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是哪个英灵也好,阴间大佬也好,我要保的人你杀不了。”
李七言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虽然见识了发疯男人的强力手段,但眼前的李七言却意外地让陶然很有安全感,感觉脑后湿湿的,陶然用手摸了一下,手上都是红色的液体,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头流血了。
也不知李七言是何时出现,但眼下他就是出现在了陶然和男人的中间,陶然发现他的周身萦绕着淡红色的光团,或许应该称之为灵。
陶然将刚摔在地上的玉佩摸进口袋后,被按下按钮的电梯门此刻终于打开了。
之后他便感觉到那来自李七言的光团将自己也包裹了进去,随后,像是有股子推力将自己送到了电梯里。
“去五层,那里能保你安全!”
李七言朝电梯里的陶然喊着,说话时他还一直盯着男人,就像是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
陶然听了李七言的话,就想着挪动身子去按五层,但要移动时才发现自己刚刚摔到了腿,要站起来还有些困难。
电梯门开启了几秒,又再次缓缓关闭......
“罗马!”
见电梯门就要关闭,男人又开始动作了,他撞开李七言,一把长枪迅猛刺进了电梯门里,躺在电梯里的陶然慌忙低头躲过,抬头一看,那枪尖就直直刺在电梯内壁距离他头部二三十公分的地方,锋利的枪尖此时映出了他惊惧狼狈的脸。
尔后,电梯门因无法闭合,又再次开启。
“你的对手是我!”
男人刚想拔枪再刺,只见李七言从远处飞起一脚,猛地踹开男人,长枪从男人手中挣脱,掉在了电梯和八层地板之间。
电梯无法从外面关闭,陶然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按下了五层,他伸出脚想把地上的枪蹬出门外。
李七言见状,朝陶然点点头,又说道,“下去处理伤口!”说罢他一把抓起长枪,又朝着男人投掷过去。
陶然接着按下电梯闭合按钮,在缓缓闭合的门缝里,陶然见到男人躲开长枪,又将长枪吸在掌中,随后电梯完全关闭,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打斗了。
电梯来到五层,陶然的头还是有些晕,他扶着扶手,待了一会才踉跄走出门外,顺着宽阔的走廊朝前望去,之前的两个外籍女郎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熟悉的脸,阿炳。
“你怎么在这......”
见陶然步伐不稳,阿炳忙上前扶住了他,“你流血了。”
见到陶然脑后的血迹,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纸,就要擦拭,陶然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回答我的问题。”
“你应该注意到了这个游轮除了我们几个,空无一人了吧。”阿炳松开陶然的手,擦拭起来,“现在没有船医,我也找不到包扎的东西,等一会儿吧,只能等七哥了。”
“什么意思?”陶然问。
被阿炳一路扶着,陶然来到原先的赌场大厅,果然看到昏暗的环境下四处都空无一人。
“这艘船被施了结界,要等他们打完后,才能把游船的人放出来。”
“你也是御灵者?谁施的结界?”陶然抬起头,望着阿炳,显然是被阿炳说的话惊到了。
“你看你,那么大反应干嘛!我才是被你吓到了,还以为你就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阿炳说着,一边扶着陶然在一家饮品店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小声嘀咕着,“我要是御灵者就好了。”
“说清楚。”此时陶然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势,他很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你看,我给你分析。”阿炳说到这,清了清嗓子,看样子又要长篇大论一番,他说,“刚才说船上的人都不见了,就我们几个,这说明什么?”
“别卖关子!”陶然这回急了,打断了阿炳。
“行行行!说明我们都是通灵者,能不被结界屏蔽,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你今天看到的。”
阿炳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御灵者是像七哥那样的人,至于结界,应该是七哥放的,只是将人从某一区域消失这种程度的结界,还是比较容易放的,但施展结界,体力消耗也会变快。”
“通灵者和御灵者的区别是什么?”
