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并非自己一个人独自前来。
本索站在门口,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唯一的入口。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跟在林恩身后的赛维卡,再看了林恩一眼,其用意很明显。
“赛维卡,你站在门口等着。”林恩说话间就要进去,可一瘸一拐的迈了两下步子,回头望着赛维卡的脸颊,沉声说道,“记住我说的话。”
赛维卡轻咬着牙齿,点着头。
本索望着这桀骜不驯的疯女人一夜之间就被林恩训的老老实实的,忍不住朝林恩投过一个讶异的目光。
而后,为了报复她昨天对自己的出言不逊,本索像是猫戏老鼠一般朝着赛维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令本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先前在林恩面前乖巧的像是鹌鹑一样的赛维卡,一瞬间眼神就变了,挥手拔刀,一瞬间赛维卡就从乖巧的鹌鹑变成了一条张着大口的毒蛇,手中利刃直冲本索的面门而去。
在两旁看门的打手连忙想要阻挠,这时候又怎么来得及?本索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刃距离自己的眼珠子越来越近。
“赛维卡!”
刀刃在本索的鼻尖停住,他的后背紧贴大门,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只差一点啊,这个该死的家伙就要在自己的脸上开个孔了!
啪!
清脆的一记响声,赛维卡的右脸被抽到一边,连带着她手中的匕首也落在了地上。
“记住我说的话,我不想再复述第二遍。”
赛维卡低着头,沉默不语。
本索望着这也算给自己报仇的一幕,心底却没有多少快意,反倒是莫名的寒意在身上不断蔓延。
眼前的林恩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充满压迫感。
他屏住呼吸站在门边,生怕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林恩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子,一瘸一拐的走进福根酒馆的大门。
就当本索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要这样结束之时,林恩开口了:“我不希望下次还看到这样的小动作。”
我不会了……我不会了……
本索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就当他快要被自己憋死的时候,抬起头,林恩一步也没有停留的已经快走到了范德尔的身边。
他这才如梦方醒的走出室外,关上大门,将谈话交给了范德尔跟林恩。
……
林恩也不拘谨,拿起桌上的酒水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着有些颓丧的范德尔,林恩嗤笑一声,饮了一口,开门见山的说道:“应该没谈拢吧,其实我根本就不看好你们之间的谈判。
希尔科太骄傲了,他一心想要跟上城那帮人证明祖安不是任他们拿捏的对象,哪怕事实就是如此。”
“我们谈拢了。”
范德尔轻飘飘一席话,让林恩勐地将口中的烈酒吐到了地板上。
放你吗的屁!
看着林恩惊疑不定的眼神,范德尔勐地哈哈大笑起来,这声音越来越大,还渐渐有停不下来的架势,到最后,范德尔甚至抱着头,笑出了眼泪。
真的是笑出来的吗?
林恩的心底有些默然,脸上却满是懵逼。
“咳咳!”范德尔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得意的望着林恩,“逗你玩的,被我骗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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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林恩黑着一张脸。
“好笑!怎么不好笑!”范德尔激动的嚷嚷着,直到某一刻,他脸上原本激昂的表情渐渐的平息,那平澹的脸上夹杂着说不出的低沉,“我太激动了。”
长舒一口气,范德尔左顾右盼了一下,直到看到自己桌上的烈酒,勐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摇头晃脑,眼神时而清醒时而迷茫。
林恩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就这样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
“希尔科被我杀了,我亲手杀的。”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却让林恩杯中的酒水洒落一地。
你杀了希尔科?!你知道这样会在祖安引起多大的动荡,这样会出多大的乱子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恩一边给自己补充着心理活动,一边扭曲着自己那张可怜的脸。
震惊、疑惑、激动、愤怒、又重归理智。
深吸一口气,林恩张开嘴巴发出两声清晰的合齿声,勐地抓住范德尔的双手,理智到极点的问道:“你确定你真的把希尔科杀死了?”
狂风暴雨、有毒的废水……
范德尔沉声道:“确定。”
宁愿相信希尔科已经死了啊,也难怪,毕竟希尔科还活着的话,对于你来说真是一场梦魔,不知道怎么面对啊……
“只要今天没人看见希尔科,明天,他的手下就一定会闹事。”林恩冷静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给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范德尔的语气虽然有些消沉,意志还是非常坚定:“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迅速瓦解掉希尔科手里的那些有生力量。”
望着这样的范德尔,林恩的心里也有些不忍。
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思想斗争过千百回,范德尔已经很累很累了,可现在还要冷静的处理希尔科埋下的暗雷。
谁让你是英雄呢,这就是英雄的宿命啊……
林恩迅速调整了自己那点不忍,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自己的计划。
“让我来吧。”林恩看着范德尔的眼睛,坚定的说着。
“你?”范德尔勐地摇摇头,“不合适,你是个有家庭的人,无论我们清扫的再干净,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老鼠都抓干净。
你只要出面做这个事情,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会把所有的责任都算到你的头上,要是因此伤害到了你的家人,我无论怎样也无法弥补。”
“但我是最好的选择!”林恩寸步不让,“范德尔,赛维卡现在答应臣服于我,她曾经在希尔科的手下干过,她知道怎么去跟希尔科的人打交道,也知道怎么把他们的人揪出来。
同时,她也需要用这件事情把原本身上希尔科的烙印洗刷。
有了她的帮助,我能够把这次行动的风险降到最低。
更何况,范德尔,我们的目光不应该停留在瓦解希尔科残存的势力上,我们还应该看到以后更危险的东西。”
“更危险的东西?”范德尔皱紧了眉头。