真气周生流转七十二大小周天,真元力便能稳固住此境界,待到再运真气便能随着功力提升再度达到此修为状态。因为修炼者以自身为根基,非假借外力者,那么相应的修为境界一定要有相应的功体作为支撑。否则,一味追求过高境界强行修炼高阶修真功法,反而会极度损害修炼之躯,严重之时将会导致形神俱灭的下场。

    反之,亦是同样。过分使用奇珍异宝、灵丹妙药以增进功力,就极易导致功力失控,爆体而亡。所以,每个修真者看似平静如水的修炼实则是暗潮汹涌。是故如此,一般修真者修炼之时皆会为其设下“护法”。而现在白猿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在为羽魄护法。

    正如修真功法千千万,这护法方式也是术法瑰丽,各有不同。在修真界要说最为常见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在修炼之地设下法阵、结界、禁制,在修炼之时使自己身处其中,修炼之时,若是有外力干扰也要先破解阵法才能危及到修炼者,而阵法多与布阵之修炼者息息相关,阵法有异样修真者便会有所察觉,进而有所对策。

    而这其二吗,就是在修炼之前设定“守护者”,当然守护者不一定非的是人,也可以是灵兽、宝器等有灵性之物。当然无论为何,护法者必定是修炼者极度信任之存在,可以相托性命。

    当然,除去这两种修真界最常用的方法,还有很多,比如有一种就不得不说。那就是,有的高级修真功法在修炼之时会形成防御机制,能随着修炼状态之不同而与之变化。不过,这种护法形式较为隐秘多为名门大派、一流高手所有,一般修真者很难直接接触,但是这类传说却是流传很广。

    再有之,就是有的修真高手能借用山川地势、宇宙玄机在辅助以幻术来迷惑别人,也正因如此这种护法方式更为少见,往往发现之时修炼者早已离开或者,已经制服闯入者。

    这护法方式云云,白猿早已于羽魄一一说过,而其护法之重要性更是不必言说。所以,在融合修炼之中的羽魄在不知有白猿为其护法的情况下,已是自行设下护法防御阵。

    再观银沙沙海,以宛如一个无限蔓延的乐谱。其上,龙卷飓风就是一个一个跳动的音符,相互连续构成一曲宏大的乐章。而这乐曲的演奏者正是,那位于乐谱中央的羽魄,而他的乐器真是那在银沙中挥舞的梭音剑。

    一段起承转合乐调过后,乐章开始由高潮阶段渐进入收尾段。与此同时,羽魄之融合修炼也将告成。忽然,一个高音之后,所有的沙龙卷像是受到指引一样开始向中央涌去,起初外围的沙龙卷与中央龙卷还有些许碰撞,但随后便融入中央龙卷之中,随后便是更多的沙龙卷与之融合,中央龙卷也是吸收了周围龙卷的能量之后越来越大,可是其运转速度却是未有变化。

    当,无限沙海只余一个沙龙卷之时,那他就是龙卷沙王。而这时,在这沙王龙卷中的羽魄松开了握剑之手,梭音剑应势飞出,随着龙卷开始旋转,并带着龙卷开始不断上升。而此时,羽魄双眼微闭进入打坐修炼状态,而身体确沿着龙卷的反方向旋转着。就这样龙卷与剑不断上升,羽魄不断下降,直到剑位于龙卷之巅,人位于龙卷之尾。

    而与此同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沙风中的融炼剑乐,也渐渐进入尾奏。空气中,每一粒沙的呼声都变得如此清晰可见,仿佛整个沙海有了生命一般,以与这里的所有有了生命的共鸣。

    呼吸不绝,此起彼伏,直达幽冥……

    地心深处,寄居深渊更深处地沉眠古兽,仿佛受到共鸣的招引,身上的鳞甲不时之间随之律动起来,就好像随着音乐跳舞一般,但是古代巨兽并没有苏醒的迹象,气息中仍旧保持着低频波动,但是兽身上的鳞片却是如同苏醒了一般,做出规律的变化。随着,共鸣的不断渗入,在古兽沉睡的渊谷之中形成了回音,不断刺激着古兽的潜意识本能。

    即使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古兽的低级运动中枢也被激活了,并且随时有可能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可能是直接发动进攻。当然,这需要潜意识判断外界刺激带来的是危险。

    共鸣声波,鳞甲共舞,随着频率的不断加强,古兽脊背上的鳞甲鳍发出黄绿色的光芒,闪烁而过,不时刺破这地壳深处的黑暗。在这瞬间消失的光芒中,看到古兽全身皆被鳞甲覆盖着,在头部位置伸出一只细长的独角,而整个头部也都埋在鳞甲之中。

    瞬间,脊背之上有一块鳞甲亮了起来,依旧是黄绿之色却是比刚才亮的时间更长,更加刺眼。就在这地底黑暗爆发出耀眼光亮之际,在另一片虚空也同样被“极光”划过……

    阴阳宗,封印虚空。

    任断明,握住灵剑的瞬间便将神炼仙灵紫气注入其中。紫光瞬间划破虚空暗夜,灵剑在仙灵之气的催动下不断颤动。任断明这才第一次看清灵剑之貌,金制剑身之上布满玄奥霸气的花路纹理,极其瑰丽,再看手握剑柄之处棱角八方刺,造型狂放不羁,斗战之资天赋超然。正当,任断明醉心欣赏灵剑之时,一股恐惧之感至剑柄突然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这阵突如其来的恐惧也使得任断明瞬间产生了一丝讶异:“噬灵?”