“那区别可就大了,通灵者说白了也就是一些能看到灵的普通人,御灵者可牛逼,懂得使灵术,比如七哥,那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
陶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经过阿炳的这番解释,他总算听懂了。只是眼下的问题是钟仪说他是御灵者,但自己却没有那惊人的能力,他给的封印冥洞的任务也让自己给搞砸了。
想到钟仪,陶然还不清楚他还有那个叫旭爷的身份,他想,要是他们能动手,又何必让自己这个不能操纵灵力的普通人去做这苦差事呢。
陶然想着这些,阿炳又说了一堆,刚刚他也没听清,只听他一拍桌子又说道,“刚刚啪的一下!我靠,人一下全没了,七哥跟我说出去一趟,让我在电梯等他,这不就等来一个你嘛。”
说话的档口,陶然惊奇地发现,对面的小吃店柜台前穿黑围裙的店员竟突然出现在了视野中,耳边变得热闹起来。
近处一个小女孩手里举着冰淇淋,冰淇淋不小心掉在了女孩粉色的上衣上,站在她旁边的年长女子忙掏出手帕擦拭,看样子是女孩的妈妈,“你这丫头,吃个东西也不好好吃!”
随后一个饮品店的服务员走进,向着两人打起了招呼,“两位先生,要喝点什么,冷饮热饮?”
陶然没有回答店员,摇了摇旁边同样望着街上恢复的人群正处在懵逼状态的阿炳,问道,“他们打完了?”
长时间思索了一阵后,阿炳作出了解释,“嗯......也许吧,也可能是不在船上了,这样封印估计就解除了。”
“先生?”直到店员再次发问,陶然才发觉女孩已经站在这里等候很久了。
“哎呦,您流血了!”
那女孩看到了陶然从头上一直流到额头上的血迹,惊呼了起来。虽然血已经不流了,但陶然这副模样也确实够吓人的,加上衣服被划破漏出的胳膊,就像是从密室逃脱里逃出来的npc。
“实在不好意思,那个饮品我们就不要了,谢谢。”陶然说着,一把拉起阿炳,就朝着店外走去。
“着什么急啊。”阿炳立马挣开被扭疼的手腕,又左右活动了一下。
“打得过?”陶然又再次问道。
“你是不知道七哥猛的,之前在别的地方开博戏场,好家伙!有人闹事,折手指,啤酒瓶砸头......”
阿炳说着,陶然突然用力按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你小点声!”
“没事儿,自己的地方怕啥!”
甩开陶然的手,阿炳看上去没有一点畏惧,似乎还有着一些骄傲,又说了一句,“而且还有旭爷罩着呢。”
听到这里的陶然却沉默了,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身在怎样的环境当中,他们做的即使在祁国也是犯罪活动啊!一向胆小又受人欺负的陶然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般境遇。
“回到刚才说的啊,七哥旭爷对普通人来说那是神人,但你要说和冥界的人对打,那还真不知道。”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赌场这边的休息室,阿炳喊了船医,他们这边经常也有因赌钱打架的事情,船医是少不了的,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陶然的头被套上了一个白色头罩。
处理伤口的时候,陶然才发现自己新买的西服划破了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胳膊。衬衫也坏了,这几件衣服还很贵,难得有件好衣服,陶然有些心疼,他想着等回家的时候自己再补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胳膊没事儿,也不知李七言有没有脱离危险。
“要避免剧烈运动,好好休息。”陶然听着船医叮嘱着,站起身就要从兜里去拿钟仪给的银行卡。
“你是摔傻了还是真有钱啊!”阿炳见状,伸手又把陶然的银行卡按回了他袋子里,笑了笑,“我们自己的船医!”
送走船医,阿炳随后打开了一个休息室的储物格,从里面他拿出了一顶黑色针织帽,“丑死了!”一边说着,他一边把帽子戴在了陶然头上。
“不用......”陶然条件反射般地就要把帽子拿下,在他朴实的观念里,拿了别人东西总是需要拿什么东西偿还的。
阿炳指了指休息室一面墙上的镜子,笑着说,“还不用,你自己看看丑不丑!”
只见镜子里戴头套的自己就像是顶了一头老奶奶的假发,陶然很快主动抢回了阿炳手中的帽子,阿炳笑得更开心了,他说,“你可别掏你银行卡出来哈,老子这里只收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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