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话说宋庄公宋冯几次和郑国交锋都没占到便宜,心里就更恨,更觉得要想办法把郑国答应的给自己的财物要回来,于是就又写信给齐国、蔡国、卫国、陈国的国君,请这四国一起出兵,帮自己讨伐郑国,这次宋国是发了全国所有的战车,可谓倾全国之力,一定要给郑国一个沉痛打击。
齐国因为上任国君齐僖公齐禄甫去世,正是国丧期间,就只派了大夫雍廪带了一百五十乘战车前来。蔡、卫、陈三国也都各自派了部队助战。
就这样宋、齐、蔡、卫、陈五国联军又一次浩浩荡荡来攻打郑国了。
敌兵来犯,郑厉公郑突就想着赶紧地组织御敌吧,可是这次聪明人祭足却拦住郑厉公说“不可。”
郑厉公很不解呀,“为何不可?”
祭足就说“宋国也是大国,这次倾全国之力前来,又有齐、蔡卫、陈等国相助,可谓来势汹汹,对于这样的进攻,咱们是抵抗不住的,如果交战,咱们肯定打败,到那时咱们郑国的部队很可能就都被宋国消灭;如果咱们侥幸胜了,那和宋国的仇可就更大了,宋冯那个疯子还不三天两头来骚扰咱们,那咱郑国也是永无宁日。所以我的意见是,这次咱们避其锋芒,军队和政府机构都撤出国都,给个空城给宋国,让他出出气。”
郑厉公还不甘心,但是祭足就直接下令,各机关和贵族分别收拾重要物资,撤离国都,只留下老百姓在城里。
再说宋庄公宋冯带领着五国联军,浩浩荡荡来到郑国城下,摆开阵势,一副要与郑国一决雌雄的架势。可是,对面城头空空荡荡,连个旗子都没有,城门开着,不时有老百姓进进出出。
宋庄公愣了半天,没明白,这,空城,郑国人怕了,连国都都不要了。看着看着宋庄公哈哈大笑,“哈哈哈,郑突,你还是怕我了吧。儿郎们随我进城,搬空郑国的国库。”
可是郑国国库中的物资和金银珠玉,早被祭足转移了,空的,宋庄公这个气呀,国库空了,去他们祖庙,把他们祖宗牌位都给我烧了,可是祖庙也是空的,郑国的祖宗牌位也被祭足搬走了,没办法总得发泄发泄吧,你不是把祖宗牌位搬走了嘛,你祖庙的大门还在,来人呀,给我把郑国祖庙大门烧了,郑国祖庙大门用的木头不错呀,正宗金丝楠木,嘿,尤其是这门栓,这个别烧,带回去,正好把咱们宋国城门的门栓换了,以后每次进出都能看着,记着我宋冯洗劫他郑国祖庙的功绩。
就这样,宋庄公带人在郑国洗劫一气,搜刮了些祭足实在带不走的东西,也算是得胜而归了。
再说这边,宋国撤退后,郑厉公带着文武百官又回到了都城,修缮一下损毁的房屋,好在要紧东西和物资都带走了,所以损失不大,但是祖庙破坏严重,尤其是大门被烧,门栓被宋国抢去,真丢人呀,这是宋冯对自己的羞辱,也是祭足对自己的钳制,我这国君当着有什么意思,事事都得听祭足的,干脆你祭足来当得了。
郑厉公越想越气,隐隐的就有了除掉祭足的想法。
话说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大周朝的领导人周桓王去世了,发讣告给各诸侯国,郑厉公接到讣告说“这是大事,我得亲自去趟中央,参加桓王的追悼会。”
祭足又在旁边赶忙劝阻说“不可,主公难道忘了哪年祝聃箭射王肩的事了吗,如今这天王崩了,也不知道是生病去世还是寿终正寝,还是当年祝聃那一箭就一直没好利索,这仇大周朝中央政府能不计?如今咱们就是派个一般的大夫去吊唁,都会被羞辱,主公还想亲自去,那不是回不来了。”
听了祭足的话,郑厉公也就打消了吊唁周桓王的念头,但是心里却更恨祭足,觉得事事都要听祭足的。
心里郁闷,郑厉公就到后花园溜达溜达,散散步,解解闷,只有雍糾跟着,对就是那位郑厉公舅舅家的表哥,郑厉公回国即位时宋庄公派他一起到郑国来,娶了祭足女儿的那位。
这些年,郑国的军国大事都被祭足把持着,郑厉公郑突心里的苦也只能和雍糾说说。
这时正是春光明媚,草木复苏,花园里各种鸟儿欢快地鸣叫着,可是郑厉公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雍糾就说“这春天欣欣向荣的,您看这百鸟齐鸣,多欢快呀,怎么主公好像满面愁容,不高兴的样子,您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呢?”
郑厉公叹口气说“哎,百鸟欢快鸣叫,是因为它们可以自由飞翔,而我表面上是咱们郑国的国君,却事事受制于人,连个鸟儿都不如,你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雍糾见郑厉公这样说,就赶忙说“主公可是因为祭大夫而心情不爽?”
见郑厉公神情颓然地点点头,雍糾又说“主公,人常说国君就像父亲,人臣就像儿子。儿子不能为父亲分忧就是不孝,人臣不能为国君排难就是不忠,如果主公还觉得我雍糾不是那不忠不孝之人,就把您的计划告诉我,我一定誓死捍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