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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傻雍糾酒后失言 祭足女人尽可夫

    书接上回,话说郑厉公和雍糾在后花园谈心,雍糾说要誓死捍卫郑厉公。

    郑厉公说“要对付的可是你的岳父大人呀,听说这老祭一向对你们夫妻不错,你下得了手吗?”

    雍糾说“主公,祭足是我岳父不假,可是您也知道,我是怎么娶的她闺女,当初要不是宋侯逼迫,他怎么会要我做他女婿,他只是对他女儿好而已,对我,防着呢。而我和主公确实实在在的是表兄弟,您的母亲可是我亲姑姑。”

    见雍糾这样说,郑厉公也很感动,拉着雍糾的手说“表哥可有办法帮我把祭足除了,除了他,上卿的位子就是表哥你的。”

    雍糾见郑厉公都许了上卿的位子,更是热血沸腾,说“东郊有一片被宋国毁坏的民宅还没有修复,我明天就带人去修,主公可以让祭足去东郊安抚受灾民众,而我就在东郊给备下酒宴,犒劳祭足,酒宴上趁机用鸩酒毒死他。”

    郑厉公拉着雍糾的手反复叮咛说“寡人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表哥了,表哥一定要安排好呀。”

    话说雍糾辞别郑厉公回了家,想着马上就要取代自己的老丈人成为郑国的上卿了,不免洋洋得意。

    他的夫人,也就是祭足的女儿看到平日里谨小慎微的丈夫今天这么异常,就问雍糾说“夫君今日上朝,是有什么喜事吗?”

    雍糾说“没有哦。”

    他夫人又说“我看夫君今日印堂发亮,满面红光,肯定是有好事。人都说夫妇一体,夫君的好事也是妾身的好事,说出来和妾身分享,一个快乐就变成两个快乐了。”

    雍糾被他夫人的彩虹屁拍得晕晕乎乎的,就忍不住说“夫人,我很快就要高升了。”

    “哦,夫君现在的地位已经很高了,再升,不是要做上卿?”

    见雍糾笑而不答,他夫人心里就是一惊,郑国的上卿是祭足,就是自己的父亲,雍糾要做上卿,那父亲呢,不行,这里面肯定有事,得把他的话全套出来。

    于是,夫人就命厨房赶紧准备一桌好菜,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也开一坛,亲自为雍糾把盏,百媚千娇,彩虹屁继续拍着“恭贺夫君高升,夫君做了上卿,那妾身不就是上卿夫人了?”

    雍糾那叫一个受用,成亲这么久了,夫人还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温柔。

    “夫君,再饮一杯,那夫君做了上卿,那我父亲?”

    “你父亲...你父亲....国君命我在东郊设宴犒劳他老人家。”

    “哦,犒劳他,犒劳他大老远的跑东郊干嘛呀,来再喝一杯,是在东郊杀了他吧。”

    雍糾一听这话,就是一激灵,酒也醒了一半,直愣愣看着夫人,只见夫人嫣然一笑,又递过来一杯酒说“不除了我父亲,夫君如何做得了上卿?”

    雍糾浑浑噩噩地又喝了一杯说“若除了你父亲,你还会跟我吗?”

    只见夫人又是羞答答一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已是夫妻,夫君何必还要怀疑我。”

    雍糾一听夫人如此说,也才把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拉着夫人说“你真是我的好夫人。”然后又是几杯酒下肚,具体的细节都被夫人问了个清清楚楚。

    问清楚了,夫人对雍糾说“我父亲事务繁忙,我明天先回一趟娘家,替夫君打探清楚他这几日的安排,保证夫君的计划顺利进行。”

    雍糾见夫人这样说,更是感动的涕泪横流。

    第二天,雍糾夫人回到娘家,对自己的母亲,也就是祭足的夫人说“娘呀,您说是父亲亲还是丈夫亲?”

    祭足夫人见女儿没头没脑的问这样的话,就说“都亲。”

    “那要是必须在父亲和丈夫中选一个呢?”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问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娘,你说嘛,如果必须选一个,谁更亲嘛。”

    “那当然是父亲亲。”

    “哦,为什么呢?”

    “傻孩子,父亲是生你的人,只有一个,而丈夫是外姓男人,没出嫁的女孩,丈夫有可能是除了父亲之外的任何男人,即便是出了嫁的女子,丈夫死了也可以再嫁,这就叫人尽可夫,所以肯定是父亲亲喽。怎么今天忽然这样问?”

    对“人尽可夫”这个成语就是出自这里,这个词最开始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见母亲这样说,祭足的女儿哭了,对母亲说“娘呀,今天我为了父亲,就顾不得我的夫君了。”说着更是情不自禁,泪如雨下。

    见女儿这样,祭足夫人赶忙安抚“好孩子,别难过,慢慢说,这是怎么了。”

    于是,祭足的女儿就将雍糾和郑厉公密谋要杀害祭足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了大惊,赶忙叫来祭足,祭足对女儿说“好孩子,你回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会按照他们约定的时间去的。放心吧,孩子,事成之后,父亲给你找个更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