    就这瞬间的迟疑,险些使得灵剑脱手而去。感受到,手中灵剑颤动的更加剧烈便再度注入更强的仙灵紫气,瞬间紫光大绽将灵剑完全淹没其中,在随后连任断明也一起包裹其中。说实话,任断明能担任阴阳宗宗主,也是有着千百年的修行道行,千百次的生死历劫,炼化过的灵器更是数不胜数,自己专门打造的灵器亦是很多。但是,在融炼之时从未有过今日这样使之讶异的感觉。

    突然,包裹着人、剑的紫光发生颤动瞬间冲破了封印空间,偏殿中的封印卷轴瞬间化为齑粉。同时波光不见,偏殿也承受不了这股能量,由内而外开始崩塌,在殿中的几位阴阳宗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紫光淹没灰飞烟灭。任断明在紫光之中,急忙出手,勉强护住几位在边缘的弟子。

    偏殿崩毁,阴阵随起。这阴阵,便是阴阳应对宗地内部发生斗乱或其它危害宗门而设立的防御阵。而相对于防御外来入侵的阳阵,自建宗立派以来使用的次数也是次数有限,但是每一次都足以在《宗史》中记下极其重的一笔。

    无形之中,偏殿周围的空间瞬间被冻结。以偏殿为中心极快的向四周辐射,就是这样仍旧无法封锁住仙灵紫光团的前行轨迹,即使紫光团周围的空间已被冻结到了极限,即使紫光行进如同是在坚冰中游行的鱼,可仍旧逼得空间冻块节节迫压,致使空间将进扭曲的程度。

    虽然,冲击只是极其短的一个瞬间,却已将空间压力催到极致,即使是刚才被任断明勉强护住的几个弟子,现在却也被压得七窍流血,修为受到极大的考验,如此一来不知是福是祸。

    忽然,压力骤然一减,刚才饱受压力的弟子纷纷吐血,瘫倒到了地上。此时,在看那紫色光球却是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几道光影闪到,为首之人正是阴阳宗警武堂堂主--莫狄。

    “堂主,这几位弟子,已是重度昏迷,修为尽废。”随来的弟子检查过地上昏迷的弟子向莫狄回禀到。

    “修为还能再续,保住他们的性命!”莫狄说完这句话便化光消失而去,那回禀的弟子看着身影消失之地回了一声:“是!”

    转瞬,莫狄再度出现就已到了阴阳宗的精武场。忽然灵识再度接受到宗主传声:“众堂主,到精武大殿来。”随之,莫狄便向精武广场正中央的精武大殿走去。这精武场,是阴阳宗的修炼要地,基本全部弟子都有在此修炼的经历,除去少部分护法、堂主有自己的修炼场所,其他派众弟子皆会在此修炼。

    虽说,莫狄是用走得,但是以其功力“走”完这个可容纳万人的大广场也不过瞬息之事。再者,有宗主召令不可怠慢。

    精武大殿大厅之中,阴阳二护法、六大堂主皆以在列。看着,单手负剑背对众人的任断明都将目光放在了,那柄剑之上。众人心中虽有疑惑却是无人相问,因为众人明白宗主召来众人定有要是相商,此事为重。

    “伤亡损失如何?”任断明打破沉默问道,最后到来的器炼堂堂主金吾换回答到道:“炼器偏殿彻底毁坏,殿内众弟子死伤过半,十一名没死的弟子也是修为尽失。“金吾换话音一落,莫狄随后说到:“据查,是偏殿内部爆发出极其强烈的剑气流,催毁偏殿触发阴阵,随后与两相对极中爆发极大的压力使得其中的弟子无法承受,功力被废,而此剑气流的原因还在探查之中。”

    “是,下属失职,看护不利,请宗主责罚!”随后,莫狄与金吾换同声说到。二人话音未落,就见任断明一挥手示意二人不必自责,随后说到:“你们看我手中之剑如何?”众人闻之神色互异,随之眼神交换,最后众人目光落在器武堂堂主金吾换身上,随后金吾换说到:“禀宗主。此剑,霸气外露罡气内敛,剑势强悍其烈其勇,定是威力超乎寻常,非修真尊者不能得之、御之。”

    这里所说之修真尊者,乃是修真界之修真者所能享有最高荣誉,逢尊者星系七星连珠之际召开,第一位通过七星连珠卸天阵之考验的便能获此殊荣。而此,任断明阴阳宗之宗主真是屈指可数的其中一位,而其他神炼石之拥有者恰好也是。

    “汝等所料不差,正是这柄剑触发了阴阵。”任断明缓缓道来,随后又说到:“众人可知,此剑之来历?”

    “这,难道便是宗谱记载之剑?”金吾换抑下喜异之色的说到。

    “那剑,宗谱虽有载但仅寥寥数语并未提及此剑有关的任何信息,连剑名都没有留下,只是说开山祖师留一剑,阴阳轮转缘得之。”掌三武之阳护法随后说到。

    忽然,众人突感气氛一变。任断明放开握住的剑柄,灵剑飞出,在大厅划过一圈随后剑尖直刺众人中间,在剑将落地时骤然一停,剑尖突然爆发出一个符形标记,众人一看这标记顿时都肃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